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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怕沈千帷看不清吧,刀疤男便衝著他將手裡的匕首揚了揚。
銀色的刀刃上赫然染上了暗紅色。
蘇珺寧沒想到那人會用刀抹她的脖子,那股殺意,還有脖子上傳來的刺痛,讓她本能的從心底生出了惶恐和害怕,腿也稍稍軟了一下,險些沒站住。
「不許傷害她,我按你們說的做!」
沈千帷瞳孔猛縮,立即翻身下馬,並將腰間的佩刀扔給了身後的官差,吩咐他們退下。
看著眼前朝自己大步過來的男子,蘇珺寧用力咬了咬舌尖,用疼痛感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她知道,這時候她不能表露出恐懼和害怕,要是她亂了,就會影響沈千帷的心神。
這屋裡約麼有十來個壯年男子,又都有武器,沈千帷隻身一人,手無寸鐵,還要保護兩個女子,應對起來會很吃力。
見沈千帷照做了,刀疤男的臉上就立即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但沒想到這時蘇珺寧忽然厲聲開口。
「等一下!」
刀疤男頓時面露不悅,又用匕首抵住了她的喉嚨,冷聲質問。
「你想幹什麼,不要命了?!」
「我當然要命,但是我有個條件,你們放了我堂姐,讓她走,不然我今天就是死,也不讓你們如願,我死了,你們沒有人質,還拿什麼跟他談條件,他與我還只是定親,又未成婚,可不會管我堂姐的死活,抓住你們,他既立功又替我報仇。」
蘇珺寧冷靜的與之談判。
對面的沈千帷正要說什麼,卻被她用一個眼神制止。
目光交匯的一瞬間,沈千帷就想到了蘇珺寧的心思。
這是想先救一個人出去,免得帶會兒真的出現什麼意外了,一人護兩人,不便。
刀疤男應該是被說動了,便讓沈千帷站在原地等,他又拉著蘇珺寧進屋裡。
片刻後,兩人再從屋裡出來,就見蘇皖音被人鬆了綁,也一併推了出來。
跌跌撞撞的往沈千帷的方向走去。
「我們主人說了,既然沈大人肯應我們的要求前來談判,我們也有誠意,只要能談成,這四小姐,我們也一定好好的放了。」
刀疤男高聲說道。
沈千帷眸色沉了沉,招手讓一個下屬前來把蘇皖音扶住。
不過蘇皖音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卻忽的低聲提醒道。
「寧兒的袖子裡藏著匕首,或許用得上!」
「多謝。」
沈千帷也快速低聲回應。
隨即便讓下屬們都退遠,自己隻身上前,進了屋子。
狹窄的小屋內,門被關上後,兩個男子一左一右把手在側,蘇珺寧依舊被刀疤男挾持做人質,就站在青衣男子的旁邊。
那青衣男子是坐著的,另一側還站著幾個下屬。
而沈千帷就站在屋中間,是被包圍著的狀態。
整間屋子只有一扇門一扇窗可以出去,倒是嚴密。
「錢大人,您費了這麼大的周折從明洲逃到臨安來,又綁了下官的未婚妻,還真是為了保命,不惜一切代價啊。」
沈千帷冷笑一聲。
他面前的青衣男子正是明洲益陽郡的郡守,錢煥。
此人以公謀私,聯合當地鹽令和鹽商,將朝廷的官鹽私吞再高價當成私鹽售賣,謀取暴利。
並且為了瞞住此時,官商勾結,不知害了多少人的性命,讓益陽郡的百姓們連鹽都吃不起。
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終於還是有人成功的把這消息傳到了汴京,所以才有了刑部查案並派督捕司前來抓人的事兒。
但這位錢郡守應當在汴京也有高官護著,所以提前知曉了風聲,等沈千帷帶人趕來的時候,他已經跑了,所以在追捕至今。
而彼時面對沈千帷的冷嘲熱諷,錢煥卻一點都不生氣,反倒是笑著取下了面部遮擋,直接和沈千帷對上了。
「沈大人是在沙場上拼殺過的人,自然比我更知道惜命,錢某已經家破人亡了,眼下就這一條命苟延殘喘,沈大人若肯放錢某一條生路,錢某定當重金酬謝,這您的未婚妻,自然也會好好的。」
面對這個人模狗樣的畜生,沈千帷的眼裡滿是殺意。
但他顧不得這些,眼下蘇珺寧還捏在他們手裡,所以沈千帷只能先按捺住心緒。
「那錢大人說說,想要我做什麼。」
「很簡單,讓我平安離開臨安,再隨便找個人殺了,對朝堂上報我已經身死。」錢煥笑著道。
像是在說一件小事。
「好。」沈千帷也毫不猶豫的答應,「我今晚就能放你走,那我的未婚妻...」
錢煥擺手,「沈大人不必著急,我們平安出了臨安,自然就會放了蘇小姐。」
一聽他們現在不肯放人,沈千帷的眸色一瞬就暗了下去。
但看一眼蘇珺寧後,還是咬牙應了下來。
不過卻又提出,「現在不放人可以,但我要和我的未婚妻說幾句話,你們這麼綁著她許久,方才又在脖子上割一刀,她身上是帶傷了,這做事不地道吧。」
錢煥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一番。
此時蘇珺寧已經一改方才的冷靜之態,做出極害怕慌亂的樣子來,一雙美眸含著淚,可憐的不行。
而沈千帷呢,確實是手無寸鐵。
錢煥猶豫了一瞬後,便對刀疤男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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