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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四小姐還是這麼風趣幽默,妙思橫生,想必今日的詩會一定很精彩了。」
她一接話,打斷了蘇珺寧的做法,也努力把眾人的心思拉回到今日的主題上。
許思霓作為東道主,自然不想看兩個二品大員的嫡女在自家府上爭吵起來,也立刻接了話茬。
「是啊,今日詩會的主題還沒定呢,不如咱們先抽籤定題,再以詩會友?」
她發了話,場上人自然沒有不應的,這也就順勢把方才的事兒揭過去了。
徐若芙氣呼呼的瞪著蘇珺寧,但也絲毫沒有辦法,只能作罷。
而沈千帷則是卻對蘇珺寧的伶牙俐齒頗有些意外。
方才他還以為說話溫言軟語,看起來嬌滴滴的蘇珺寧是個軟柿子呢,沒想到厲害起來,唇槍舌劍,比朝堂里的御史說話還氣人。
合著那會兒在他面前都是裝的唄。
這不由讓他想起兄弟們玩笑時說起的一句話,小丫頭片子,心眼兒不少!
想到這裡,沈千帷便情不自禁的垂眸輕笑了一聲。
而蘇珺寧這邊,見眾人都去圍著許思霓了,便立即藉口去更衣,悄然離席。
她可實在不想跟這群人攪合了。
沒一會兒,沈千帷也尋了個藉口離開了。
同蘇珺寧一樣,他也不想參與這勞什子的詩會。
且他的理由更為簡單,作詩,他不會啊。
從小在軍營里長大的,兵書倒是都看得懂,字也能寫,可把這些原本他認得的字組成詩句,抱歉,他就看不懂了。
離席後,蘇珺寧在國公府里晃悠著,慢慢就走到了偏僻處。
剛繞過一叢文竹,預備到假山前的石桌邊坐坐時,忽然就聽得假山後頭傳來一陣女子的啜泣。
「許郎,我實在沒辦法了,他總打我,府中妾室和下人們也欺負我,我聽你的話,告訴了我娘,可娘說,這是聖上賜婚,和離不得。」
「畜生!」男子低低的怒罵傳來,「我去求姑母,她是皇后,一定能有辦法的,再這樣下去,你豈不是要被他活活打死!」
姑母,皇后,許郎?
蘇珺寧心裡一驚,這是許家的公子,還和一個已經成婚的女人攪合在一起了?
這種別人家的辛密她可不想摻和,下意識的就要離開。
然而一轉身就發現沈千帷正站在她身後,而南絮不知何時竟已經被人打暈過去,歪到在地了。
「你...」
「閉嘴!」
蘇珺寧還沒說出什麼,下一秒就被沈千帷低喝一聲,捂住了嘴。
旋即又被他拎小雞似的拽過去,摁在了後頭那叢竹子上。
沈千帷的動作十分粗魯,手掌上因常年習武磨出的老繭刮的蘇珺寧臉上生疼,鉗制著她胳膊的那隻手更是沒憐香惜玉。
只讓蘇珺寧覺得自己在他手裡像一把輕易就能被折斷的乾柴。
如此行徑,立刻讓蘇珺寧心底蹦出四個大字,殺人滅口!
心臟一陣劇烈狂跳,蘇珺寧的腦海里迅速思考對策。
忽的記起什麼,抬起另一隻沒被抓住的手,不遺餘力的掐住了沈千帷的左臂。
沒想到小丫頭片子還會反擊,沈千帷的左臂上的傷口被掐的劇痛,登時臉色一沉,鬆開了鉗制她的手。
蘇珺寧驚魂不定的捂著胸口,小口喘氣,桃花眸里的恐懼和緊張還未散去,眼眶微微泛紅,像一隻剛從虎口脫身的兔子。
見少女這般模樣,沈千帷不自覺的收斂了些身上的戾氣。
旋即側了側頭,示意蘇珺寧往他指的方向去。
敵強我弱,蘇珺寧不敢違拗,一邊小心的盯著沈千帷,一邊在他放羊似的眼神下,慢慢走開。
等走開一定距離後,沈千帷才低聲用帶著幾分威脅的語氣開口。
「你都聽到什麼了。」
「什麼都沒聽見。」
蘇珺寧不傻,立即很配合的搖頭認慫。
要不是見識過這小丫頭片子方才掐他的狠勁兒,沈千帷真就要輕易放過她了。
所以此刻,蘇珺寧就瞧見沈千帷挽起了左臂衣袖,露出一截被繃帶包紮手臂,而那白色繃帶上赫然有一片血跡,不多,但刺眼。
蘇珺寧心虛的垂眸,她知道那是她剛才掐出來的。
「下手挺狠啊你。」沈千帷瞪她一眼。
「一時情急,還望公子見諒。」
本著小女子能屈能伸的真理,蘇小四立即腰肢輕擺,柔柔行禮,聲音也軟綿,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沈千帷平時遇見的都是糙漢子,心裡不爽,就是一拳頭就過去,但今天對上這少女,卻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
以柔克剛,這讓他瞬間有些散氣了。
尤其是蘇珺寧這般溫和有禮的模樣讓他不由反思自己是不是真過分了點兒。
小丫頭好好的,被他嚇著了,可不是要還手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想到此處,他再度收斂厲色,直入主題。
「不管你剛才聽見了什麼,都給爺忘了,要是明兒這國公府里傳出什麼不中聽的,自己掂量掂量後果。」
蘇珺寧抿唇,驟然被威脅,她心裡是很不爽的。
從小到大都是她威脅旁人,今天形勢比人強,她雖不得不低頭,但也重重在心裡給沈千帷記上了一筆。
而後面上便維持著示弱的樣子,低低「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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