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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此刻,站在菩薩跟前,她說的不是菩薩會保佑自己的女兒江意。
而是她。
是她。
是她這個特別存在的人。
江意落在扶手上的指尖都是顫抖的。
“您知道的對嗎?”
內心的愧疚讓她不能再去欺騙這個溫柔的女人。
上輩子的她,從不良善。
在年輕的時候奮鬥事業,疏於對父母的陪伴。回頭想去陪伴他們的時候,卻與他們陰陽兩相隔。
而今看著伊恬,她想到了自己的親身母親。
無情的欺騙之能讓她對生活喪失希望罷了。
她不希望自己成為一個劊子手
最起碼她不希望自己手上的屠刀對準伊恬。
她已經占據了人家女兒的身體,怎能在作出傷害人家的事情呢?
伊恬似是知曉江意想說什麼,低垂首,額頭落在她發頂上,溫潤的臉頰讓江意有些慌亂。
伊恬溫柔的嗓音微微響起:“我年輕的時候就一直想生兩個女兒,你是天使,是來圓我年輕時的夢想的。”
江意胸口猛地一緊。
落在身旁的手本想抬起來,卻不知為何又及其緩慢的落了下去。
在這間廂房裡,他們二人都不敢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即便此時此刻內心波濤洶湧。
他們也會裝作面上若無其事。
傅奚亭跟主持從後院進來的時候就見伊恬和江意正低頭聊著什麼。
江意臉上笑容淡淡。
與他剛剛出去時完全是判若兩人。
“江夫人,”大師的嗓音響起。
伊恬緩緩回眸,對著大師微微彎身:“主持。”
“您也知曉,令媛的情況較為特殊,今年可供結婚的日子不多。”
大師此話一出,伊恬近乎是脫口而出:“明年呢?”
“也不是不可。”
如果能越往後推那就越好。
可看傅家這摸樣,估摸著是不可能的。
傅奚亭如炬的目光落在江意身上,帶著百轉千回的旖旎,讓江意有些不敢直視。
“江夫人如果真的為了江小姐好,儘量定在今年。”
主持的這句話別有深意。
可偏偏伊恬聽懂了這其中的深意。
10年六月二十七日,傅奚亭買通寺廟裡的主持,定了個在周期之內最完美的良辰吉日。
七月二十日,月余不到的時間。
主持將時間報出來的時候,孟淑聽到這個時間甚是欣喜,握著伊恬的手連連顫抖,只道是這時間甚好,彼時江意也放暑假了。
正好有時間來規劃婚禮,屆時她們做長輩的在幫襯幫襯。
孩子們也不至於太辛苦太累。
孟淑的熱情讓伊恬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豪門夫人的影子。
好似此時此刻站在自己跟前的,無非就是一個平常人家的母親。
而傅奚亭也不是所謂的首富。
熱情的讓伊恬這個不善於交際的伊恬有些招架不住。
伊恬一邊聽著孟淑熱情的話語,一邊望著江意,頗有些愧疚,好似覺得沒有將婚期延遲就是對不住她似的。
而江意,一早就知曉了。
從今日她踏進寺廟的大門開始一切就已經沒有了緩轉的餘地了。
傅奚亭的手段是不允許任何事情有辦法的脫離掌控的。
這日離開前,主持站在後廂房的門口目送眾人離去。
卻唯獨對江意道了如此一句話:“江小姐,既來之則安之,宿命不可逆,望安好。”
宿命不可逆這句話,讓江意垂在身側的手微微勾了勾。
本想詢問什麼,但最終所有的言語只是化成了一個淺淺的點頭。
這日晚間,孟淑邀請伊恬以及江則上豫園共進晚餐。
而江則,近些時日一直呆在國外,鮮少回來。
是以這日晚間,豫園格外熱鬧。
熱鬧的傅奚亭養的那隻美短都感受到了家裡熱鬧的氛圍。
在地毯上瘋狂打滾。
江意自從寺廟回來,就一直沒多大興致,若是有人跟她說話,她應允兩句,若是無人跟她說話,她索性就陪著貓快快樂樂的玩耍。
“意意,我聽你媽媽說,你也養了貓?”
江意愣怔了一下,啊了聲:“是的。”
“那正好帶過來一起養,正好還能做個伴。”
江意:……….
那隻貓想來也是可憐,自己這個主人到底還是不稱職,養了沒幾天就不見蹤影了。
“在說吧!”她自己入了火坑就算了,還帶著一隻貓一起?
這不是買一送一嗎?
江意可不幹這事兒。
夜間的晚餐,吃的不算平靜。
傅奚亭與江則坐在一起聊得無非都是商場上的事兒,但這事兒雖說言語出來了。
可礙於江意在,二人都未能開懷。
晚餐結束,長輩們陸陸續續離去。
江意與傅奚亭目送眾人離開。
後者剛想開口,與之言語設麼,卻見江意一屁股坐在地上。
沒給他任何思考的機會。
傅奚亭居高臨下的望著坐在台階上的江意。
目光幽深,但興許是今日解決了一件人生大事,這人心情極佳,從寺廟回來時,臉上始終洋溢著淡淡的淺笑,與江意的不言不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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