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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呼吸一秉,轉瞬間,她蹭了蹭男人的人脖子:“前者。”
“你猶豫了。”
傅奚亭言簡意賅地指出她在撒謊。
“不是猶豫,而是在思考。”
“這是你權衡利弊之後的選擇。”傅奚亭已經不想用質問句了。
他此時的情緒,更像是接受這一切之後的淡然。
淡然的去做選擇,淡然地面對這一切。
“我——。”
“解釋就是掩飾。”
江意:……..
她鬆開傅奚亭,往後退了一步,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穩如泰山,巋然不動的男人。
“我從來就不是喜歡解釋的人,用行動證明一切才是我的行事風格,我今天之所以解釋,也並非我想掩飾什麼,而是我知道,用行動證明需要時間,旁人在這段時間裡受到怎樣的心理煎熬我不在乎,但你不同,傅奚亭,我解釋,是因為我在乎你的感受,我解釋,是因為我知道你會在我證明的這段時間裡胡思亂想,將自己困在情緒的牢籠里。”
“我問心無愧,本就不需要解釋,但因為是你,我願意解釋。”
傅奚亭眸色一緊,掐著江意的腰將她放在了梳妝檯上。
捧著她的臉吻了下去。
江意勾著脖子回應著他。
傅奚亭心想,他真是窩囊啊。
明知江意是在處心積慮地哄騙他,他竟然還因為人家的三言兩語就潰不成軍。
所有的高傲和底線都煙消雲散。
她玩弄自己的心,就跟從業了幾輩子的老屠夫摘豬心似的——得心應手。
他外表看起來強勢霸道,可在這段關係中,江意才是占主導的那個。
誰先愛上誰就輸了。
無愛則剛。
他付出在多都比不上江意三言兩語厲害。
“意意,”傅奚亭以額相抵,望著江意的目光帶著輕顫。
深海似的漩渦險些將她卷進去。
傅奚亭問她:“我很窩囊吧!明知你在騙我,卻還忍不住想將你揉進骨血里。”
江意撫摸著傅奚亭的背脊一僵:“我沒有騙你。”
回應她的,是男人低沉的笑聲。
他埋首在自己的肩窩裡,一邊吻著她,一邊低笑著。
笑著笑著,江意的肩頭就濕了。
坐在梳妝檯上的女人整個人的神經像是被什麼呃住了似的,難以動彈。
傅奚亭那麼剛強的一個人而今日在她跟前。
流起了眼淚。
江意心裡,有罪惡感在蔓延。
她伸手將傅奚亭往身前帶了帶,側首親在他的髮絲上。
男人的眼淚來得太突然,突然的江意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安慰他。
他將脆弱放在自己跟前,像一個在尋求安撫的幼崽。
但偏偏,江意的安撫太過生硬。
自二人離婚,所言語之事都是如何收拾孟家。
至於彼此雙方的事情極少說。
江意數次都能感覺到傅奚亭並不太想談論此事。
但又無可奈何。
用關青的話來說,他跟孟謙鬥了這麼多年早就沒有精力了。
謀劃、布局、都不想去花太多的心思。
至於提前籌謀?
更不願意。
更何況江意提出為了計謀而離婚這種事情。
傅奚亭本就不想應允,但奈何,那段時日與江意的關係水深火熱且不想再繼續這種緊繃的婚姻生活。
便答應了。
但事後沒多久這人就後悔了。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
後悔已然來不及了。
“我這一生失敗透頂,拼盡全力都難以圓滿。”
江意的心好似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似的,拉扯之間鮮血淋漓。
痛到險些不能呼吸。
“人生還長,現在說這句話為時過早。”
“孟淑要死了。”
頃刻間,臥室空氣逼仄的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
江意震驚了。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儘管孟淑跟傅奚亭關係不好。
但畢竟是親生母親。
她還活著,傅奚亭就不是一個人。
人生尚且還有跡可循。
可她若死了。
這世間,與他血脈相連的人就全沒了。
江意突然發現,她同情夢瑤,可傅奚亭又何嘗跟夢瑤不是同一種人?
人生行至而立之年,只剩下自己。
江意突然覺得,自己真殘忍。
倘若她不為了算計孟家而提出離婚之類的戲碼。
傅奚亭或許,沒那麼難受。
江意想壓住內心泛濫的情緒。
可怎麼都壓不住。
她抱著傅奚亭,淺淺開口,道了句對不起。
傅奚亭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在這日得到了突破口。
哭訴是女人的權利。
但男人也有承受不住人生之重的時候。
傅奚亭捧著江意的臉面吻著她。
後者回應。
輾轉反側。
江意這日,一改往常,在床上拼命討好傅奚亭,喘息聲與吟哦聲之間多帶著誇讚。
一聲聲的老公喊得傅奚亭動盪的靈魂逐漸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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