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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生了這麼一個女兒,比什麼都寶貝。
蘇珺寧拉著母親坐下,「這些都不打緊,我只記掛著娘親這一年多過的好不好,我瞧您都瘦了。」
「你一個人在臨安,娘何嘗不掛念你呢。」崔氏嘆氣,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汴京也才剛安穩,我和你爹又捨不得你一個人在臨安,又擔心接你回來不好。」
「娘何出此言?」蘇珺寧疑惑。
看著花朵一般嬌俏的女兒,崔氏眼中的愁意更濃。
「皇上有意緩和新舊兩派大臣的關係,讓朝中世家高門拉拔寒門官員,從去年開始,給朝中不少大臣家裡都賜了婚,眼下似乎也有意把你二姐指給國舅瑞國公的嫡次子。」崔氏低聲道。
聽到這話,蘇珺寧眉頭一凜,若出於這種目的,蘇知意的婚事豈不完全淪為政治工具了。
理解到這些,她心裡就明白了崔氏口中說的又怕不好。
便問,「所以娘是在擔心,我及笄禮之後,皇上或許也會打我的主意?」
汴京適齡的未婚男女就那麼多,如果建寧帝真的想通過這種手段來化解兩派大臣的矛盾,的確是有可能的。
此招雖然禍害了別人,可對建寧帝有益啊。
他登基不久,朝綱不穩可不是好事,而最簡單的讓兩派握手言和的辦法,便是將他們的利益捆綁在一起,聯姻就是極好用的手段了。
真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蘇珺寧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吐槽。
崔氏點了點頭,滿眼惆悵的提起一人,「你可還記得靖昌侯秦家的小姐。」
「記得,靖昌侯的嫡孫女秦婉,她和二姐的關係還挺好呢。」蘇珺寧看著母親。
「她被皇上指婚,去嫁給了新晉的汴京衛指揮使,吳大人的嫡長子,嫁過去夫妻不和,丈夫新婚納妾,生生氣的她小產吶。」
崔氏語氣里滿是憐惜和同情,頓了頓之後,又道。
「依我看,賜婚不論下嫁還是門當戶對,雙方心裡不情願,受害的總是女子多些,尤其門第不般配的,像秦小姐和吳家那樣,更會話不投機,夫妻不睦啊。」
這話不失道理,畢竟生長環境不同,三觀眼界不同,又是被強行綁在一起的,怎麼會和睦呢。
蘇珺寧垂眸沉默。
又是恐婚的一天啊。
見女兒似乎情緒低落了下去,崔氏立即意識到自己說多了。
便牽起蘇珺寧的手拍了拍。
「你也不要多想,娘只是愛琢磨罷了,有你爹在,你的婚事不會出太大問題的,我說這些也是提醒你回京了要處處小心,且你二姐近日心情不好,有些冷淡了,你別往心裡去。」
蘇珺寧勾唇,點了點頭,心說蘇知意一直很冷淡,她早習慣了。
「娘放心吧,我都記住了。」蘇珺寧撒嬌似的挽住崔氏胳膊靠過去。
崔氏愛憐的摸了摸女兒的頭,忽然又想起什麼,便扶著蘇珺寧的肩膀又讓她坐正。
「對了,前幾日瑞國公夫人遞了帖子來,她府上辦詩會,邀了不少人,不乏未婚的公子小姐,你二姐是要去的,你既然回來了,也一道去吧。」
第3章 詩會
詩會加未婚男女等於相親啊!
剛剛還沉浸在恐婚思緒里的蘇珺寧聞言,嬌媚的臉蛋兒上立刻就浮現幾分不願。
只未等她拒絕,崔氏便拍著她的手,柔聲哄道。
「寧兒聽娘的話,你馬上就要及笄,也是能談婚論嫁的年紀了,若能早早遇到自己喜歡的,也省的夜長夢多。」
這夜長夢多自然指的就是建寧帝賜婚的事情了。
有理有據,蘇珺寧只得點頭應下。
俄頃又覺得不對勁,便追問,「皇上有意賜婚,那國公府的公子都有著落了,怎麼還辦這詩會?」
「瑞國公家姓許,嫡出兩子一女,長子許元鴻已成婚,次子叫許元澈,下頭還有一個小女兒,今年十六歲,叫許思霓,國公夫人應當意在給女兒操心。」崔氏解釋道。
這解釋完,蘇珺寧就明白了。
母女倆又說了會兒話,崔氏才從藏玉閣離開。
等崔氏走後,蘇珺寧就卸了妝,換上一身輕便常服,抱著軟枕窩到窗邊小榻上去了。
南絮瞧她眉眼間略顯疲憊之色,便沏了茶端過來。
「小姐若實在不想去,或裝病,或求夫人,倒也能避開。」南絮柔聲安慰。
不過蘇珺寧卻搖頭,「母親說的有理,我得未雨綢繆,這詩會還得去瞧瞧,不過我太久沒回京,怕是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你待會兒去打聽打聽,這詩會都有什麼人參加。」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得了吩咐,南絮點點頭,立即就去辦了。
兩日後。
春意尚淺,涼風徐徐,捎帶寒意。
高牆紅瓦的氣派宅院前,木質牌匾上用燙金漆寫著瑞國公府四個大字。
飛鳳舞,大氣磅礴。
兩輛雅致精美的馬車在府門前緩緩停下,端是只看車架,便知曉內里坐著的人物一定非同尋常。
今兒是自家夫人辦詩會的日子,來往府門皆是貴客,守門小廝不敢怠慢,忙笑吟吟迎了上去。
蘇知意扶著貼身婢女初雲的手,踩著凳子,緩緩走下馬車。
一襲冰藍色銀紋描花望仙裙,搭配羊脂玉頭面,素雅而不失矜貴,恰恰與她那精緻清冷的五官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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