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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小燈的話匣子關上了,多的不必再說,碰杯喝了兩盞酒,一切盡在不言中。
顧瑾玉意會著他無聲的縱容,撈住了他的腰身,指尖纏住桃花待放的腰帶,纏了又纏,喉結動了又動。
顧小燈抱著他脖頸,等了他半晌,假裝微醉地蹭蹭他耳廓:“自己穿的自己脫,不難脫的吧?反正待會再一起洗漱……”
顧瑾玉說不出話來,知道得了允准和縱容,指尖都亢奮得戰慄。他覺得此時的顧小燈像北境深冬的一條掛脖圍領,溫軟地掛在他脖頸上,他忍不住把他抱到腿上來,好讓他掛得更緊密。
他一邊解他的羅裙,一邊親親他側臉,顧小燈此時素麵了,臉上的妝被氣歪了鼻子的大舅哥擦洗去了,顧瑾玉心裡遺憾得泛酸,難得有機會給他描眉點唇,卻沒機會給他洗鉛華。
裙帶解開了,層層羅衫微剝,顧小燈哼哼唧唧地只掛在他脖頸上,顧瑾玉沒聽到他的抗議,便埋頭繼續。壓抑日久,憋得痴狂,一掀開那道小心翼翼的臨界線,猙獰的渴望便源源不斷地噴涌,他把他抱到妝檯去,拿起胭脂筆往顧小燈微露的肩頸上描畫小小的桃花。
顧小燈裝著醉由他作為,好奇地想看他能幹什麼。顧瑾玉自黃昏時蘇明雅出現就氣息起伏,不時就在陰鬱和欣然之間橫跳,顧小燈還發現他的手有幾回下意識地搭上了腰間,那裡原本佩戴著刀,只是今天換了一枚成雙的芙蓉玉。
他大概對蘇明雅、葛東晨等人的存在咬牙切齒,但在顧小燈面前,不是避而不談,就是擺露出一番奇妙的大度態度,也不知道內里妒恨成了什麼樣。
顧小燈偶爾不是很能搞懂他,便想引他說出更多,做出更多,這樣他才好意會顧瑾玉那彆扭曲折的腦迴路,能疏解的就安撫,免得他把自己壓抑到扭曲去了。
顧瑾玉把他搞得半脫不脫半露不露的,那胭脂筆從他肩上勾畫到了鎖骨去,顧小燈還是不太理解他在幹嘛,只從那微抖的筆尖感覺,顧瑾玉畫的是歪扭趔趄花,畫得他好癢。
顧瑾玉半晌才停了筆,顧小燈已經窘迫得指尖蜷起來了,支支吾吾地想問他作甚,忽然就感覺到顧瑾玉低頭,有點狠地掃舐他肩頸,把剛才費了老牛鼻子勁才畫上去的胭脂花全部吃掉了。
顧小燈大受震撼,臉上炸熱,顧瑾玉掃完還抓下他摟著脖頸的手,垂著生氣的眼睛,把他左手緊束的袖口一撕,往上一掀,就低頭咬住了他的左手腕。此舉讓他簡直像狗一樣,咬了不說,犬齒還在磨,潮且熱地叼著顧小燈左腕上的那道疤痕。
顧小燈輕叫了一聲,迷茫地看著顧瑾玉奇特的舉止,待與他兇巴巴的眼神對上,忽然福至心靈明白了。
他身上的傷疤基本都在左臂上,小臂因岳遜志磕傷,掌心因葛東晨劃傷,左腕因著蘇明雅。他甚至有些懷疑蘇明雅能撐著病體跑到西境來,焉知不是因為那時餵了他血的緣故。蘇明雅當時還在佛台下以他身體為畫紙,以自己的血做墨,塗畫了他半身血花。
顧瑾玉救的他,自然也看得清楚。所以他現在……說不上是照貓畫虎,還是另做他想。
總之,顧瑾玉是個默不作聲的學人精。
好的不學,壞的倒是學得挺快,還學得挺雜。
顧瑾玉叼著他的手腕又咬又吮,恨不得讓他手腕上的疤痕消失,掀起眼皮看去,見顧小燈眼睛潮潮,神情迷濛,呆呆乖乖的,他一時忍持不住,鬆了他的手轉而去咬住他松垮的衣領,興起惡劣地往下脫。
他清晨給他穿上這一身流光溢彩的桃花裙時,就已經在想著要怎樣脫下來,是溫柔剝,還是發狠撕,是完整地脫下,還是撕成碎片,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樣咬著脫。
顧瑾玉又流了鼻血,但他實在管不了那麼多了。他抱著腿上羅裙顫抖小腿抽搐的美人,沒動真格但兇狠持久地玩了一通。裙擺曳地,簪釵委落,他親他的肌理,蹭得他一身血痕斑駁。
好色野狗欲橫流。
顧小燈,顧山卿,金玉無暇真貴胄,瓷白嬌貴真美人,現在在他這個鳩占鵲巢的賤種野狗的腿上、手裡、齒下,跑不了、悔不得、掙不開,這般溫軟地熨帖著他沸騰了的爛血。
待到子時三刻,顧小燈劫後餘生似地泡進了熱泉里,顧瑾玉還黏糊著跟在身後,惹得熱泉擁擠狹窄,水位上升。
顧小燈腦子還有些亂糟糟的,呼哧呼哧地大口呼吸空氣,感受到顧瑾玉粗糙的指腹砂紙似地刮他,便漲紅著臉氣呼呼地轉頭瞪他:“你你你還幹嘛!”
顧瑾玉的瞳孔是鮮紅的,泛著根本沒消失的渴望,鼻血倒是止住了,故作無辜地解釋:“我給小燈洗漱。”
“……不用!”顧小燈奮力想抵開他,誰知被他輕鬆擰轉了個方向,水花一翻,兩人變成了危險的面對面。
顧小燈張開嘴巴想說話,就被顧瑾玉以吻封住,在熱汽蒸騰的霧氣里視線模糊。他沒想到會在水裡被顧瑾玉又玩了一遭。
一連兩夜,逐夜遞增,委實是個難忘的七夕節了。
胡鬧到夜深,顧小燈總算沾到了被褥,他被這種難忘搞得毫無困意,抓著顧瑾玉散開了的頭髮,自以為惡狠狠,實則軟乎乎地生氣:“我那個純情害羞的森卿跑哪去了?你這個壞狗,把我昨晚那個好狗藏哪了?速速交出來,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