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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詢問杜家老爹,卻是根本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只是路過村里,說是要去打獵,請了杜家老爹一起的——這麼一來,杜家老爹身上的傷,就全部都得自己花銀子了。
“這腿不但斷了,還戳出一個大窟窿來,腰上的骨頭又碎了,這要養傷,得出多少銀子啊!?”杜家大嫂第一個跳出來抗議了。
以前,公公的身體不但好,還能打獵賺銀子,自家的日子過的是村里最好的,那肉幾乎都不斷,看的人家只有羨慕的份。如今,公公都這樣了,要是醫治下去,家裡的銀子不但會沒有,說不定還得借銀子呢。
這樣的日子,如何能過?
“大嫂,不管怎麼樣,總要醫吧?也不能讓爹這麼一輩子就躺著,”杜氏不悅的說道,想著爹最喜歡的就是滿山的追逐獵物,這讓他一輩子這麼躺著,誰受的了呢。
“小姑說的輕巧,這銀子,你出嗎?”人都是現實的,所以杜家大嫂也沒多少錯。
杜氏想起自己帶來的包袱,狠狠心咬牙道:“我帶了所有的體己,”救爹要緊,等爹好了,以後還會有銀子的。
“有多少?”杜家大嫂想起杜氏出嫁的時候,那銀子可不少,就瞪大雙眼問道。
“我許久沒看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過年前,她用了不少的銀子,有文博拿去做生意的,有給白氏做月子的,還有過年的時候,自己做了一身的新衣服,給荷兒買了些吃的……她一邊算著,一邊打開了自己捲來的包袱……
“噗嗤,”杜家大嫂原本是認真的看到,但等到她看到包袱裡面的東西後,忍不住的嘲笑了一聲,佩服的道:“我說小姑啊,就那麼點散碎的銀子,你覺得能幫爹治多久?”那散碎的銀子加起來,也不知道有沒有五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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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被遺棄的杜氏
當杜氏看到自家包袱里的銀子,也是滿臉不敢置信——她的銀子呢?怎麼就那麼點了?
她在心裡想著,是誰偷走了她的銀子……
“小姑,你說,爹的傷,還治嗎?”杜家大嫂見她拿不出銀子來,就理直氣壯的問道。
“你的嫁妝呢?當初,我給你好幾十兩呢,你怎麼就沒了呢?”杜氏的娘一直沉默著,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自己的女兒身上,因為當初她給女兒的嫁妝,那是自己村里跟古泉村的頭一份,所以女兒在應家才過的好。
只是,她一心的期盼卻沒有了,包袱里的散碎銀子仿佛在嘲笑她似的,弄的她立刻厲聲質問著。
杜氏懵了,面對這大嫂的嘲弄跟娘的質問,吶吶的道:“我……我不知道啊,怎麼就沒有了?”她一直不捨得用自己的嫁妝的,除非是迫不得已。
只是,這二十多年,每一年拿一點,用出去的銀子就多了。沒分家的時候,所有的銀子都是交給朱氏的,他們沒有私房錢,她用的都是自己的銀子。
每一次拿銀子的,總覺得自己的銀子還有很多,所以不怎麼在意,可如今天,當真正要用到的時候,才知道銀子早就被她花完了。
“你是個傻子啊,這些是你的銀子,跟應家沒有關係……沒那些銀子,應家人難道還容不下你嗎?你傻傻的把銀子都給人家用了,那你爹呢?你爹怎麼辦?”杜氏的娘質問著,眼淚跟下雨似的,怎麼都止不住。
“妹子,你想想法子吧,你給應家用了那麼多的銀子,他們總要還你一些的,”杜家大哥黑著連道。
他作為兒子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躺著等死。可作為父親,他不能用光了家裡所有的銀子,讓自己的兒子吃不飽穿不暖,這樣的日子,不要說兒子,恐怕連自己都過不下去。
對於大哥的提議,杜氏無法反駁,因為她大嫂表明了,若想要救她爹,他們兄妹必須拿一樣的銀子,否則她就算是被休了也不救,而且就算是被休了,也要帶兒子走——面對這樣的威脅,杜氏就算不想答應也緊閉嘴巴了。
想到原本好好的爹變成這個樣子,杜氏是一肚子的心疼,但想起那缺少的銀子,心就更擰了。
回到家,她看到女兒在做飯,就詢問了一下兒子的傷勢,得到的消息是傷的都是表面,並不是很重,等臉上的紅腫退了,就沒事了。
一聽到這樣的話,杜氏心裡鬆了一口氣。
“娘,外公怎麼了?”應燕荷並不怎麼在乎外公,畢竟她是女兒,外公外婆並不是很寵愛她。
“受了傷,在養身體呢,”杜氏隨意的回答,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想到自家女兒從自己手邊挖走的銀子,再加上過年得到的跟從白氏跟楊嬌兒手裡得到的,就用試探的語氣說道:“荷兒,你外公受傷了,要用很多的銀子……,”
一聽到銀子,應燕荷比任何都敏感,立刻打斷了她的話,故作疑惑的問道:“娘,外婆家最不缺少的就是銀子,外公的傷會好的,你別想太多了,”
不問傷的怎麼樣,不問怎麼受傷的,就是一句別想太多,讓杜氏到口的話都梗在喉嚨里,怎麼都說不出來……她其實也就試試的,知道荷兒跟外公外婆並不是很親。
不過,爹娘對文博可是很好的,每一年過年去,那銀子都文博的懷裡塞,所以每一次荷兒見了,都會嬌嗔抱怨——爹娘對文博那麼好,他應該會關心爹的傷勢的。
杜氏想的很好,她跟燕荷一起做了晚飯後,送去給文博跟楊嬌兒吃……
“文博,”見兒子吃的香,心情也好了很多,杜氏就試探著開口說:“你外公受了很嚴重的傷……,”見兒子什麼反應都沒有,杜氏就再接再厲道:“缺了些銀子,”
“娘,嬌兒快生了,你總不能想拿了我的銀子去救別人,讓自己的孫子沒的吃,沒的喝吧!?”應文博皺著眉頭,頂著紅腫的臉不耐的反質問著。
“不,不是的,就給一點點……娘當初不是給你銀子做生意了嗎?你賺的也挺多的……,”杜氏急切的解釋著,有種心酸的感覺。
楊嬌兒一聽,伸手偷偷捏了一下應文博,倒是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冷漠的看著。
“娘,你不是想讓我把銀子還給你吧!?”問這個話的時候,雙眼裡迸發出了濃烈的恨意,大有你跟我要銀子,有什麼後果,你自己負責的架勢,把杜氏嚇的心驚肉跳,那對付別人的強勢在面對自己的兒子時,全部都蔫了。
“娘,文博的生意才開始呢,抽走了銀子,要是出問題了,那銀子該去哪裡找?”楊嬌兒靠在床頭,柔柔的問道。
你不是有嗎?杜氏這句話憋在心裡,怎麼都問不出來。要是她兒子站在她這邊的話,她會理直氣壯的要求楊嬌兒把銀子交出來,誰讓她進了應家的大門呢。(你想太多了,要用這句話堵人家的話,楊嬌兒肯定會把朱氏搬出來,你們就得狗咬狗,她在一邊看熱鬧了!)只是,如今看到兒子的反應,所有的要求都憋在心裡了。
兒子不答應,女兒避開了,杜氏沒有法子,只能把目光落在了應祥德的身上,只是,她不知道應祥德是多麼的憎恨她,憎恨杜家人,怎麼可能會幫忙救人呢。
再說了,他就算想,也沒那個本事。
沒分家之前,銀子在他娘手裡握著,分家之後,他連銀子都沒看到過,都歸了杜氏,所以這會兒跟他說這些,就是白搭。
“你娘手裡不是有銀子嗎?”應祥德一聽到杜家人,臉上只有厭惡,沒有一絲的擔心,“我應家窮著呢,可沒有那麼多的銀子!”
杜氏嫁給他那麼多年,每一次回杜家,杜氏的娘就會嘲弄他沒本事,糟蹋了她的閨女,反正從未有過好話,還當著兒子的面擠兌他,所以他極度不願意去杜家。
這會兒聽到老丈人受傷,心裡不但沒有擔心,反倒有些幸災樂禍了。
他知道,杜家的日子之所以好過,是因為老丈人能打獵,打到好的獵物,就能賣幾十幾百兩,這日子才好過。應家跟杜家確實是不能比,但是他是男人,在家被杜氏壓著,去了老丈人的家裡後,還要被丈母娘數落,這不管換成誰都接受不了。
“你怎麼這麼說呢?我爹娘對你還不好嗎?每一次去了,那次不是好酒好肉的招呼你,你良心被狗吃了?”杜氏一聽到他的話,壓在心裡的擔憂跟委屈就爆發出來了。
兒子跟女兒她是顧忌的,可應祥德這輩子都被杜氏拿捏在手裡,他的冷言冷語對杜氏來說,只會讓心頭的怒火更旺,而沒有消火的可能。
“好酒好菜?”應祥德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睨著她,冷笑道:“一邊讓你吃,一邊擠兌說我應家吃不起,讓我帶著骨頭回去給我爹娘嘗嘗,這樣,也算是好的?”他的怒火,壓在心底里二十多年了。
杜氏臉色一變,沒想到他會記住娘的諷刺,心裡有了不好的感覺。
“那……那是我娘開的玩笑,”吶吶的解釋著,心卻虛著。
她知道,娘對應祥德是充滿不屑的,總覺得他配不上自己。可是,自己都嫁給他生兒育女了,無法改變,所以娘總對他冷嘲熱諷,見他沒有反駁,就變本加厲,弄到現在,已經成功了。
娘的心思她明白,唯有在應祥德的身上發泄了,才能讓他好過。
只是,一言不發的應祥德竟然把娘說過的話都記在了心裡,只是大家都不知道,還以為他就是那麼懦弱,忘記一切的。
“開玩笑?”應祥德的聲音提高了,忍不住厲聲質問道:“你娘把我爹娘當什麼了?骨頭帶回去嘗嘗,把我爹娘當成狗嗎?”
“你小聲一點,”杜氏聽到他的怒吼,立刻安撫著,可是院子裡傳來“噼噼啪啪”的開門聲,她的心,頓時荒涼了。
“阿德,你出來,”朱氏跟應祥德站在他們的門口,大聲的叫著。
“娘,”應祥德打開門,吶吶的叫著。杜氏跟在他的後面,連臉都不敢露出來了。
“你剛才在屋子裡吼什麼?什麼骨頭,爹娘當狗的,你給我說說清楚,”應根民黑著臉,陰沉說道。
“孩子他爹,”杜氏在他身後悄悄的拉拉他的衣服,想讓他把事情給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