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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江意離去。
陶娟站在身旁望著時月,稍有些不解:“您為什麼答應送禮品給她。”
“江意很聰明,”她屢屢被這女人的話弄得後背發涼。
她離開時討要禮物,自然也不是簡單之舉。
2011年元旦將至,江意回家時,特意讓錢行之停車,她去花店挑選了一把鮮艷的弗洛伊德。
玫瑰開得正盛,拳頭大的花苞有幾分欣欣向榮的朝氣。
江意離開花店,去了趟銀行。
在出來,手中提了一個袋子。
上車時就遞給了錢行之:“元旦禮物。”
錢行之打開一看,裡面十幾沓毛爺爺,他嚇著了,將袋子遞迴去:“你給我這麼多錢幹嘛?”
“年終獎。”
“你每個月都給我發工資了,”錢行之仍舊拒絕。
江意理了理手中的花枝:“我說了,年終獎。”
見錢行之還是決絕,她臉色沉了沉:“不要就丟了,取出來的錢我不想在存,麻煩。”
錢行之拒絕的話到了唇邊又咽了下去。
將袋子放在副駕駛。
繼續開車往別墅去。
后座,江意將玫瑰花放在身旁:“讓厲行去查查,江意本身和蘇聲那個二世祖有什麼關係。”
“發生了什麼事情?”錢行之有些擔憂。
“今日見他,我很心慌,恐懼感從後背爬起。”
錢行之一愕,江意從未跟他說過這些事情。
今日這般,還是第一次。
蘇聲那個二世祖仗著蘇欣的名聲胡作非為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兒了,若是想查他,必然能把江思那群人牽連出來。
而且這人,是個戲子,在孟家人跟前裝的積極上進又純情。
實際上是個住在女人堆里的浪子。
“傅奚亭跟時月的關係,也查。”
錢行之趁著紅燈停車,回眸望向江意:“你在懷疑什麼?”
“二人關係匪淺。”
“站在男人和旁觀者的角度我勸你別活的太清醒。”
“如何說?”江意冷冷問。
“傅董是個極有責任感、有底線的男人,他不跟你說,自然有他的道理,倘若你翻出了點什麼不為人知的前程過往,你是說還是不說?”錢行之這段時間徹底被傅奚亭征服,他堅信這個男人的道德底線和良知不會讓他去做什麼對不起江意的事兒。
用聞思蕊的話來說,全天下的男人都成渣男了,傅董也不會。
一個人骨子裡痛恨一種人,又怎麼會主動去成為那種人呢?
這是對他的侮辱。
聞思蕊還舉了一個例子,孟謙乾的那些骯髒事兒還少嗎?但在外,當著其餘國家的人他仍舊維護自己的國家。
從不會因為孟謙而遷怒這個國家。
內核強大的人到哪兒都是松柏,是最有氣節的。
錢行之見江意沉默,又問:“如果那是傅董不想讓人知曉的過往,你知道了,豈不是扒開他的傷口?眼睜睜地看著他鮮血淋漓?”
“江意,愛人不是你這麼愛的。”
錢行之這句話落地,紅燈過,他啟動車子離開。
在離別墅不遠的路口,錢行之說了一句讓江意靈魂震盪的話:“如果你是我,只要他還活著,你就滿意了。”
江意沉默了。
錢行之的過往她是知曉的。
他的妻子死在何處,她也知道。
一個死在跟前連屍骨都沒帶回來的人,他現在並無過多奢求。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江意坐在車裡沉默良久。
離開時月畫室時,她還想試探傅奚亭。
拿了時月畫室的禮品,帶回家敲打傅奚亭。
可此時,她突然覺得那些禮品與她而言,是侮辱。
侮辱傅奚亭,也侮辱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江意下車,臂彎間掛著包和鮮花,另一隻手提著時月畫室的禮品。
錢行之見此,下車走向江意,接過她手中的禮品緩緩開腔:“愛他,信任他,剩下的,交給時間。”
“防備沒有錯,但過度的防備只會讓人心寒,”這些話都不扎心,錢行之站在江意跟前,天寒地凍的日子裡,他猶如舉著刀,精準無誤地扎進江意的心裡:“傅董只剩下你了,如果連你都這般,他活著的意義是什麼?苦苦掙扎與人做鬥爭的意義又在哪裡?”
他手中提著江意本想用來試探傅奚亭的袋子,低睨著江意,破天荒地摸了摸她的頭髮,跟大哥哥似的勸著她:“江意,聰明人不該為旁人輸出的情緒所困惑,毀在別人手中遠不如毀在自己手中可怕,輸給別人尚且還有藉口,輸給自己,天理難容。”
二人身旁,別墅里亮了幾盞微弱的燈,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人影攢動。
“去吧!他在等你。”
錢行之說著,提著袋子去了一旁的門衛房裡。
這是他短暫的根據地。
江意推門進去,屋子裡暖氣襲來,散去了她一身寒涼。
站在玄關里的人渾身一激靈。
傅奚亭走出來接過她手中的包和花:“到家了不進來,在院子裡吹風?”
江意一邊低頭換鞋一邊回應傅奚亭的話:“聊了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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