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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豫王正在看燕胡送來的文書。
兩人之間自然是沒什麼話說的,也只是幾句場面話。
不過沈千帷也不是真的來和他說話的,而是想來看看,王霖是不是在豫王這裡。
倒是撲了個空。
但也能證明,今兒王霖不要他陪著一起查案了,應當也不是有事兒要和豫王密謀。
安排了幾個得力下屬暗中盯著豫王動向,沈千帷便往外頭去轉了一圈。
昨天鄭寒匯報的,各個地方部署有變化的事兒,他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看呢。
而今天一看,心裡基本也有數了。
這各個關卡把守,還有重要營地的首位,十有七八都已經被換成豫王和七皇子一派的人了,這要說沒有問題,鬼都不信。
回來自己的營帳後,沈千帷便把鄭寒叫來了。
兩人一番密謀,半個時辰後,鄭寒才又離開。
正月剛結束,年味兒已經散去,西境軍營中反倒是迎來了汴京城中的好消息。
建寧帝下旨,大軍可班師回朝,與燕胡之間的賠償議和之事,容後燕胡派使臣來汴京後,再議。
被俘虜的燕胡二皇子金穆,一併帶回汴京,等兩國之事協商定妥,再放其離開。
能夠回家了,這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
從汴京過來的將士們,去年五月出發西征,而今立即班師回朝,抵達汴京也該是三月了,這也是離開故土將近一年。
活著回去,都是高興。
不過這也就意味著,偌大的軍營,將士們都要各自分開了。
畢竟這些人也並不都是全部來自汴京,除了主要將領要入京覲見,士兵們都是直接回原來的駐紮地。
而當晚,豫王就借辦慶功宴為由,將所有將領都召集起來,在大帳之中,共飲。
沈千帷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了。
不過當他正要進營帳的時候,卻被門口的侍衛攔下。
「沈將軍,您的佩刀就不必帶進去了吧。」
「軍營之中,丟刀如丟命,怎麼,這規矩你不懂?」
聞言,沈千帷眸色冰冷的掃了那侍衛一眼。
但後者卻也不惱,只是拱手道。
「這也是王爺的吩咐,想來,刀是對敵的,諸位將軍在一起宴飲,也用不上這刀。」
這幅軟硬不吃的樣子,一時就讓沈千帷警惕起來,不過還是順著他的話,將佩刀解下。
但當那侍衛正要伸手去接時,他卻轉身避開,對著不遠處跟來的鄭寒招了招手。
等後者走近,便將刀遞了過去。
軍營中的將領一個個到場,無一例外都是沒帶刀的。
不過豫王倒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笑吟吟的挨個讓人給入席的將領們倒酒。
直到一炷香的功夫後,營帳門口忽的傳來的吵鬧聲。
「你他娘也配跟老子在這兒討價還價?老子今兒就要帶刀進去,你敢攔一個試試看?!」
「張將軍息怒,小的們也是按王爺的吩咐辦事兒,您來喝慶功酒,這是高興事兒,怎麼好為這種小事生氣呢?」
「按王爺的吩咐辦事,便是豫王站在老子面前,那也沒有軍人在戰場上不帶刀的理兒!」
「將軍這話說過了些吧,王爺如今是軍中主帥,號令全軍,難道張將軍想違抗軍令?」
「放屁!少給老子扣帽子,閃開,老子今兒就要帶刀入帳!」
話音剛落,緊接著就是刀劍碰撞發出的金屬脆響。
營帳之中的人頓時都變了臉色,有性子急的,已經站起身來了。
「哎,外頭怎麼回事,你去瞧瞧。」豫王適時發話。
他身邊的兩個身形魁梧的侍衛,立即就快步走向了大帳門口,撩起帘子。
就見守門的兩個侍衛將手裡的長槍交叉在一起,擋住了營帳大門,而外頭,張將軍也已經拔刀怒目。
「張將軍吶,你怎麼這麼些年,暴脾氣就沒改呢。」豫王起身,慢條斯理的往營帳口走去,並擺手,「好了好了,把武器放下,讓他進來。」
聞言,那守門的侍衛,才收回長槍。
「哼。」張將軍憤憤,也收刀入鞘,預備進來。
但此刻,豫王卻又抬手攔住。
「怎麼本王給將軍面子,將軍卻不給本王面子呢,今日入帳宴飲,不可佩刀,還請張將軍把武器卸了。」
「豫王爺,唯有覲見皇上,入金鑾殿,不可披甲戴刀,這裡是軍營,王爺有這種規矩,未免太過荒謬!」
張將軍本就是個火爆脾氣,此刻儼然是要炸了。
而豫王只是淡淡盯著他,不急不緩道。
「方才這侍衛都知道,本王是軍中主帥,號令全軍,那本王的話,便是軍令,違軍令者斬,這道理,張將軍不會不懂吧。」
一聽這話,對方就更怒了,當即拔刀。
「你少拿著雞毛當令箭,晉王殿下遇刺,便與你脫不開干係,現在還與我說什麼軍令如山,你...唔...呃呃...」
張將軍的話還沒說完,忽的眾人只見眼前寒光一閃,再看,張將軍已經捂著鮮血四溢的脖子,嘴裡也不斷的溢出鮮血,瞪大著眼睛,緩緩倒了下去。
而出刀者,正是站在晉王身側的侍衛。
「諸位可看見了吧。」晉王收起臉上的笑意,緩緩抬頭掃過眾人,「本王說到做到,違抗軍令者,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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