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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識趣,沈千帷不欲再多話,轉身離去。
但才剛走幾步,就聽得身後一陣沙沙的輕微腳步聲,習武之人耳力極佳,立即轉頭,就見蘇珺寧小跑著跟上來了。
「有屁快放」沈千帷做不耐煩狀開口。
蘇珺寧雖緊張,但還是開口,「我的丫鬟是不是你打暈的,你得幫我弄醒她。」
沈千帷正想說一瓢冷水潑上去就完事兒了,卻聽得少女又道。
「你若不幫忙,叫人發現了,我可說不清我的丫鬟怎麼會被打暈在國公府里,萬一有人追問...」蘇珺寧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也是威脅。
沈千帷眯起眸子,眼底有銳光閃過。
但隨即還是一言不發的繞開蘇珺寧,折身返回。
找到南絮後便給她掐了掐人中,蘇珺寧緊隨其後,見南絮悠悠轉醒,趕緊跑過去扶人起來。
她跑的急,未曾發覺自己的紅瑪瑙耳墜落下了一隻。
沈千帷視線敏銳的捕捉到那隻耳墜,又看看旁邊剛威脅過她的小丫頭片子,心裡不由冷哼了一聲。
旋即不動聲色的撿起那隻耳墜捏在掌心離開了。
敢威脅小爺,急死你!
沈千帷暗自腹誹。
第6章 沒惡意
「南絮,南絮,醒一醒,你怎麼樣了?」
蘇珺寧並不理會離開的沈千帷,面含擔憂的輕輕搖著南絮的胳膊。
片刻後,南絮的眼神終於清明起來,而後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處。
「小姐,好痛啊,有人打了我。」
「我知道,已經沒事了,你快起來,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快走吧。」蘇珺寧低聲道。
一邊將人從地上拉起來,主僕倆匆匆離開了這裡。
等走遠了些,二人才在一處石桌邊坐下來緩神。
蘇珺寧把方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南絮就聽得直蹙眉。
「對對,奴婢當時也聽到假山後頭有人說話,只是忽然被打暈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那個男子是哪家的,上來就打人,這麼可恨!」
說到這個,蘇珺寧就開始深思。
和瑞國公府許家交好,方才才會威脅她不許亂說話,那估麼就是朝中新貴里的人了。
十七八歲的年紀,又是官位不高的武將,還和許家公子交好,這些信息足夠她查出這個人是誰了。
正當她琢磨著去問誰時,南絮忽然驚呼一聲。
「呀,小姐您的耳墜子怎麼少了一隻!」
「啊?」
蘇珺寧心頭一緊,慌忙抬手摸自己的耳垂,果然就發現左邊耳朵空蕩蕩的。
柳眉微蹙,立馬就站起身來,「興許是掉在哪兒了,趕緊找找,可不能叫人撿去了。」
首飾、帕子這類女子貼身之物,要是被用心不良的人撿去了,那可是能大做文章的,清譽毀了,這輩子就完了。
雖然情況不一定就那麼嚴重,但多少傳出去是不好聽的。
主僕倆先在四周找了一圈,發現沒有,便又趕緊順著原路返回方才的地方。
與此同時,沈千帷正把玩著那一隻水滴狀的紅瑪瑙耳墜,唇邊帶著些許玩味的弧度。
這樣嬌艷的顏色的確很襯那個小丫頭片子,人比花嬌呢。
忽然,一道湖藍色的身影閃過,並伸手抓向那隻耳墜,沈千帷身形一閃,敏捷的避開,並迅速打出一拳,正中那人的肩膀。
來者吃痛,停下後,便抬手揉了揉肩膀。
「下手也不知道輕點。」
「嘁,剛從也不知道誰一腳把爺從樹上踹下來的。」
沈千帷輕哼一聲,把耳墜捏回掌心,並將手背到身後去。
「技不如人,還有脾氣。」身著湖藍色長袍的少年揚了揚下巴。
俊逸的臉上帶著調侃的笑意。
他正是建寧帝最小的兒子,七皇子夏琮,今年十七,比沈千帷要小一歲。
夏琮的生母是身份低微的歌姬,生下他就患病離世了,建寧帝對這個小兒子的關照也不多,他自小被其他兄弟姐妹們瞧不起,養出了一副孤僻偏執的性子。
在燕州的時候,沈千帷和他打了一架,也是不打不相識,兩人就此成了好友,所以也只有在沈千帷面前時,夏琮才難得有孩子氣的一面。
「胳膊還疼不疼?」夏琮還是關心了一句。
沈千帷搖頭,「小傷,不礙事。」
不計較主要也是他自找的。
方才兩人是把從窩裡掉出來的幼鳥送回去才上樹的,但沈千帷很嘴欠的開玩笑說乾脆把一窩端回去烤著吃,就被夏琮給推了一把。
這才不慎從樹上掉下來,還劃傷了手。
不過對於從小在軍營里摸爬滾打長大的人來說,這點小傷的確也算不得什麼。
見狀,夏琮才又似笑非笑的瞥了瞥他的手,「別藏了,我都看見了,哪來兒的耳墜子,哪家小姐送你的?」
「撿的。」沈千帷勾唇,拿出耳墜晃了晃。
對此夏琮顯然不信,眸中帶著玩味。
「你還會撿這玩意兒?是不是從蘇家四小姐哪兒弄來的,記恨人家瞧見你出糗?」
「放屁!」沈千帷笑罵一聲,大力攬住夏琮的肩膀,「真是撿的,不過的確是她掉了我撿到的,那小丫頭片子壞的很,還敢威脅人,爺讓她急一急。」
夏琮邊把他的胳膊從自己肩膀上挪下來,邊道,「你別玩過兒了,那可是蘇御史的心尖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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