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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小說裡面隨意走走都能撿漏的說法,完全就是騙人的!」
一圈逛下來,除了假貨看到無數,大漲眼力之外,方元很鬱悶地發現自己竟然一無所獲。
「罷了,先去大吃一頓,下午換個地方試試!」
他抬頭看了看太陽,頓時有了決定。
「大家給我評評理啊,這黑心攤主,用假藥騙人!!!」
突然間,一個聲音傳來,粗豪浩大,穿透力極強,顯然是出自一位內家高手。
方元一聽,頓時來了點興趣,擠進圈子。
在圈子裡面,赫然是一個小小的藥攤,上面零碎地擺了不少丹丸藥散,分別以玉瓶、木盒、蠟泥封存,看著倒是有模有樣。
攤主乃是一名二十來歲,氣質文雅的青年,此時衣領卻被另外一名大漢抓著,仿佛一言不合醋缽大的拳頭就要落到臉上。
「你這黑心腸的庸醫,一瓶『凝息散』就敢要了某家十片金葉子,結果我那孩兒都吃完大半,還是破不了武道四關,今日你不給某家一個說法,某家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這大漢雖然魯莽,但赫然已經入了內力境界,乃是六關武者,不大不小也算個高手了,難怪圍觀者如此多,卻沒有一個敢上前出頭的。
「這位兄台,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凝息散只有增益之功,令郎到底能不能突破死關,仍舊是另說的……」
這青年苦口婆心地解釋:「並且,真正能確保成功的丹丸,唯有丹師才能煉得出來,售價也絕不僅僅只有十枚金葉子如此便宜……」
「好膽子,還敢狡辯!」
莽漢大怒,拳頭沒有落下,一絲內力卻是要沿著手掌入侵,無聲無息地給這滿口胡柴的青年一點厲害瞧瞧。
他雖然莽撞,卻並非傻子,知道眾目睽睽之下,動用武力太過難看,不如直接以內力,悄無聲息地暗中傷人。
「等一等!」
就在這時,一隻手掌突然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原本橫衝直撞,仿佛無堅不摧的內力,頓時仿佛遇到堅不可摧的大壩一般,被擋了下來。
「你是何人?要給這黑心攤主出頭?」
大漢轉過頭,隨即就見到了輕描淡寫的方元。
「我是何人並不重要,只是想看看那凝息散,還請兄台成全!」
方元笑嘻嘻地道,手掌微微用力,大漢握著攤主衣領的手頓時不自覺地放開。
「內家高手,功力還在我之上!」
看著笑意吟吟的方元,這莽漢心裡一涼,嘴裡還在說著:「好,就讓你來評評理!」
隨後就將懷中一個玉瓶拋了過來。
方元用指甲挑開蠟口,略微倒出一點散來聞了聞,不由點頭:「果然是正宗的凝息散!」
又瞥了一眼不甘的大漢,笑道:「只是這凝息散服用的確有著一個概率問題,你家小兒沒有突破,那是命數不足,無法可想……」
看到大漢還要糾纏,面色直接一寒,甩出幾片金葉子:「這五片金葉子,當我買下這散,你若再來聒噪,當幽山府兵是吃素的麼?」
他實力高強,又有著賠償,這大漢頓時氣焰全消,恨恨剮了攤主一眼,啐道:「算他走運!」
擠開人群,罵罵咧咧地走了。
見到沒有熱鬧可看,諸多行人也是漸漸散去。
「在下皇甫仁和,多謝這位兄台相助!」
青年理了理長衫,向方元躬身一禮:「那藥金可否寬限一段時日,待在下籌措還給恩公!」
「不必了!」
方元豪氣地一擺手,剛才之所以如此,為的不就是施恩此人麼?此時又怎麼會要求還?
他看了看這皇甫仁和的攤子,頓時又是搖頭:「你是……藥師?這些散丸配置得不錯,奈何定價虧了,九成要蝕本!」
從皇甫仁和身上,方元感受不到任何元力或者元力雛形,自然不是丹師與學徒一流,那只能算作藥師了。
「在下無人擔保,不賣得比幽山樓便宜,又有幾個肯買呢?」
皇甫仁和無奈苦笑:「不瞞恩公,之前那十片金葉子,已經是在下最近唯一的一筆大生意,到手後就全部扔進幽山樓,換了藥材出來練手……」
「叫什麼恩公,直接叫我方元就行了!」
方元爽朗一笑:「左右已經快正午了,你還擺什麼攤子,趕緊收了,隨我去聚元樓,我做東!」
「怎敢如此?」
皇甫仁和連連搖手,奈何還是敵不過方元熱情,被硬拉至聚元樓,開了一個包間。
此人涉世未深,看起來還有些單純,轉眼就被方元套出了老底。
「嗯,果然是個藥師,只是沒想到還有這段經歷……嘿嘿,靈仆麼?」
聽著他的講述,方元端著酒杯,心裡頓時冷笑起來。
按照這皇甫仁和所言,他原本出生大富之家,極為殷實,只是後來被一位路過的奇人看中,收為弟子,闔家供奉之下,漸漸破落,最終看破,獨自跑了出來。
「我真傻……」
喝了兩杯酒之後,皇甫仁和眼神便漸漸迷離,半趴在酒桌上:「以我的天資靈慧,又怎麼可能成為丹師?最多當個學徒,師父收我,只是想多個僕役,還有一家供奉罷了,煉丹消耗,簡直如山如海!等到我家破落之後,他對我態度一日三變,最後竟要我做試藥人,我沒辦法,只能偷跑出來,浪跡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