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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首領大步走出門外,就見到月色之下,一排排武士沉默著,手握青銅戈與骨箭,目中似燃燒著幽火。
「那些來自夏國的武士,已經飲用了大量美酒,此時跟待宰的豬羊一般!」
身為首領,章責無旁貸地握起了青銅劍:「這時過去殺了他們,絕對沒有絲毫困難!」
「好!同去!」
康與盧都是大笑,拿起了武器。
要做先民的頭領,不僅要有著智慧,更必須擁有武力,在戰時敢於搏殺!
這一點,哪怕是盧,都不敢有著違背。
否則,又如何能夠被信任,率領部落之人,在這個危險的世界上生存?
「唉……明明有著活路,又為何要去尋死呢?」
這時,從旁邊的陰暗中,就走出兩人。
夏啟手持長矛,嘆息地說著。
「是他!」
章瞳孔一縮,猛地大叫起來:「他就是夏的使者,快殺了他!」
無論計劃是不是被發現,此時除了動手,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好走!
「殺!」
此時守御在周圍的都是三個氏族中的精銳,一等一的勇士,各個都可生撕虎豹,力敵蛟龍,咆哮一聲,就圍了上來。
「哈哈……我是高貴的夏之子民,體內流著神人的血液,你們怎麼會是我的對手?」
夏啟哈哈大笑著,一抖長槍,黑龍般殺入包圍圈。
嗤嗤!
長槍飛刺,火樹銀花,幾乎每一個槍花點出,就有一個包圍的武士甩飛出去,血灑長空。
「這就叫……一本正經地演戲麼?」
方元見著夏啟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宛若無雙割草一般的衝刺場面,不由無語,又有些凜然:「在一個世界,就要遵守一個世界的規則,在外人面前,夏啟終究只是一個使者,強大必須要有著解釋,若是接連出格,乃至肆無忌憚地展露夢師力量,必然遭到世界的敵意!」
一念至此,他也有些收斂起來。
連老牌的虛聖都要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自己雖然恢復了巔峰實力,又有什麼好自滿的呢?
「啊……羽喜何在?」
盧見到這個場面,大叫一聲,一個武士就飛撲出來,殺向夏啟。
夏啟舉矛挺刺,槍若游龍,這羽喜卻是不善不避,宛若小山一般壓迫而來。
鐺!
長槍刺在他身上,驀然發出一聲悶響,旋即槍身彎曲成一個驚人的弧度,毫不客氣地炸裂開來。
「刀槍不入?煉體神通?你是巫民?!」
夏啟略微驚訝,又看向盧與康:「你們竟敢與巫民勾結,又是一條大罪!」
「哼!大夏的規矩,管不到我們這裡!」
康見到這一幕,眼角一抽,同樣拍了拍手,身後兩名祭司上前,身上就亮起土黃與碧綠的紋路。
轟隆!
地面一震,幾道土壁浮現。
旋即,又有藤蔓破土而出,表面布滿黑色的倒刺,仿佛巨蟒一般向夏啟纏繞而去。
「神通?血脈術法?」
夏啟手持青銅匕首,舞動起來,烏光滿滿,護住全身:「元,出手!」
「殺!」
方元咆哮一聲,殺入戰陣,右手抓著一個武士,直接當成人錘,猛地一掄,頓時一片慘叫。
「章……不要走!」
他看準三個首領所在的方向,立即發起了衝刺。
「怎麼又來一個?」
看到方元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千軍萬馬中來去自如的模樣,首領章三個都是大驚,手腳冰涼。
這樣的人,已經近乎萬人敵,大部落中偶爾有著一個,也是神人一般的存在,或者乾脆就是首領!
小小一個使者團中,一下就出現兩人,這十分的不正常。
「莫非夏部早就發現了不對,大軍也在路上?」
康失聲驚呼。
「此時再說這些都是沒用……大祭司!」
章望著方元與夏啟兩個,面色陰沉。
「首領……以我目前的力量,只能對付一個!」
商章氏族的大祭司頭髮花白,臉上皺紋層疊,千溝萬壑,頭髮幾乎掉光,手掌如同雞爪,看起來有著七八十歲,在這先民部落中,很是不可思議。
「就他吧!」
章向著方元一指。
「桀桀……」
大祭司怪笑一聲,露出稀疏的牙齒,又摸出一個草人,嘴裡對著方元,念念有詞。
一絲絲黑氣就浮現,匯聚在草人上,令草人一動,似鍍上了一層色彩,面目身形隱約間就與方元相靠攏。
「嗯?這是……攝走了我的一絲氣息?巫術中的詛咒麼?有趣!」
方元故意放緩動作,任憑這個祭司施展邪法,旋即就見祭司抽風一般地擺動四肢,驀然一張嘴,一道白光就浮現,打在他影子上。
「含沙射影?」
方元心裡略微有些詫異,旋即就感覺身體一僵。
「殺了他!」
周圍武士精神大振,又紛紛圍上。
「找死!」
方元大笑,手上青銅劍驀然閃現火光,幾劍揮出,圍攻的五六名勇士頓時屍橫遍地。
「這人……好強!」
大祭司驚訝說道,又摸出一枚鐵釘,咬破舌尖,以血淬之,狠狠扎在草人身上。
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