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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珺寧就著他的手吃了一顆,還不忘吐槽。
「南邊兒進貢來的葡萄,皇上賞了我一籃子,味道怎樣?」沈千帷挑眉,答非所問。
但蘇珺寧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頭。
「甜。」
吃人嘴短嘛,更何況還是這麼好吃的貢品。
如今這個年代,想吃好的水果可不比後世簡單。
沈千帷勾唇,又剝一顆餵她。
「外頭那麼曬,你細皮嫩肉的,曬壞了可怎麼好,讓銀粟自己玩兒去就行了,咱們在這兒說話賞景,不也挺好麼。」
這溫聲軟語的哄著,叫蘇珺寧頗有種沉溺溫柔鄉的感覺。
但還是沒全然被帶偏了去,抓住了那禍亂人心的手,斂眸發問。
「怕是你有話要同我說吧,可別拐彎抹角的。」
「嘖,瞞不住你。」沈千帷砸了咂嘴,「的確有事兒,我要離京一趟,去替皇上辦樁差事。」
蘇珺寧蹙眉,「什麼事兒?皇上如今不是龍體初愈,事情多還交給宸王在管著麼。」
狩獵的時候摔了那一回,頭上的傷摔的挺厲害,之後雖然已經不影響正常起居了,但是聽聞建寧帝患上了頭痛的毛病。
這前幾天就因感染風寒引起舊傷,又疼的起不來身呢。
沈千帷斂眸,「具體的我不方便告訴你,不過這事兒我非去不可,估麼來回要一個月,所以走前我得告訴你一聲。」
聽他這麼說,蘇珺寧心裡就提起來了。
立即坐直身子,緊緊盯著他。
「那你只告訴我,這趟差事風險大不大?」
對上少女銳利的眸子,沈千帷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假話。
「只要一切都按計劃進行,不會有問題。」
這就是說,但凡出了意外就會很危險的意思了。
蘇珺寧的面色一瞬就沉了下去,久久不語。
見狀,沈千帷有些無措,收緊手臂把人抱緊些,低聲安撫。
「寧兒你別擔心,我既然應承了這事兒,必定是有把握的...」
「什麼時候走?」
蘇珺寧仰頭,打斷了他的話。
沈千帷聲音一頓,又道。
「五天後。」
「只去一個月?」
「不會太久。」
「好。」
簡短的對話後,蘇珺寧垂下眸子,低低的應聲。
她雖然不舍,但她知道沈千帷從來不是心思只拘泥於小家的人,所以她只能選擇支持。
沈千帷很心疼,但最終也沒說什麼,只親吻了懷中人兒的發頂,眸色晦暗。
這一趟,他必須去,做好了,日後的路就平順了。
從莊子回來後,蘇珺寧本想去父親那裡探探消息,但想到沈千帷那守口如瓶的樣子,最終還是放棄了。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次日宮裡頭就出了事。
建寧帝高熱不退又犯了頭痛病,加上當年打仗留下的舊傷,病情一時間來勢洶洶,竟讓太醫都束手無策。
朝中上下頓時人心惶惶,生怕建寧帝出了什麼差錯。
一連三天,太醫才勉強控制住建寧帝的病情,但也都不敢說已經渡過了危險期。
只說病來如山倒,皇上這是新傷舊傷一起復發,實在難以治療。
蘇珺寧聽著這消息,心中惴惴不安。
她不知道沈千帷那離京的差事還要不要辦,危險會不會增多。
但在她這門心思還沒落下,朝中又出了一樁事。
欽天監的人上奏,說觀天象不吉,紫微星周有紅光,乃大凶之兆,若不及時化解,恐怕傷龍體,損國本。
問其解決之法,答曰,需得儲君去寺院祈福,外加皇室內最好做一樁喜事沖一衝。
儲君,指的自然就是太孫了,而沖喜的婚事麼。
最近的確有一樁,那就是奉恩公和燕胡十六公主的親事。
不過奉恩公是逆賊豫王之子,身份尷尬,所以雖然是宗室,但拿這婚事沖喜,就有些差強人意了。
而這就不得不叫人聯想到,皇后近日正忙著給宸王選妃,宸王身為建寧帝的嫡子,他的婚事沖喜應當是最合適不過了。
且宸王是二婚,這婚事倉促些也無妨。
續弦嘛,自然比不得頭回成婚要辦的那麼隆重。
於是,朝中便有聲音開始提出了這個建議。
面對建寧帝突如其來的急病,宸王也是始料未及的,但孝字當頭,欽天監當眾說出來的這話,也容不得不去做。
否則一個不孝的帽子扣下來,他前頭樹立的形象也就毀了,這不值。
但娶妻事小,他更關心的是儲君去皇家寺院祈福的事情。
太孫還年幼,獨自去祈福他自然是不放心的,雖說四皇子是不入流的爛泥,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可他又要打理朝中事務,走不開身,思來想去後,便決定讓皇后和太孫一道去。
於是,在沈千帷離京的當日,宮中下來三道旨意。
一道是皇后攜太孫出宮去皇家寺院為建寧帝祈福,另一道旨意則是封平陽伯胞妹楊氏思喬為太子妃,擇最近吉日完婚,最後是封刑部尚書嫡女張慧容為宸王側妃。
進宸王的人倒是意料之中的那兩個,可這為妃給的卻著實讓蘇珺寧意外了。
楊氏的家世低些,卻做了正妃,而張氏卻為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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