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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入一條巷子,又走了幾步之後,他就來到一座巨大的木屋面前。
這座木屋外表呈現黑色,又有著一片紅色的屋頂,與周圍的同類明顯區分開來。
「唐納德先生……實在抱歉,但除了您之外,我實在想不到其他人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了……」
在屋子前方,一名酒糟鼻的酒紅色捲髮中年站定,雙手不安地揉搓著。
「既然都是教友,他們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必須前來!究竟發生了什麼?魯休斯?」
唐納德瞥了這個中年人一眼。
早在一年之前,他就將夢兵之主的教會骨幹搭建起來。
首先一入門,自然是信徒,旋即就是更上一層的「戈比」,擔任著牧師的職責。
在每個區域的戈比之上,還有著剎帝斯,這往往是一個城市的負責者,地位類似於紅衣主教。
而唐納德本人,自然就是教宗。
「這幢房子裡面居住的,是本區的信徒帕西一家!帕西他本人是一個古生物學者,專攻海洋生物方面……但從一個月前開始,他就很不對……」
魯休斯喃喃地說著:「自從一次遠航研究回來之後,他就變得神神叨叨的,一開始,經常將自己關在研究室內,半天不出來……後來,就變本加厲,頻繁做出一些不可思議的行為!」
「比如……」
唐納德握緊了手上的文明棍。
「比如……割破自己的手腕,用血在臥室裡面刻下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表現出神經質傾向,富有攻擊性……為此,他的太太與兩個孩子,早就躲回了鄉下去。」
盧修斯喃喃著道:「我們當然也找過巡警,但出乎預料的是,他的理智竟然還在,能順利完成問訊……並且,那位警官也跟我說了,即使帕西有著什麼問題,也應當去看精神科醫生,而不是去麻煩他……」
一個神經病,整天將自己關在家裡瘋狂,也的確干擾不到其他人,沒有處置的藉口。
更何況,這人還能表現出一定的清醒呢?
「也就是說……他的理智還存在,但卻又做出這種舉動來……」唐納德點點頭:「我大概明白你們為什麼找到我了……」
「實在是沒有辦法,我們也給他找過一個醫生,但看過一次之後,那位醫生就遭遇了很不幸的事情,由此更加證實了謠言,我們可憐的帕西先生,沾惹上了某些……不乾淨的東西。」
魯休斯飛快述說著:「因此,我們決定給他找幾個神父祈福……很顯然,作為夢兵之主的信徒,我們不會求助其它的神明,但很可惜,普通的牧師,根本對這個束手無策,並且他們回去之後,也都遭遇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我明白了!」
唐納德點點頭,攏了攏綠色的頭髮,上前敲了敲門:「帕西先生?帕西先生?」
「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回應了!」
魯休斯在一邊嘆息著:「我害怕他出了什麼事。」
「讓開!」
見此,唐納德眼中精光一閃,猛地一踹。
砰!
巨響當中,大門轟然洞開。
一股腐朽的味道撲面而來,令唐納德不由掏出手帕,捂著鼻子。
屋子裡面昏昏暗暗,地面上積蓄著大量的灰塵,以及各種紙屑、廢舊報紙。
桌子上面,一隻大老鼠從紙盒裡面探出頭,飛快地竄走。
「該死……這還是人住的地方麼?帕西?帕西?」
唐納德面色凝重,手腕之上,一層水流緩緩浮現,好像一個透明的手鐲。
他來到客廳,瞳孔頓時一縮。
在一面牆壁上,大量褐色的痕跡入目,看那種乾涸程度,顯然已經刻下了不短的時間,並且,從色澤上來看,很像是血液。
一種詭異的感覺,驟然襲擊唐納德全身,甚至令他頭皮發麻。
「祂……真的存在……」
「祂……來了……」
唐納德勉強讀出一句,眉頭皺起:「這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
魯休斯聳了聳肩膀:「自從帕西開始不對的時候,他就念叨著這個了。」
「小心點,不要注意牆壁上的符號!」
唐納德面色凝重。
經過這段時間的惡補,他的見識也絕不僅僅只是一個水手那麼簡單。
「一些邪神的符號,本身就具有強大的效用,甚至能令你與某個存在溝通……當然,以我們巨大的差距,即使是那種存在略微的思維發散,都會令你陷入極為可怕的困境當中……」
唐納德甩甩頭,用力將自己的注意轉移。
饒是如此,牆壁最中間,那個巨大的鮮血符號,也仿佛烙印一般,在他的心裡,久久不能退去。
「吾主……掌握夢境與兵器的存在啊,請原諒我的軟弱!」
他立即握緊了手上的教徽,頓時覺得好受了很多。
此時不敢再看,目光轉移到角落,不由驚疑一聲。
在一面黑板上,零零散散地貼了大量的簡報,有的紙張已經泛黃,上面還有清晰的紅色記號筆標記。
「航海士羅德抓拍到巨大海怪!」
「史前一萬年,深海究竟被誰在統治……」
前面的一些,顯然都是一些研究之類,關注點在海洋生物上。
但後來,各種簡報的內容就徹底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