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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帶路!」
方元似笑非笑地說著,威脅之意十分明顯。
他有著至高武力在身,要動手便是如此簡單粗暴,令人措手不及。
「好……」
自古艱難唯一死。
在外人看來,方元神色和藹,與這校尉言笑晏晏,但唯有校尉本人才知曉其中厲害,苦著臉,幾乎是一步一挪地進了城主府大門。
刷拉拉!
剛剛走到廣場,只聽眾多甲冑拖地之聲在四面響起。
一隊隊幽山府兵凜然出列,刀劍出鞘,弓弩上弦,對準了方元。
一名黑臉校尉高舉著枚令牌:「城守大人有令,今日不見客,還請宗師退下!」
「嗯?好大的膽子!」
方元呵呵一笑,聲音遠遠傳開:「縱然劉衍在此,也不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莫非假傳將令,圖謀不軌?」
不得不說,這幾日府城氣氛著實奇怪。
連代理城守都是對外稱病,不見客人。
一念至此,不少披堅執銳的府兵就神情閃爍,有些畏縮。
哪怕黑臉校尉是他們的上司,又拿著城守手令,也不能讓他們跟一位武宗加靈士拼命啊!
對於此種存在,若無同樣的元力境武者壓陣,那要死傷多少兄弟?
「違令不尊,便是逆賊,給我放箭!格殺勿論!」
黑臉校尉此時騎虎難下,只能喝令著:「凡我士卒,有後退者斬!」
幽山府兵訓練極為嚴酷,令行禁止,此時長官有命,諸多府兵便毫不猶豫地射出手上箭矢,令方元手上的俘虜氣得大罵:「好你個黑三,膽敢害我?!」
咻咻!
強弓硬弩,箭如雨下。
原地,那個倒霉校尉剛剛叫罵一句,立即就被四面八方的箭矢射得千穿百孔,有若馬蜂窩一般。
而在他身邊的方元,卻是面帶微笑,任憑箭矢穿過,如同穿透一層湖水一般,蕩漾起微微的波瀾。
「幻術?不好!」
黑臉校尉也是無比警覺之人,飛快倒退,身上一道靈符亮起,一圈水波宛若簾幕般落下。
「迷蹤步!」
眨眼間,方元身化無數幻影,滿場遊走,驀而又是一收,真身來到這校尉面前,一爪抓出。
「區區一道靈符,也想阻我?」
咔嚓!
在黑臉校尉驚駭欲絕的目光中,水幕防禦如同脆雞蛋殼一般碎裂,竟然連阻擋片刻都做不到。
方元旋即長驅直入,一把抓住他的咽喉,仿佛提著小雞仔一般將他提起。
「你一個靈徒,竟然屈尊在這府兵中做一個校尉,當真是屈才了!」
他調笑一聲,目光似蘊含利箭,環視一圈,諸多幽山府兵不敢與他對視,紛紛低垂腦袋。
「此人乃是外府奸細,意欲對你們城守不利,我受幽山府主之託,前來撥亂反正,你,帶我去見城守!」
他隨意指了一個身邊小兵:「不敢?」
「這……」
小兵臉上一陣躊躇,旋即就被方元一把抓死:「此人必是叛黨餘孽!」
頓時再換一人:「你,速速帶我去,否則知道下場如何!」
哪怕武國已經滲透入幽山府兵,乃至控制了城守,此時的幽山府兵當中,也必然還有幾個忠臣。
方元也不著急,就這麼一個個點名。
當殺了三四人之後,終於有一名府兵承受不住,驀然跪地:「大人饒命,一切都是黑校尉逼迫小人幹的,小人立即就帶你去見城守!」
「走吧!」
看著面露狐疑之色的府兵與趕來的軍官越來越多,方元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命此人在前帶路。
沒有多久,來到一個小院,方元直接踏開房門,頓時就見到數名武者圍著床榻,似要搬運病人,見到方元闖門,更是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就要殺人滅口。
這也是方元太不按照常理出牌,出其不意的緣故,立即就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大膽,竟敢挾持城守?」
方元眼睛一眯,手上靈光閃爍,一道青色的細線飛行絕跡,在房間內繞了繞。
那幾人都是內家高手,連四天門武者都有兩個,但方元出手實在太快,他們還未明白髮生了什麼,就變成了青蛇古匕的刀下亡魂。
「城守大人,真的被挾持了?」
外面,數名校尉跟了進來,見到床上橫躺著,口不能言,露出激動之色的老者,都是紛紛大驚:「黑三,你怎能如此?」
「好了,你們先出去,收束手下,我給你們城守看看!」
方元將手上的黑三仿佛拋垃圾般一拋,頤指氣使道。
此時他在這伙府兵當中已經豎立了權威,幾名校尉面面相覷,旋即抱拳出去,沒有多久便有呼喝聲傳來,漸漸歸於肅靜。
方元來到床榻邊上,看著這倒霉的城守。
對方有著四天門修為,算是不錯,奈何遇到了武國處心積慮的陷阱,照樣被料理得生死不能自已。
「中了毒?簡單!」
以他的醫術,要救這人不過等閒爾,看準病情之後,立即塞了一枚閻王帖,外加一枚竹果,便靜靜等著。
片刻後,老者猛地起身,吐出一口黑血,臉上當即多了幾分血色,大禮拜下:「張慶豐謝過宗師大恩!」
「嗯,這次,可是武國對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