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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慶豐,將情況說說!」
方元面色無悲無喜,一擺手。
「諾!」
張慶豐出列,先向方元行禮,旋即看向四周:「我接線報,在武國邊境,的確有著大軍集結,數目不下十萬!並且,雖然夏陽府殘破,但清泉府蘭笑生,以及夏國王都方向,似也有大軍調動,不排除數面夾攻我們的可能!我方最終面對的大軍數目,可能是二十萬往上!」
這話一說,廳內眾人頓時倒吸冷氣。
「我方情況如何?」
方元卻是不以為意,繼續問著。
「縱然已經命六郡郡兵集中,再加上夏陽府的殘兵匯聚,此時我方也只有三萬人,並且……多為新兵,訓練不足!」
張慶豐說著,心裡便有些苦澀。
在高級戰力上,幽山府接連損失元力境高手,本來就落於絕對下風,現在連普通軍勢都是如此。
這情形,已經不是敗局、危局那麼簡單,而是無可挽救之局!
「很好!我現在以幽山府主之身份,頒布第一令!」
聽著這種種壞消息,方元的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命還忠於我幽山府的世家、門派,臨近邊界者,立即開始堅壁清野,向府城集中!」
「與此同時,牛頂天率幽山府兵出動,按照之前名單,清洗全府!」
「如此雙管其下,我要最後保證,敵人在我方領土上,無法得到一粒糧食、無法拉一人為丁!」
……
這一條條說下來,底下眾人面色連變。
「大人……」
張慶豐出列道:「敵人太占優勢,此策縱然能爭取點時間,到最後只怕也無濟於事……不若一城城誓死而守,必要整個幽山府變成武國的一攤泥沼!」
「你忠心可嘉!」
方元略微頜首:「不過本府自有打算,預備畢其功於一役,你不必多言,退下吧!」
張慶豐退後,神情有些鬱悶,忽然驚覺。
這位府主大人才不過二十歲,已經在武功與靈術上投下如此多精力,難道在其它方面還能一樣天才?
他就見過不少武道天才,一旦去做其它事情,立即弄得一塌糊塗,心裡不由多了幾分憂慮。
「遵命!」
這邊,牛頂天接了領兵令符,卻是大聲應答,神情振奮:「俺老牛早就想教訓那幫牆頭草了!此次必要他們知曉俺的厲害!」
看他這模樣,明顯是要將夏陽府的滿腹邪火都宣洩在這些叛亂家族之上,出手不說手下留情,八成還要斬草除根。
「至於項都統,你暫時安心養傷,預備未來大戰!」
方元和顏悅色,又安慰了包著繃帶的項子龍幾句。
這兩人便是他此時手下的最高戰力了。
「願為府主效力,為老府主報仇!」
項子龍用還能活動的一隻手行禮:「但有驅使,項子龍無有不從!」
「很好,有著你等同心協力,本府做何事不可成?」
方元仰天大笑,旋即又一一吩咐下去:「玉新樓,你去為我收集幾物,數量越大越好,至於張生,你辛苦一趟,前往夏國國都與清泉府,為我送兩封信!」
「諾!」
「遵命!」
玉新樓與張生接連應命,項子龍卻是若有所思地道:「府主的意思,是與夏國暫緩關係?」
他冒然插口,張慶豐頓時心裡不悅,玉新樓幾個更是怒目而視,礙於他元力境界的身份,暫時忍了。
「這個自然,畢竟幽山府已經被割給武國,劉衍前府主也已經身死,他們有何理由繼續與我們為敵?」
方元搖搖頭:「縱然礙於武國壓迫或協議,出兵相助,也必然只是做個樣子罷了,命附近郡縣加強防範,當可拖延一段時日,讓我們全力與武國決出勝負!」
「府主英明!」
項子龍眼中異色一閃,似心悅臣服地退了下去。
……
七月底,牛頂天在幽山府大開殺戒,將叛亂世家、宗門殺得人頭滾滾。
此時武國鞭長莫及,牛頂天以武宗修為,輔以大軍,當真無人能敵。
除了那些見勢不妙,早早逃出幽山府的世家,其餘竟然無一倖免。
旋即,浩浩蕩蕩的搬遷便同樣開始。
這兩事雖然做得凌厲果決,但與此同時,倒行逆施、昏聵暴虐等等的評語,也毫不客氣地落在了方元這個新任府主的頭上。
武國大營。
武國軍士紮營極有章法,橫平豎直,旗號鮮明,各營間有著門禁,壕溝,連火頭軍都是各自為政,要下毒、騷擾都不可行。
而此軍士卒也是一個個精壯結實,生龍活虎,臉上帶著殺氣。
武國首重軍功,國君獨攬大權,又設立二十等軍爵,士卒以軍功獲賞,或金銀女子、或田土免稅,乃至武功秘笈,應有盡有,因此士卒聞戰則喜,每戰必先,軍力冠絕附近諸國,唯有草原之上,元國的騎軍才堪與爭鋒。
「國師大人!」
一間巨大的營帳之內,地面上鋪了上好的金色羊毛毯,被毫不客氣地踩踏,四周點著香爐,青煙裊裊,帶著道意。
武無道盤膝而坐,豁然睜開雙眼,看著面前的玄生道人。
「你的六道魂眼,乃我武國三大奇術之首,竟然被直接毀了?」
望著那黑黝黝的眼洞,武無道也是一陣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