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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韓玲兒捂著嘴唇驚呼。
不僅是這種表象,更因為從蘭飛宏身上傳來的可怕威壓,她只在身為武宗的爺爺身上看到過。
「假……假的吧……但江湖上,似乎沒有一個騙子,能偽裝成武宗的,難道之前他所說的,都是真話……」
韓驚飛的嘴裡很苦,仿佛喝了一杯又一杯最濃郁的苦酒一般,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才剛剛突破四天門,凝練陰陽二氣,連地元武者、凝練元力雛形的境界都未達到,又怎麼可能是武宗的對手?
「請!」
但對面,蘭飛宏顯然不信這點,已經將韓驚飛當成了扮豬吃老虎的典型,目光凝重:「此人竟然到現在還未讓我察覺異常,這斂息功夫當真高明到了極點,不能大意!」
一念至此,他一動手,就勢若萬鈞,拿出了壓箱底的功夫:「雲尺八打!」
疏忽間,韓驚飛就見到對面的武宗撲來,雙手幻化,元力化為玉尺,打出漫天的影子。
甚至,一種強絕的武道意念,已經狠狠入侵他的心扉,令他仿佛小白兔看到猛虎一般,再也動彈不得絲毫。
「大哥!」
漫天尺影當中,只有少女惶恐的喊聲傳出。
噗!
旋即,一聲巨響傳來,元氣化形盡數潰散,韓驚飛站在原地,怔怔看著自己的手指。
對面,蘭飛宏望著自己胸口上的血洞,猶自不能置信。
就在剛才,似是毫無還手之力的韓驚飛突然抬手,放出一道離體劍氣,勢如破竹地擊破尺影,在他胸口留下了一個血洞。
「好厲害的劍氣,我甘拜下風!」
他慘笑一聲,又面露憎恨之色:「只是閣下行事,未免太不光明磊落……」
「我……我做了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韓驚飛也是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
他剛才抬起雙手,釋放劍氣,將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哼!本人技不如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蘭飛宏往樓下一看,只見大隊人馬已經趕了過來,為首者赫然是一個身材高大,長須飄飄的威武老者:「誰剛傷我孫兒?」
「哼!」
蘭飛宏咬著牙,一提綠袍師弟,穿破一扇窗戶,飛出酒樓,腳步幾點,就如同一隻大鵬般,倏忽遠去。
「好輕功,果然是武宗!」
人影一閃,韓家老爺子就到了酒樓之上,拍拍韓驚飛的臉龐:「乖孫……沒事了,有爺爺在,看誰敢傷你!」
「爺爺!」
韓玲兒扯了扯韓家老祖的衣袖:「不是別人欺負我們,是大哥在欺負別人!」
「啊?」
韓家老祖一下眼睛瞪大:「那人雖然年青,但武宗修為毫無疑問,你們欺負人?」
「爺爺……的確是我!」
韓驚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們自稱是玉玄宗門人,被我打傷,我……我給韓家惹禍了!」
「玉玄宗?葉湖三大宗門之一,有著通脈武宗坐鎮的玉玄宗?」
韓老爺子差點噎死,旋即虎目一瞪,立即掃向周圍。
他人老成精,江湖經驗可比這幾個小年輕豐富不少,知道十個孫子綁在一起,也不夠人家武宗一隻手打的,能做到這點,必然是有著高人暗中相助。
此時酒樓之中一片狼藉,諸多酒客害怕麻煩,早已跑得一乾二淨,只剩下掌柜與小二縮在一邊。
與這個相比,還有一桌安然無恙,甚至酒客還大馬金刀地坐著喝酒,就顯得很突兀了。
「這位朋友請了!」
韓老爺子上前,抱拳為禮,又打量著這個年輕人。
嗯,對方年紀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十分年輕,但劍眉星目,氣度沉凝,很是不凡,一副普通江湖中人的打扮,此時略微抬頭,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老爺子既來,不如坐下喝上一杯!」
「也好!」
幾次試探,都發現不了這年輕人的修為,韓老爺子心裡打鼓,還是從善如流地坐下,端起酒盞:「老夫韓嘯天,敬閣下一杯,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方元微微一笑:「本人外號狂刀,之前不過看那兩個小輩有些囂張,略微教訓一二,老爺子莫怪!」
「果然是閣下!」
韓嘯天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倒是旁邊恭立的韓驚飛與韓玲兒兩人,現在才知道幫了他們一把的恩人就在此處,好奇的目光不由在方元身上來回打量。
特別是韓玲兒,臉上就帶著一絲暈紅。
「靠!看來小白臉果然占便宜!」
見著這一幕的方元卻很是無語,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他經過改頭換面,略微以這個世界的審美,做了一點改進,此時這張臉自然勝出原本的自己不少,堪稱美男子了。
「另外,這對兄妹我看著也比較順眼,算是有些緣分,這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多謝……」
韓老爺子十分無語。
本來這只是小事,小字輩吃個虧,服個軟也就完了,現在卻是一路槓到底,徹底惹上了玉玄宗,真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
「拔刀相助你妹啊!」
想必此時他的心裡,也是十分抓狂的。
但此時已經狠狠得罪了玉玄宗,自然不能再得罪另外一個,還是地強顏歡笑地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