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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梁國內亂,無暇旁顧,王喬終於抓住這千載難逢的良機,直接逼迫皇帝,賜王爵之位,世襲罔替。
以這「楚」字為王號,實在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但王喬已經無所畏懼。
「楚都戎戍禁軍已經盡在掌握,二十萬大軍皆是精銳,天下無人能敵,此時連九門提督,皇宮內衛也向我投誠,還有誰能夠抗衡?」
他眼眸眯起。
此時,哪怕各地藩鎮不服起兵,他也掌握了最精華、最大的一塊地盤,以及最精銳的大軍,完全可以一一掃平。
「目前,起兵的有幾家?」
王喬端坐,淵渟岳峙,氣度自凝,忽然又問著。
「有三家藩鎮,黎陽府節度使朱通、新安府節度使李春、還有五江府節度使汪玉君……以王上欲謀大逆為名,直接起兵,攻打他府……以臣下之見,這討伐為假,乘機擴張實力才是真,諸侯都是明白人,此時不趁機崛起,等我家完成整合,便再無機會了!」
王府長史立即回答。
「善!」
王喬撫掌道:「孤這就去稟明皇上,這三家圖謀不軌,當明發聖旨,言明罪狀,再出兵討伐!」
此時他畢竟還沒有逼迫禪讓,大楚皇帝仍舊是正統,這一下就打在點子上了。
「王上英明!」
底下諸人,都是佩服。
「哈哈……他們起兵,孤不驚反喜啊!楚都勢力盤根錯節,孤也沒有太多土地財富賞賜你們,這次打下這三府,你等便可有封爵之賞,世襲罔替!」
王喬大笑說著。
歷來這種篡位,沒有經過大肆砍殺,國內勢力盤根錯節,就沒有太多資源賞賜屬下,凝聚成核心班子。
此時,三家節度使造反,卻是給了藉口。
一聽到這個,底下眾人,特別是武將,眸子都是火熱起來。
王喬此言,無疑已經允諾了封侯之賞,同時也暗示只要平定藩鎮,就會立即逼天子禪位!
唯有真龍天子,才有資格祭天封爵,世襲罔替,這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報!」
氣氛正熱烈之時,一名大內侍衛卻匆忙趕來,面色惶急:「王上,大事不好!」
「說!」
一種不安的感覺,頓時瀰漫心扉,令王喬不由得站起:「到底出了何事?」
「小皇帝今日用了晚膳,突然暴疾……太醫不敢用藥!」
「什麼?」
王喬站起,面色一下猙獰。
哪怕早已決定登基之後就要賜死皇族,但此時大楚皇帝還是大義名分所在,特別是即將出兵討伐之時,更需要這旗幟,怎麼能重病垂死?
「王上……」
這時,第二匹飛馬也趕到:「皇上……駕崩了!」
噗!
王喬臉上青白不定,驀然一張口,血霧就狂噴而出。
「王上!!!」
……
永安五年,丞相王喬進位楚王,小皇帝暴疾駕崩,消息頓時傳遍楚都皇城,再也無法隱瞞,轟傳天下,頓時又有七家諸侯以討逆為名起兵,其勢如火。
繼大齊、大梁之後,楚國也陷入了內亂中。
金庭湖,載物島。
二十艘大船整齊停泊在碼頭,數千兵馬鴉雀無聲,觀看著場中的大祭。
許廷聽到皇帝駕崩的消息之後,立即通傳全軍,並且祭祀先帝,準備誓師起兵。
「王喬者!狼子野心,弒殺先帝,謀逆篡位,其罪不赦!廷雖不才,也有三尺長劍,兵員數千,必要與王賊誓死周旋到底,討伐叛逆!為先帝復仇!」
許廷登臨高台,舉著紫索劍,聲音清越。
「討伐叛逆!」
「討伐叛逆!」
三軍呼嘯,聲震四野。
「傳令下去!立即起兵!」
許廷連連發下號令,戰船緩緩駛出碼頭,直撲向金庭湖附近幾府。
這數府沒有節度使,名義上還是歸屬朝廷管轄,哪怕有著野心家的存在,也不能明目張胆地擴軍。
當然,現在得到這大義,就不一定了。
因此,許廷當機立斷,立即起兵攻打,就是要趁著青黃不接之際,將金庭湖附近數府直接納入掌控,以成氣候。
以有心算無心,又有戰船、精兵之利,許廷對此戰還是很有信心!
岸上,清玄道人平靜望著這幕,眼眸中有著精光閃過:「軍氣驟起,其勢如火……許廷的氣數一日三變,也是要徹底勃發,開啟天命了!」
實際上,這所謂的天命只是種子。
若沒有天時、地利、人和的土壤與雨露,再怎樣也難以發芽成長,反而有著大禍。
但此時,三才匯聚,卻是有著一絲成龍之機!
「金澤府,原本知府病退,事急從權,許仁直接繼位,立即就得了各縣支持,這是十幾年潛移默化之結果,如今水到渠成,可大力支持著許廷征戰!兩相合一,附近幾府必不能敵,奪了這金庭湖之後,便有了根基,能匯聚足夠的人道氣運,開啟爭龍了,只是……我道所得不多,更被連連搶去機緣……妖族!該殺!」
又想到許廷身上的紫索劍,臉色就有些陰鬱。
這是祥瑞之兆,許廷當然命人暗中傳播,以壯聲勢。
此等幾乎是天命證明之物,讓他從主君手裡要回來?是嫌死得不夠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