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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廷見此,不由冷笑。
心知自己軍中的精銳骨幹還是家兵與水匪,已經得了死力,哪怕跟隨著自己造反,都沒有絲毫問題。
而此時又有為小皇帝復仇的大義名分,任憑喝罵,軍氣凝重如山。
若是換成普通士卒,又沒有大義在身,那就很危險了。
「不過……這知府也不是什麼好鳥,明面上大義凜然,實際上心中暗藏割據之志,根據線報消息,已經在大肆招兵買馬、剷除異己了……」
他面色一冷,直接手一揮:「攻城!還有,記下這知府,破城後殺他全家!」
「諾!」
他大軍中都是葷素不忌的水匪,此時攻打府城,也沒有絲毫遲疑,就推動著軍械上前。
當幾架投石機都被推出來的時候,城牆上知府的面色也是變得慘白,被人扶了下去。
「殺!」「殺!」「殺!」
三軍一起大喊,慘烈的攻城戰一觸即發。
「若是真的強攻,哪怕府城內沒有多少廂兵,也可以動員民壯,對我不利!城中內應,可安排好了?」
見到互相試探了幾次,許廷就問著。
「啟稟將軍,已經安排妥當!」
此時的孔落一身青衫,風采照人,身上隱約有著劍氣匯聚:「黃家、張家已經答應,只要到了夜中,立即開門獻城!」
「好!」許廷頓時大喜。
府城之內,自然不是鐵板,可以分化拉攏收買。
否則,以古代這種條件,真的要攻城,除非有著破城利器,否則圍上數年,打到城內糧食耗竭仍舊不能破城的情況,也比比皆是。
「嗯,這次由你帶隊,我派暗衛協助你!」
當然,此世有著神通法術的存在,又有些不同。
許廷踱了幾步,立即令著。
「遵命!」
孔落打開靈眼,見著許廷身上氣數匯聚,並無劫難的模樣,也是答應下來。
他此時身在軍中,氣數與主帥相連,若有著大變,必然會顯現,如今卻是一帆風順之相。
「可惡!」
下方眾人稱是,幾個玄真道的暗子就心裡鬱悶:「原本策反這兩家,便是我道的功勞,為何還要分潤出去?」
但主將有命,誰敢不從?
哪怕幾乎要吐血,也只能點頭稱是。
……
是夜,黃、張兩大家出家兵兩百,裡應外合,秘密獻城,蘭澤府城被攻破,知府自縊身亡,全家被搜出抄斬。
並且堅決抵抗的官員,無論背景勢力如何,一律處死,立即全府震怖,凜然歸降。
這時諸多世家才反應過來,亂世之中,兵權最重,明晃晃的刀子下一刻就要落在自己身上,還講什麼關係,人情,家世,無疑不過取死之道爾。
九月,金庭湖周圍最後一府羅宋,見事不可為,由知府直接帶著百官投誠。
許廷大喜,稟明許仁後,還是任命為知府,不過調到別處,再派出親信收編廂兵。
至此,從少帝駕崩,誓師討伐以來,所花不過數月,卻席捲四府,一下就成了楚國中有數的藩鎮諸侯,發家之速,委實令人目瞪口呆。
奈何此時楚國中最大的戰事,還是十家藩鎮聯軍,與王喬控制的楚都禁軍鏖戰,只能坐視,給了許廷發展壯大的機會。
永安五年,十月。
許仁自領光祿大夫,開府建牙,設主簿、參事、長吏等職,管理各府事務,又封許廷為游擊將軍,主掌軍事。
大夫者,在此世源自分封古制,從士大夫卿體系中演化而來,曾經都是有著封地、私軍、掌刑法、賦稅的封君,後來作為皇帝近臣,分為中大夫、太中大夫、諫大夫,無固定員數,亦無固定職務,在大楚中以加光祿者最為顯貴。
許仁取這官職,顯然是看重其上下皆宜,又是文職,此便是在給許廷鋪路了。
「吉氣匯聚,宛然若雲,大善!」
開府之日,幾乎所有的鍊氣士都是趕來,觀望著這個新生政權的氣象。
「此時光祿大夫掌握五府,雖然仍舊設立了知府知縣,但實際上都是以幕府中的文吏處理政務,將各地主官架空,官職待遇卻保留著,也是一神來之筆!」
孔落見了,不由嘆息。
這知府知縣的位子,自然是用來招降納叛用的。
只是一些世家不怎麼堅定,或者兵臨城下,迫不得已才降,自然不能一開始就委以重任,當然,也不能貶謫下去,徒惹敵意。
此時,當作泥菩薩高高供起,俸祿待遇統統不變,以示誠意,真正做事的卻是幕府中的一幹才能通達,資歷、背景卻不足夠的小吏,因為體系垂直,反而能減少行政消耗。
日後,等到這批降官基本消化了,大可分派到新征之地上,為這些小吏騰出位子,也是快速提拔之道。
由於軍權都掌握在許廷手上,五府都是穩定如山,對於新政權來說,這就相當難得了。
「歷來做事,都在體系通暢……此時五府運轉如常,有著這氣也不奇怪!」
孔落感受著一股功德湧來,帶動靈氣,整個人都有著醺醺然飄忽之感,又是不由大喜:「許將軍正式爭奪天命氣數,匯聚五府兩百萬軍民大運,哪怕只是一點加持,對於我也是大有裨益!」
此時,得了那大道法訣,他原本的師門服氣法就已經突破三層,再得此之助,短短時間內突破四層也並非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