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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隨便出兵一千!甚至可沿水路攻打各府,已經是十分了不起的力量了。
許廷聽了,也很是滿意。
這實際上,就是軍屯,士卒閒時為農,戰時為兵,又實行軍管,少了很多行政單位與大戶豪紳的盤剝,哪怕收賦稅一半,也算善政,大大增強了中央實力。
更不用說,這裡種的還是水稻,畝產很高,完全可以多養一些。
如此一來,起事的本錢就有了。
「不過,十三連環塢,乃是水匪最後的聯盟反抗,這一戰定下,日後金庭湖中成規模的水匪就沒有了,最多零星掃蕩……」
入了議事廳,許廷緩緩說著:「你們都是我之心腹,我也就直說了,如今奸相當政,天下疲敝,各地藩鎮四起,正是亂世之時,我家不求顯貴,只求苟安性命,但要做到這點,手上也必須掌握實力。」
「這載物島,便是我家最後的根基,一旦大局不利,退守於此,有著暗礁與暗流天險,也能保一時之安!」
「如今,就是要飛快擴充此島實力,水匪沒有了也沒關係,大可以去各縣徵集流民麼,甚至不一定非要本府!」
……
經過剿匪,並且掌控軍隊,這整個島嶼已經盡在掌握之中,許廷也不避諱說些機密。
當然,真正的核心乃至野望,卻是誰都不會說。
「少爺英明!」
但饒是這些,也令下方眾人心潮澎湃。
畢竟,亂世已至,乃是誰都能見得到的事情,這載物島有著天險,又有著良田開墾,一旦能自給自足,人心就一下安定下來了。
「當今……王喬逼迫越甚,甚至已經開始謀劃封侯封王,簡直是反心不加掩飾了……天下徹底大亂在即,有著這後方與精兵,我家也未嘗沒有更進一步的指望!」
許廷望著遠方,一時間心裡暗暗火熱。
……
「人道大勢,如火如荼啊……特別是各國之中,似乎都有妖孽身影……」
方元盤踞水中,默默注視著這幕,卻是若有所思。
「齊國、梁國當中,不是皇子爭位,就是有著權臣,並且皇帝身體都不好,莫非全是巧合?嘿嘿……妖族當真好算計,只是莫要為人嫁衣才好!」
見到此局,他已經略微有著猜測,恐怕在各國高層之中,已經混入了妖族的身影,要令人道氣數自衰。
但天意弄人!
這三國原本就非天命垂青,本就應衰落下來,龍蛇起陸,各爭天命。
妖族冒然插手,反而是加速了這一過程,甚至,哪怕妖族大能、聖者、占卜天機,都被矇混過去,五蘊皆亂,天意弄妖,顛倒迷醉,一至於斯乎?
「看來此方世界的天意,比我想像中還要強大……」
方元面色肅穆,不再看向載物島,而是來到了水下的一處洞府中。
虬龍尾巴一甩,當即化為了人形,盤膝而坐,面前漂浮著兩劍,一青一紫,皆是光華閃閃,寒氣逼人,非同一般。
「去!」
他手指一點,兩道法力便洶湧而上,化為火焰,開始瘋狂煉化起這雙劍來。
「此靈劍非同小可,之前只是以功德壓制,還差著最後一點,才能煉化!」
此時,在法力火焰中,雙劍沉浮不定,外放劍芒,嘶嘶有聲,似還在做著最後的頑抗。
「嘿嘿……垂死掙扎罷了!」
方元一笑,強大的法力一擁而上,配合功德,終於徹底將靈劍之內的最後一絲烙印抹去。
呲啦!
兩劍一動,徹底散去光華,露出樸實的本體,上面有著各種古樸的花紋。
「好劍!當真好劍,似乎並非靈寶那麼簡單,其上有著氣運隱約匯聚,恐怕需經歷一番殺劫才可……」
哪怕再好的寶物,只要不能收入真實夢境,對於方元而言也就本世界用用,價值並不太大。
當然,玄真道知曉後,怕是要跳腳。
「這麼長時間的調查,也應該知道我的跟腳了吧?還有這靈劍,必得收回的……」
方元冷笑一聲,心裡有了決斷。
此時一招手,兩柄劍就落在手上,順心如意。
光芒內斂之後,劍身上的銘文便清晰可見,有著古篆文字,一名紫索,一名青丘。
「天地殺劫,人有,其劍也有……玄真道煉此雙劍,必然是要鬥法連場,殺得數人,以完自身劫數……」
方元不用掐指,便自然猜到了這雙劍的來龍去脈,心裡頓時一動,手上法力光芒閃爍中,紫索劍外形一變,化為一柄古樸的連鞘長劍,長三尺,紫光隱隱,一看便是世俗中削鐵如泥的神兵。
「妖族是對手,同行更是冤家……玄真道還想扶持許家麼?」
他心裡一動,頓時來到載物島邊,冕袍收斂,化為普通青年的相貌,只是一點,一層水霧浮現,頓時隱去身形,越過外圍守衛,來到了島嶼深處。
……
「唉……鳥兒啊鳥兒,多吃點!」
密林中,之前跟隨許廷作戰的道士餵著白鳥,臉上就閃過一絲落寞之色。
他雖然做道士打扮,奈何沒有正式的道牒,乃是野路子出身,名為孔落,幼年時得了奇遇,被遊方道士的師父收入門中,當作衣缽弟子培養。
只是他這一脈,乃是散修出身,沒有什么正經傳承,只有一套簡陋的食餌服氣之法,還有豢養白鳥的奇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