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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睜大雙眼,用充滿希望的眼神望著他,弄的他頓覺得亞歷山大。
“我想救你們,也得靠你們自己,”老十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分析道:“你們要是不想動,不想跑,我就算是想救,也救不了,不是嗎?”
眾人細細的琢磨著他的話,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就低聲的商議,最後覺得拼一把或許真的有生還的可能,就派出了一個代表跟他商議著,事情要怎麼做。
“你說,我們都聽你的,就算是死,大家也努力過了,此生也就這樣了!”派出來的人一看就是豪慡的,說話做事,不拖泥帶水的。
老十見他們都改變了注意,就讓人看著門口,要是有人來了,立刻來稟告,自己則帶了人進去商議著,跟他們說著現在的情況。
“他們晚上肯定是要喝酒吃肉的,趁著晚上守衛最為薄弱的時候,大家突圍出去……要是換成明天晚上,他們做了準備,大家又是一天一夜的沒有吃任何的東西,就算是想跑也沒有法子了,”本來就在山上吃不飽,大家都餓的皮包骨頭了。
岳三少為了利用到這些百姓,所以沒有直接的殺掉跟餓死他們。現在,沒有了利用的價值,估摸著連水都沒有了。
眾人都附和著老十的話,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就紛紛的開口計劃著,什麼時候最合適,什麼是最佳的……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
可以說,老十隻是點燃了他們的勇氣,讓他們勇敢的跨出第一步,可真正出注意的,竟然是他們——他們對地形,也是熟悉的不得了。
誰都不想死,所以總是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周圍的地形,甚至有人還記得下山時的路,那對老十來說,是最好不過的。
這邊,在算計著別人的命,那邊,在算計著如何保命,所有的生死,就看今晚能不能成功了。
老十安排知道下山的路的人走最前面,老弱的在中間,強壯的人拿著武器走後面,好給前面的人生的機會,否則就是讓那些老弱的人犧牲自己救他們了。
好在,這些都是團結的,沒有什麼人抗議這種安排,因為大家都希望能逃出去。
那暈倒的守衛早就被老十給解決了,他讓人代替著,在混過去之後,騙了一些吃食,給了要殿後的人吃,讓他們墊著肚子,然後開始籌劃大逃亡。
燕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覺得自己今天情緒躁動不安,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麼,就是心緒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好幾次小江南哭了都沒有察覺,弄的七巧還以為她生病了,風風火火的去請了於秋雲來給她把脈,最後是虛驚一場。
“你是怎麼回事呢?魂不守舍的,在想什麼呢?”梅以藍現在已經跟燕蓮等人住在一起了,這裡的反對勢力基本被北辰傲剷除了,所以根本不需要遮掩。此刻,她抱著孩子搖晃著,小江南哭的都打嗝了,而燕蓮卻只是皺著眉頭看著,根本沒心思去抱一下,弄的她都生氣了。
迷茫的看了梅以藍一眼,燕蓮皺著眉頭,有些鬱悶的道:“不知道怎麼了,總覺得心跳的很快,你說,是不是北辰傲出什麼事了?”從未有過這樣的事情,讓她忍不住的開始胡思亂想了。
梅以藍見她想的是這個,立刻“呸呸”的吐了幾句,不悅的說:“我師兄在那邊是主將,輕易不會上戰場,怎麼可能會出事呢?你好好的,亂想什麼呢?”
“是啊,他那邊是不會出事的,”北辰傲人不在,可總是派人來稟告戰事的進程,知道現在的局面被秦國握著主動,晉國現在只有防備的份,應該不會出大事的。
那她的心緒不寧,來自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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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大哭,搬了個一百多斤的東西,把腰給閃了,現在是哭著碼字的……好疼啊!
第9卷 深夜放火
“夫人,”就在燕蓮心緒不寧,不知道到底哪裡有讓她不寧的時候,東從容來了。“山上燈光閃爍,一改之前的低調,山上更是人聲鼎沸,像是在喝酒吃肉,熱鬧的不得了,是不是會出什麼事?”
“山上?”燕蓮收拾了岳三少刺殺自己的人,滅了逃出去的人,已經把他身邊武功高強的人收拾的差不多了,卻沒想到,秋後的螞蚱,蹦躂的更歡騰了。
“是的,那聲音讓山下的人都聽的清楚,”東從容鬱悶的說道。
都這樣了,他們還有閒心情吃好喝好,一點都不擔心。反倒是他們守在山下的人,每天都要喝西北風,連口熱飯都吃不上,就怕有事發生。
燕蓮思索了一下後說:“加強戒備,這些人是真的要狗急跳牆了,”秋後的螞蚱就算是蹦躂幾下,也是會出力的,就是不知道山上的百姓能不能逃出來。
老十,不知道會不會有察覺呢。
那些百姓是無辜的,可她絕對是不能為了那些百姓把岳三少等人放虎歸山。要是這一刻投降了,等他們謀反的時候,只抓住了京城的百姓危險,就等於把人家逼的走投無路了。
她這麼做,是為了告訴所有人,沒有人能威脅她,她是不為所動,跟別的心軟的女人是不一樣了。
“下官也是這個意思,就是不知道山上的人會怎麼樣?”東從容本身就是百姓出生,也是此番秦國大勝,跟著北辰傲進京,得了聖上的誇讚,得了個小官,否則還是白身,根本不能站在這裡。
也因為如此,他才覺得自己配不上梅以藍,想要在江南立下大功,等回京之後,好風光的迎娶梅以藍,把她以前受到的委屈統統的都摒棄了。
“你先去部署,以不變應萬變,有什麼事,趕緊讓人來稟告,”燕蓮吩咐著,覺得有些不放心,就喊著一邊的七巧說:“去跟程雲說,跟著東大人去幫忙,遇到山上拼命逃下來的,格殺勿論!”只要不是百姓,絕對不能讓他們逃掉。
“是,”七巧趕緊去找人了。
“今晚,恐怕是個多事之夜了,”東從容匆匆忙忙的離開,程雲緊跟在後,燕蓮低聲的呢喃著,心裡的不寧更深了。
要是北辰傲在,這個時候,他是需要坐陣的。可是,自己不會武功,若是被有心人捉住了,反倒成了台面的累贅,不如留在府衙里等待著消息,好過讓所有人的心思都落在自己的身上,為保護自己而分心。
天才黑,山上響起的嘈雜之聲,把牢里的那些人吵的都神情緊繃,個個都在算計著時間……
“等一會兒,我出去點燃大火之後,你們瞧瞧的繞到後面,迂迴的下山,只要沒有人發現,跑的儘量的快些,我來斷後,”老十覺得,怎麼樣也得給下面的人一點信號——而這個時候,大火就是最好的信號,讓他們知道,山上出事了,好能警戒。
“那……那你要小心,”他們都是普通的百姓,若是執意的留下來,只會成為累贅,所以只能希望他能平安,畢竟以他的功夫,一個人逃出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可他為了救他們愣是留了下來,所以個個都還是很關心的。
“放心,你們逃出去了,我自有法子,”老十安撫著他們,真的沒有把這裡看在眼裡。
王爺安排的訓練就比這裡殘酷幾十倍,就算是山後的懸崖,他也能安然無恙的下去,更何況是這裡了。
山里跟水裡,那是他們的天下,無人能抓的住他們。
安撫好眾人之後,老十見他們喝酒喝了一會兒,這會兒的情緒正高漲著,就打了幾個手勢,讓那些人分批的離開這裡,免得鬧出的震動太大而引來人的注意。
為了明晚的決一死戰,知道山下的人是不會攻上來的,所以山上的戒備是真的鬆懈到跟沒人看護似的。
老十挑出了兩個手腳利落的人,讓他們在遇上守衛的時候,怎麼樣才能解決他們——就算是被人發現,他們那麼多人,直接壓上去也能把人給壓扁了,所以他並不擔心這一點。
當守衛的人,武功都不高,有的就是平頭的百姓,根本不足為俱。
山上的那些人,為了不知道還有沒有酒喝的明天,已經徹底的撒開了,什麼後果都不管了。
“老子以為,在江南立了大功,以後就能光宗耀祖了,卻不料被一個女人困死在山上,真的是壞事做絕,遭報應了!”有人喝了酒,有些醉醺醺了,搖晃著酒瓶子後悔的嚷道。
“那個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她上過戰場,可兇悍的很,”其中有人知道應燕蓮的一些事情,就略帶佩服的說道。
上戰場,連他們都覺得軟手軟腳的,可應燕蓮一個農女卻能在戰場上立下大功勞,這可不是誰都弄做到的。
“呸,一個婦人家,不在家好好的帶孩子,摻和男人的事,真夠不要臉的!”有人不滿應燕蓮,因為就是這個女人讓他們都困死在山上,等著痛苦的選擇。
所有人都對應燕蓮充滿了恨意,你一句,我一句的怒罵著,說出的話,簡直是不堪入耳的,更甚至有辱罵北辰傲的,覺得他一個大男人的看上這麼心狠手辣的女人,簡直就是眼睛瞎了,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之類的,把老十給氣的半死。
自家的夫人那是真正有本事的,而且還心善,她要殺的人都是窮凶極惡的,就如他們這些人,不顧百姓的生死,簡直喪心病狂到極點,是絕對不能留的。
有了辱罵的對象,個個都精神奕奕的,看的岳三少也露出了笑臉,覺得自己心裡對應燕蓮的恨意都被人家罵出來了,心裡怎麼怎麼能不高興呢。
“兄弟們都高興,去,抓幾個人來好好的玩玩,沒有吃的,給他們聞聞也是好的,”岳三少覺得光喝酒沒有什麼樂趣,山上又沒有女人,又沒有歌舞,就想看看那些百姓臨死之前的驚恐表情,覺得那樣才會感覺還是能掌控別人生死的岳三少,而不是窩囊怕一個女人的男人。
老十一聽到岳三少的命令,就知道不妙了。要是守衛去牢里一看,發現人跑了一半或者所有的人都沒有了,那還不是鬧翻天了,所以立刻閃身往相反的方向去,開始燃火放信號了。
果然,等到老十的信號一放出來,山下的人都驚動了,舉得山上今天的舉動實在是太奇怪了。
“大人,那些人……難道是不想活了嗎?燒了自己的屋子?”這古怪的舉動,怎麼都讓人不解。
“別胡說八道,”東從容訓斥了一下,覺得事情也有些不對勁。
程雲望著山上的大火,皺皺眉頭,思索了一會兒後說:“那是山上給我們的信號,老十要動手了,我們要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