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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思霓看都不看那些補品,只是抓著他詢問。
「七殿下如今怎麼樣了?他的案子可有眉目,合適能回來?」
「哎呦,知道皇子妃您記掛,可如今您的身子才是頭一位不是?」太監邊說,邊扶著許思霓,叫她在椅子上坐下,「您放心,王爺派奴才來,就是要告訴皇子妃,您現下是七皇子的心尖子,您好好的,七殿下才能好好在獄中挺住不是?」
邊說,邊看了看許思霓的肚子。
隨即又壓低了聲音。
「奴才進來這兒一趟不容易,不過去刑部牢獄還是簡單些,皇子妃若實在擔心,不如寫信一封,奴才可送至七殿下手中。」
「當真?」
許思霓聽到這話才來了精神。
後者連連點頭。
見狀,許思霓便立即叫人拿了筆墨紙硯來,簡單的寫下了一封信。
無非是關心和鼓勵的一些話,以及詢問他的近況。
但她本意如此,等宸王的手下帶著這信去刑部大牢時,七皇子耳朵里聽到的,卻又是另一種渲染。
第266章 籌劃快成了
刑部大牢。
七皇子雖然獲罪入獄,但畢竟身份不同,所以住的牢房算是乾淨。
牆上一扇極狹窄的正方形窗戶,一張窄窄的竹床,鋪著陳舊的被褥,一方矮桌,兩個凳子,就是全部的東西了。
送信的人進來時,七皇子正坐在凳子上閉目養神,聽到有腳步聲傳來,才睜開雙眼。
「勞煩小哥兒了,一點心意,拿去喝點好酒,我和七殿下說幾句話,就不牢您在這兒候著了。」來者低聲道。
邊說邊從懷裡掏出個分量不輕的荷包塞了過去。
獄卒掂了掂手裡的東西,頓時面上就微不可查的露出點兒笑來,旋即便擺手。
「去吧去吧,別在裡頭待太久。」
「是是是,您辛苦。」那人忙點頭。
等送走了獄卒,才提著食盒進了牢房內。
「奴才叩見七殿下。」
「是宸王兄讓你來的?」
七皇子已經認出眼前之人,就是宸王貼身內侍的徒弟,一個叫順喜的太監。
順喜點頭,起身將食盒放到桌上,一邊往外拿東西,一邊低聲道。
「奴才在外頭臉生,不易叫人察覺,王爺讓奴才過來是給殿下您送東西的。」
說著,就指了指食盒最下頭一層。
七皇子會意,把那一層揭開,裡頭放著的是一封信,立即就拿出來看了。
他未曾想到是許思霓寫的,一時手上就微微頓住。
等看完後,眉頭不自覺的又蹙緊了幾分。
順喜默默觀察著他的神色,適時低聲開口。
「皇子妃惦記著您呢,不過您放心,王爺雖然能力有限,但府裡頭還能照料一二,皇子妃的吃穿用度不會太缺,就是...」
「就是什麼。」七皇子抬眸,「說話別賣關子。」
聞言,順喜做為難狀,才又繼續道。
「就是您的事兒,王爺已經盡力在朝中和皇上面前轉圜了,如今卻效用不大。」
「父皇已經捏死了證據?」七皇子眸色沉沉,心裡還是忐忑。
順喜點了點頭,「豫王自刎了,諸多機密都泄露了,否則,殿下來刑部這麼久,皇上也不會不召見您。」
這一點七皇子倒是有數。
見面三分情,而建寧帝都不願意召見親自問話,可見氣惱失望。
其實這些天裡,他勾結豫王的證據一樁樁的擺出來,他的心裡就已經有些絕望了。
他深知,建寧帝的皇位是怎麼來的,所以他有此舉,一旦被發現,下場一定很慘。
只是人又豈是輕易願意放棄生的希望的呢。
抿了抿唇,七皇子還是抬眸問道。
「晉王,他如何了?」
「左眼受傷,雖沒瞎,但也終身不良於視了,另外,臉上的傷口太深,一定會留疤。」
順喜垂眸答道。
默默打量了一下七皇子的神色,又道。
「四皇子近來有些不安分,已經遭皇上訓斥,被禁足府中,晉王是無緣大統了,殿下,您不要放棄,而今您是皇上唯一能託付江山的人選了。」
聽到這話後,七皇子的眸中又再度燃起了希望。
緊接著,順喜又道。
「您只管靜靜等著,王爺在朝中自會安排人替您籌謀,只是有一條。」
「你說。」七皇子立即道。
順喜拱手,「王爺和殿下您是親兄弟,所以不顧一切為殿下籌謀,本理當同生共死,同福共難,可王爺和殿下都不是一個人,後頭還牽扯著無數關係,譬如皇后娘娘、許家,還有皇子妃和她腹中的孩子,王爺總得先保住了自身,才能保護旁人啊。」
這番話一說,七皇子心裡立即就明白了。
便是在告訴他,無論如何,他和宸王之間必須有個人得乾乾淨淨的留下來,如果他拉了宸王下水,那麼更多人都會受到牽累,尤其是許思霓。
原本對許思霓這個髮妻,七皇子沒什麼感情,可今日收到許思霓的來信,想到這個女人懷著他的孩子,還在對他牽腸掛肚,倒也是真的生出些情誼了。
就算不為夫妻情分,也是要為孩子考慮。
當初他之所以選擇起事,不就是想著先下手為強麼。
雖然如今敗了,可也不想連累自己唯一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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