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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
方元答應下來,心裡更是明鏡一般。
扣押首領為人質,不過是壓服不平,能略加驅使而已。
此時要用去鎮壓水妖,還大是不足,並且極為容易反覆——只要還有高層在逃!因此,必須立即動作,偷襲其它兩個部落,令彼此間結下血仇,再擄掠財富與女人,這就叫投名狀!
只要做下這事,哪怕明日三個部落的首領逃走,也無力回天了。
聽到這個,盧、康等首領眼睛裡滿是絕望之色,嗚嗚有聲,卻說不出話來。
畢竟,他們這次出來,已經將族中精銳帶出,防衛空虛,猝不及防之下,必然大敗,損失慘重的。
「這等權謀之術,也只有主世界的夢師才施展得出來,這些腦袋一根筋的先民恐怕要狠狠吃個大虧了!」
夏啟坐鎮商章,看押幾個首領,方元則是立即調集人手,準備破襲,心裡還在嘆息著:「轉眼之間,原本的十萬人口,上萬戰士,非但不成阻礙,反而立即就成為了臂助,動輒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才見得我們的手段!」
「元,這次我們向陽氏族武士都去,若攻破了兩個部落,也得給我們分一份戰利品!」
薇背著大弓,一副滿眼放光,聞戰則喜的模樣,看得方元很是無語。
傳說中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的窈窕淑女呢?去哪裡了?
……
天色既明。
商章部中,卻是十分熱鬧。
三五成群的武士回來,青銅劍上還沾惹著血跡,腰間別著首級,這些都是功勳的證明。
身後,大量的女人用草繩串了,排成一排,還有臘肉、裝滿穀物的瓦缸等等,這些都是財富。
擊敗敵對部落,擄掠人口,在此時就是天經地義一般,哪怕連被俘虜的女人都是溫順非常,似是早已習慣。
「使者,我們這次偷襲兜盧、犂婁兩部,大獲全勝,殺敵上百,俘虜過千,又焚燒了他們的房屋!」
在外人面前,方元還是表現得一板一眼,肅穆稟告道。
「很好,立即主持賞功,將女人與糧食發下去!」
敵人老巢空虛,自己這邊精銳突襲,還有夢師帶隊,夏啟也從來沒有想過失敗的道理,這時快速決斷:「還有,有投靠的戰士,也一起收下,派出使者,會盟龜山各大部落……有著這次威懾,那些小部落不敢不來!到時候發動萬人,讓他們幫忙探索淮水,尋找無支祁的蹤跡!」
「善!」
方元看著旁邊臉有喜色的伐,不自覺就帶了些憐憫。
這小子雖然此時掌握了一些權力,但日後為了保住權勢,只能對外向夏族俯首稱臣,對內殘酷鎮壓,不當暴君都不行了。
當然,這不干他的事。
當下,由夏啟主持賞賜,公平公正,人人都是大喜。
「元,你看這布料,好看麼?」
薇其它的不管,只要了幾柄青銅劍,還有一大塊印花染料,笑不絕口,顯然很是開心。
「很漂亮!」
方元則是無語,暗嘆女子愛美之心,不論何時何地,都是一般。
「距離通知各部,匯集人手,還有一段時間……」
等到賞功過去,他直接找了個茅屋,開始檢查自己這次的戰利品。
方元對那些瓶瓶罐罐的沒什麼興趣,倒是因為這些部落似乎都有巫術傳承,特意橫掃了幾個祭司的大屋,搶了幾籮筐的甲骨與繩索出來,此時一看,頓時滿滿的都是淚啊。
「別看這麼幾大籮筐,實際上信息量加起來,或許連幾張紙都沒有……真是見鬼,還有甲骨文也就罷了,這繩結隨手編的,鬼認得出來,看來還得讓夏啟刀下留人,饒我兩個祭司學徒來翻譯……」
這時隨手拿起一塊灰白色的骨片,上面就刻著幾個符號,似是一個人張開雙臂,逐日而走。
「有點象形的味道……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這裂痕中,帶著天然的氣機……」
方元撫摸著龜甲上的紋路,自然而然便感受到一種古樸蠻荒的氣息。
「巫的修行,最重要還是在自身,這些典籍不過是個引子,以各種天地自然中的氣機引發先民體內的血脈……從而轉化肉身,又生出各種神通來!」
「如此看來,這個世界的先民,實際上都有著一絲巫的資質,以九黎部的先民最佳……當然,跟聖人爭戰失敗之後,這個部落已經滅亡,殘存者要麼被各個部落瓜分,生下大量混血,要麼就隱藏於四極蠻荒之地,苟延殘喘……若有機會,還是要去看看這些巫的最後傳承!」
方元挑挑撿撿,終於,在拾到一塊赤紅色的甲骨之時,身上氣機一動,就有了響應。
「這應該是『火』字!」
他看著甲骨上宛若一團火焰般的刻紋,若有所思:「這個身體的資質,實在夠差,但有著我神元增幅,還是能察覺到體內一絲血脈之力的異動,這就是巫的基礎了。看來這個元身上,有著一絲火之祖巫的遺澤,若能修煉到巔峰,就是祝融麼?」
祝融者,南方火之祖也,傳聞獸頭人身,身披紅鱗,耳穿火蛇,腳踏火龍。
「當然,以我現在的層次,相差了簡直十萬八千里!」
這甲骨文上的火焰紋路最多有些火巫氣息,若說大道之韻,同樣不可以道理計。
但方元何等人?只要開啟了入門,這些基礎自然手到擒來,頓時神元一動,牽引著外界的火屬元氣,補充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