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
當下哭訴道:「我沒有告你的狀,你休要袖口噴人冤枉我,若是看我不順眼便直說,何必藉此事來鬧騰?」
此時的三爺哪裡顧得了什麼的後果,只顧著逞一時的口舌之快,「你既然看不起我,那我也不配做你的丈夫,一拍兩散得了。」
「反了,反了,這個家倒地是誰說的算?」孫子說話不留餘地,老夫人頓覺難堪。
「我都還沒入黃土,你竟敢自作主張休了她?是否還將我這個祖母放在眼裡,府中一切大小的事情,都是由我主持公道嗎?怎麼叫告狀了,我看到她臉上的紅痕,還不能問一問了?敢做不敢當,打她的時候,怎麼不怕她說出來。」
她的話雖然說得不好聽,可俞哥兒不爭氣也是事實。
第168章 噩耗
但凡有點骨氣的男人,就應該反省自個兒為什麼不如旁人,如何努力追趕,而不是埋怨自己的妻子攀比!
三爺就道:「大堂哥是當朝的首輔大人,深受陛下和太后娘娘的賞識,我有自知之明,無意爭奪什麼,只想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即可,而今我的妻子居然嫌我的官職沒有他高,我心裡不痛快,難道還不能說她兩句了?」
說到傷心處,三爺恨斥阮氏言:「不讓說是罷?好,往後都不說,簽下休書我往後再也沒有資格說你了。」
兩次都說要給他的休書,老夫人怎麼勸解都不聽,全然不顧十年的夫妻情分,看來當真是厭了她罷!
心涼又痛的阮氏不再反駁,潸然低眸,眼澀唇抖:「你要怎麼樣便怎樣……」
一大早蘭嬤嬤便來報,說是老二昨夜有些發燒,還吐了一回,她心中擔心,早膳都還沒來得及用,便去照顧孩子了,那料三夫人三爺會在碧波院將此事鬧得如次的不堪。
老二偏偏又不肯喝藥,賀橘枳縱然心焦,一時半會兒,卻也走不開,心想等哄了孩子之後,再去看三夫人。
等賀橘枳過去的時候,便見阮氏坐在梳妝畔發呆,並沒有如賀橘枳想像中的哭鬧,賀橘枳當下鬆了口氣,讓她別往心裡去,「三爺定是在氣頭上才會說那些胡話,等氣消後必然來哄你。」
阮氏聞言,也沒哭,反而笑了笑,「他的性子了解,一般不會與我發脾氣,哪天惱了便是真的惱,不是說著玩兒,這一回,我一時失言,說了那樣的話,他覺得沒臉,便要休了我,我雖然有錯,卻未料他會如此的狠心,竟要斷了夫妻情分。」
深嘆一聲,阮氏望著眼前的雕花銀鏡台,恍惚憶起當年兩個人成親的時的情形。
「我們在成親之前,我便見過他,兩人互相有人好感。只是那個時候,與他定親的其實是我的姐姐,倘若她們成了親,我也只能叫她一聲姐夫,我心裡難受卻也不敢與旁人說什麼。」
「誰曾想,我姐姐在成親之時,偏偏回了趟老家,不知道是吃了什麼,還是碰了什麼,面上無端起紅疹,久治不愈,無法成親,父親沒有辦法,只好讓我出嫁了。而我也慶幸自能夠嫁給他。」
「婚後他對我很溫柔,我的性子也柔和,幾乎不會大聲說話,兩人也就沒什麼機會爭吵,後來我生下女兒,老夫人心急納妾,他便與我商議,我就沒有理由拒絕。」
「我的性子太懦弱,不似你,敢說敢做,縱然心裡不痛快,也從不在他面前表現出來,他也只當我不在乎這些。」
「那個時候我以為,一旦有了妾室,他便會對我冷淡,心裡多少有些失落,但他沒有讓我失望,即便有了妾室,他還是對我一如既往,待妾室有孕之後,她也不再去她的房中。」
阮氏也不渴求他一心一意,只要他心裡將她看到最重要即可,然而世事總難料,「我真的以為,這府里出了你和首輔大人,便屬我們夫妻最為和睦幸福,那料會突然發生爭執,還這麼嚴重,一切都走到了盡頭。」
賀橘枳還是頭一回聽她說起兩個人之間的往事,感情如此真摯,三爺更不可能說放就放。
「沒有想的這麼糟糕,哪對夫妻都有爭執,你和三爺一向和睦,他突然說了句狠話,你才會受不了,實在是人在憤怒之時說的話,都當不得真,有時只是一時逞強罷了!並不是真捨不得。」
「可今日父親已經被關入了地牢,不日便會斬首示眾,三爺居然說要休了我,我若被休,哪裡還有顏面見人?」
在她最痛苦之時,三爺沒有陪在他的身邊安慰,反而把她逼入絕境,讓她無路可退,只能忍著心酸和淚咽。
賀橘枳還想再勸,阮氏拿手帕擦了擦無聲的眼淚,「我沒事,就是感慨一下。」
賀橘枳看她沒有什麼了,便放心離開,回了琉璃院去照顧兩個孩子了。
午膳過後,賀橘枳陪著兩個孩子小憩片刻,睡得正香,忽聞門被敲得厲害,暮雪忙去開門,賀橘枳被驚醒了,迷迷糊糊聽到外頭的丫鬟哭著和暮雪說:「姐姐出事了,我家夫人一個想不開,竟然自盡了。」
賀橘枳坐起來開始穿衣,三夫人見她來了,就和她說道:「我家夫人在響午的時候要沐浴,備好水之後,夫人讓我們出去,說她很累,想泡一會兒再讓我們去幫忙擦,奴婢們也沒敢反駁,就出去了。」
「過了一刻鐘在進去,竟然……」想起那一幕,丫鬟任何還有餘悸,「夫人她竟然,上吊自盡了。」
賀橘枳急急忙忙的便趕去了三房的院子,到院子的時候,老夫人也前後腳進了門,忙去看阮氏,但見她雙眸禁閉,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勒痕,老夫人心裡咯噔了一聲,「大夫,這人還能救得回來嗎?」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