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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間,血火與哭泣,就蔓延至整個部落。
外面,一個先民大漢看著這幕,臉上沒有絲毫不忍,眉心裂開一道縫隙,浮現出第三隻黑色的眼珠。
「這刑……越發恐怖了!大巫之身巔峰,萬法辟易,一出則法天象地,如神似魔,比主世界的真聖武者都不差……一出手就滅了這界盟四重虛聖,恐怕當年的兵主蚩,也就這種程度了!」
「馬猿!」
刑大步走出來,目中似有著火焰:「再過一日,我就可以看到陽城的城牆了,你答應的盟友呢?」
「這個……」
這馬猿大漢,自然是三眼馬猴所化,這時就有些尷尬:「刑……你行軍太快了,東西方的桑結與夸夷部雖然已經起兵,但遭到其它部落的抵抗,還需要十個太陽落下的時間才能殺到陽城……至於北方的胡勒部,已經敗了!」
「都是一群沒用的廢物!」
刑冷哼著,從鼻孔中噴出兩道白氣:「特別是胡勒部,擊敗它的人,是誰?」
「是夏國的封君——元!斬殺無支祁的英雄!」
馬猿說著,身上就一個激靈。
唯有他,才真正知曉這涵義後面所代表的恐怖。
「斬殺了無支祁麼?」
刑咧嘴一笑:「對陣之日,我會親手砍下他的頭顱!希望他不要像這些首領一樣弱雞,掐一下就死了……」
「是!是!」
馬猿心裡有些鄙視,旋即正色道:「雖然三部沒法指望,但我們妖族已經發動,在夏國之內掀起水災,特別是陽城,你會看到我們的友誼與力量的。」
「很好,我期待著!」
刑大笑著回答,等到馬猿離開之後,立即轉為冷色:「又是一個異類!這個世界的妖族,都是邪魔!侵害著我們的大地母親,唯有我們九黎部,才是這個天地真正的正統——這是祭司門聯手卜算出來的,絕對不會有錯!」
「陽城之中,也是一群異人邪魔占據,目前還有用得到妖族的地方,否則……」
……
陽城王宮。
「曦王,刑已經攻滅了天蘭部,五萬大軍,只要一天就可以看到陽城的城牆了!」
「曦王,水妖已經肆虐多日,各地損失不計其數,甚至已經潛伏到了陽城邊上的陽河之中……」
王座之上,曦平靜而坐,宛若花崗岩一般。
僅僅只是如此,就令殿堂內的焦躁之氣不斷化去。
「報!」
這時候,又有一名祭司匆忙求見:「曦王,北方傳來消息,瞳與元聯手,已經大破胡勒部,已經快速趕來!」
「善!」
聽到這個消息,曦終於抿了抿嘴唇:「陽城之中,還有多少兵力?」
「族人聽聞九黎來犯,都是慷慨效死,若開大武庫,能武裝三萬!」
一個大臣出列說著:「只是陽河暴漲,更是心腹之患!」
「此事甚易,句!」
曦緩緩說著:「你去取息壤一捧,平了水患!」
「諾!」
句出列下拜,旋即走出大殿,來到王宮一處:「王上命我來取息壤!」
實際上,這寶庫看守者,也是夢師,早就得了消息,聞言立即各伸一隻手,解開寶庫禁法。
句大步入內,就見各處光華灼灼,十分不凡。
「夏朝的積累,都在這裡了,可惜……雖然都是寶物,卻無一件能帶出去!」
大夏統治九州,好東西自然不少。
但那種能虛實轉化,帶到主世界的靈寶,要有也是歸了聖人與七重虛聖享用,哪裡有著他們的份?就算有他們的份,恐怕也沒有那個功德能帶走!
這時來到寶庫深處,就見一個台上,用白茅包著一捧黑土,平平凡凡,很是普通。
「大人小心,這息壤若不得外面這層白茅隔絕,又落在地上,立即就會迎風見漲!」
雖然對方不會不知,但職責所在,兩個夢師還是提醒了一句。
「這個我知曉,此物乃是先天土行精萃匯聚,能生生不息,當年聖人治水,也用的是它!」
句抿了抿嘴唇,小心地將息壤捧在手裡:「當然,此物終究也不能超越極限,最多長個數千丈,也就停了!此時拿來鎮水,足以抵得一時之用!」
當下捧著息壤,來到陽城城牆之上。
「大人,您看!」
下方,陽河暴漲,沸騰的水流不斷拍擊著城牆,令人心驚肉跳。
甚至,在渾濁的河水之中,還可以見到大量的黑影。
「去!」
句默運神通,拿起息壤一灑,頓時沒入河堤上的缺口。
嗡嗡!
大地一震,旋即就見這息壤不斷增長,一下堵住豁口,並且不斷上增。
雖然陽河洶湧澎湃,水位也在不斷上漲,但終究是堵住了。
城牆上的士卒見到此幕,立即歡呼起來。
而句卻是在心裡幽幽一嘆:「堵不如疏,此時雖然能鎮壓妖族,但等到日後爆發決堤,其禍更烈!曦晨長老心裡,到底是何想法?」
當然,此時大戰在即,冒然揣測上意,大犯忌諱。
這個念頭只是心裡一過,句就強行讓自己遺忘掉,連想都不能想!
「曦晨長老乃是聖人親傳弟子,神通廣大,自有布置,我又何必管那許多,只要按照計劃來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