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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站在林家的屋檐下,望著林景舟的目光像個厲鬼。
像極了冤死之人來索命里了。
顯然、這一切的一切,江意都聽見了。
大失所望?
算是。
帶她回家的人也把她帶到了地獄門口。
林景舟本想走過去的,可他沒有這個勇氣。
如果真兇不是自己的父親他大可以走過去擁抱住她,懇求她回心轉意、
可此時——一切都不同了。
雨幕中,四目相對,江意眼裡的恨意與失望已經無法掩藏。
她緩緩轉身,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林景舟的視線之內。
凌晨三點,趙振接到電話,那側,低沉的嗓音傳來:“趙振,是出來見我,還是進監獄,你選。”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中有你跟林翰弄死江芙的證據,夜空巷,半小時之內你沒來,明早就等著進去吧!”
電話亭里,女人將電話掛了回去,而後,穿著雨衣往約定地點而去。
而另一方,趙振坐在床上思考片刻,隨即起身穿衣服準備離開。
巷子裡,江意找了處沒雨的屋檐靜站著,這一天下來,渾身疲乏精神的高度緊繃讓她像個垂死掙扎的人。
趙振一路開車來到約定地點並未看見對方的影子。
他停車、拿出傘,本是想熄火的人卻因想起什麼而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在這個圈子裡混久了,警惕性難免比旁人高些。
他撐著傘下車,就著車燈從巷頭走到巷尾,均未發現有人的身影,剎那間,趙振覺得,自己被耍了。
他撐著傘返回車上,拉開車門坐進去,彎身抖了抖傘上的雨水,剛將傘放到副駕駛,身後伸過來一把刀子捅到了他的側腰上。
趙振瞳孔縮,剛想回頭望去時,腰間的刀子拔出來,又是一刀子進來。
“是誰?”趙振掙扎著轉身,想去撕扯坐在后座的人,穿著雨衣的黑影子帶著帽子和口罩,他壓根兒就看不見人影。
趙振深知自己處於劣勢,趁著車子未熄火踩著油門往左邊猛打方向盤,似乎想把后座的人甩出去。
車子撞擊在巷子裡,車窗玻璃的碎片飛進來扎進了江意身上。
她忍著痛,爬起來拿著刀子一刀子扎進了他的胸膛。
這場鬥爭持續了十幾分鐘才結束。
車子停在巷口時,趙振已經無法在掙扎了。
江意停下動作,將刀子緩緩的拔出來。
看著手中鮮紅的刀子,想起自己這麼多天的苦苦掙扎,於是,拿起刀子一刀一刀的劃在趙振的身上。
整整七十六刀。
刀刀避開要害、卻又刀刀見血。
第226章 那你去死啊!
江意步履蹣跚的從車裡下來,踉蹌的步伐支撐著她這副破敗的身子在這個雨夜不被風雨颳走。
如同海上浮萍搖搖晃晃的站在這慌亂之地。
身後的鮮血像是一條漫長的河流,緩而不急卻永無止盡。
她成了這場贈予關係的犧牲品,而這場關係的主導卻是她的未婚夫引起的。
林翰、鄔眉,那個她曾經想過要好好對待的二人。
可現如今——真相擺在眼前,她可悲的令人瞧不起。
那個曾經站上高位的女人,現如今,站在深夜巷子裡,成了孤魂野鬼。
江意溫熱的額頭觸及到冰冷的牆面,她像依附在牆上的菟絲花,在這場狂風暴雨中被吹的逐漸凋零。
低低的哽咽聲成了野鬼的哀嚎。
【有些事情深究起來,只會細思極恐】
【真相併不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有些人承擔不起真相帶給她的疼痛】
【我不會告訴你的,你自己去找】
【被人抽筋斷骨之後你才能乖乖的回到我身邊】
【我不是好人,但我也不是壞人
【能依附於我,是他們的榮幸】
【收受禮物若是有錯的話,那這世間多的是人該死】
傅奚亭的話一句一句的在江意的腦子裡重複,盤旋。
揮之不去,她尖叫著想將傅奚亭的影子從自己的腦海中驅逐出去,這人卻如同在自己的腦子裡長了根,無法拔出。
他明知她一身硬骨,明知她在這條路上苦苦掙扎,卻不告知她真相,看著她一步步前行看著她一步步淪陷。
看著她剝開真相而後遍體鱗傷。
這是傅奚亭做的出來的事情,這個男人,就是想讓她去撞南牆。
讓她渾身筋骨斷裂,讓她痛徹心扉。
午夜、大雨滂沱,無人在巷子裡前行。
而林景舟尋到此處時,看見的是江意穿著雨衣坐在地上,像個了無生機的人正在苦苦掙扎。
他步伐搖晃走過去,一聲帶著歉意的江芙從唇腔中冒出來時,帶著隱隱約約的顫抖。
江意坐在地上,眼帘未抬,雨水噠噠的落在她的頭髮上,濕了她的眼睫。
“林景舟,你見過我這麼狼狽的樣子嗎?”女人嗓音低沉,無波無瀾。
“沒有,”林景舟想伸出手去觸摸江意,可一時之間卻又不知從哪裡下手。
“你說,我該不該去傻了你父親?”
她用一眾極度殘忍的腔調詢問林景舟。
該不該殺了他父親,這個話,林景舟無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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