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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以為你是誰?衝著向家開刀,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向楠牧冷嘲的嘲弄道。
望著得意洋洋的向家人,燕蓮冷笑一聲說:“我應燕蓮真的沒什麼本事,只不過北方打仗,我手裡剛好別的沒有,只有糧食——我拿所有的糧食跟皇上換一個要求,就是拿向家開刀,你覺得行不行呢?”
這種感覺,她喜歡。
向楠牧嘲弄的表情愣住了,眨眨眼,有些驚魂,因為小小一個向家,真的抵抗不住應燕蓮手裡的那些糧食。
“姑姑,你看看她,太放肆了,怎麼能這麼對待我父親呢?她還對你不敬呢,你可不能輕易的放過她!”向嵐心一見父親吃虧了,立刻表現出好女兒的樣子,跺腳嗔怒抱怨。
老夫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向家人,頓覺得好陌生好陌生,在向家人期盼的目光下,她苦笑一下開口道:“向家的事,何須我一個出嫁了幾十年的老姑管呢?你們以後好自為之吧,向家的事,再也跟我無關了!”
她是一心為向家,可最後,向家誰為她了呢?她為了向家傷了兒子,孫子的心,可向家卻傷了她的心,讓她頓覺疲憊不堪。
“姑姑?”向家兄妹三個驚愕出聲,連向楠牧也是握緊了手掌,難掩心裡的怒氣。
“嵐心,婉心,你們收拾東西,跟你們父親回去吧!”老夫人揮揮手,有些有心無力的說道。
“回去?”向嵐心一驚,立刻搖著頭怒道:“姑姑,是你讓我來這裡的,我在這裡住了幾年了?如今都二十多了,你說保證讓我嫁給北辰傲的,你讓我回去,回哪裡去?以後,誰還敢要我?”
向婉心也是不願的,但見向嵐心鬧了起來,就保持了沉默。
她在北辰府那麼多年,什麼都沒有得到,自然是不甘心了。
北辰老夫人望著向嵐心瘋狂的樣子,忍不住揚起一抹無奈的笑容道:“這件事,問問你的父親,問問你的爺爺,別來問我,不是我要求你們留在這裡,而是你們的爺爺跟你們的父親逼迫我的!”
想來,自己真的是傻了三十多年。
“父親?爺爺?”向嵐心跟向婉心呢喃著,完全不相信。
明明是姑姑要求她們姐妹住在北辰府,信誓旦旦的要讓北辰兩兄弟娶了她們姐妹的,不是嗎?
“卿兒,從帳房裡支出一千兩銀子給她們倆姐妹,算是當她們以後的嫁妝,以後,向家跟北辰府再也沒有一絲瓜葛了!”老夫人輕聲命令著,總算是知道今日兩個兒子的所作所為了。
連應燕蓮都看出自己跟這件事無關,那麼兩個兒子自然也是清楚的。這麼一來,她就知道他們這麼做,為的是讓自己看清楚向家人的冷心無情——大概是早就知道向家人的性子,才多年來不願意跟向家人親近的。
而她自己,到底糊塗了多少年呢?
“不,我不要銀子,我不走,”向嵐心知道,自己要是離開了,回到向家,結果只有悽慘的,不會有好的。“姑姑,你是最疼我的,求求你,你幫幫我,我不要走,我要留在這裡,你說要我當你的兒媳婦的,”
“兒媳婦?”老夫人滄桑一笑道:“若我不是北辰府老夫人,傲兒不是戰王,你還會嫁嗎?就如應燕蓮一般,嫁給還是商人的傲兒,什麼都不求,什麼都不要,全部靠自己?”
心裡明白了,人也醒了,什麼都清明了。
或許,以前是明白的,只是不願意去相信而已。
“我……,”向嵐心語塞了,她來北辰府,為的就是搭上北辰府,能讓自己過更好的日子。
“走吧,走吧,”老夫人連敷衍都做不到了。
“他不能帶走,”燕蓮擋在了向東來的面前,望著向楠牧道:“向大人,你不會想要包庇殺人犯吧!?”
“你胡說什麼?誰死了?我兒子殺誰了?”向楠牧氣急敗壞,不想在失去了北辰府這個依靠之後,更要失去自己的兒子。
那今天的選擇,真的是大錯了。
“問問你兒子,”燕蓮冷笑一聲,知道老夫人不在插手管向家的事了,心裡也暗暗的鬆口氣。說實話,若是老夫人真的插手,她跟北辰傲都為難。
畢竟是北辰傲的親娘,太過了,反倒是北辰傲的不是了。
“向楠牧,你就不覺得狐疑嗎?你兒子才回京不久,他就對燕蓮跟實兒的事情了解的那麼彎曲,像是有人故意拿他當傻子利用呢,你就不想知道誰利用了向家?”北辰卿望著他,冷嘲問道。
向楠牧愣了,他知道這件事真的是自己兒子被人利用了,可是,查了又如何呢,還不是要連累向家嗎?
可……面對盛怒的北辰傲,此事,能就這麼解決嗎?
這鬧騰鬧騰之後,杭青青算是最大的贏家,因為向家姐妹走了,老夫人因為傷心了,身體不好,把管家權都叫出來了。
等於說,杭青青是北辰府母親的女主人了。
燕蓮把向東來交給了北辰傲,讓他去問清楚裡面的子丑寅卯,而自己則匆匆忙忙的回了戰王府。
知道此事跟老夫人無關之後,她心裡是重重的鬆口氣,否則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做了。她覺得,世上最悲哀的就是在親情之間做選擇,兒子,媳婦,親娘,這種選擇真的好殘酷。
“實兒,”燕蓮回來之後,一直守在實兒的身邊,在知道實兒只是因為這幾天神情緊繃,不敢睡的太沉,加上身上有傷,所以才會昏迷的。
看到床上的人兒扭動著身子,像是有些不適,燕蓮立刻出聲叫著。
實兒在隱約中聽到了娘的聲音,嘴裡哽咽的呢喃著:“娘……實兒要回家,”
“實兒乖,娘在這裡,咱們回家了,回家了,”燕蓮一聽他這麼呢喃,都不知道這兩天他是怎麼過的,心酸成一片,眼眶紅紅的,恨不得把一切的苦難都挪到自己的身上扛著,只希望孩子平安順遂。
燕蓮抱住他,小心翼翼的避開他身上的傷勢,在他耳邊呢喃著,讓實兒不安的心頓覺得安心不少。
“娘,”睜開雙眼,看到眼前溫柔的面孔,實兒有一刻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然後感覺到了娘身上的溫暖,立刻委屈的紅了眼眶。
“乖,都是娘的錯,讓實兒受了傷,還差點被壞人給抓走,”燕蓮看到他委屈的樣子,心碎了。
“不是娘的錯,是那些壞人的錯,”實兒在她懷裡握緊小拳頭,想到了什麼,突然焦急的問道:“娘,弟弟們呢?他們是不是平安呢?”自己大了,有危險還能避開,可兩個弟弟還小,要是有危險,該怎麼辦呢?
“放心,他們很平安,”見他在遭遇危險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兩個弟弟,讓燕蓮很是欣慰又覺得心疼。“他們這幾天也不快樂,不悔更是嘀咕著哥哥哥哥,一直在牽掛你呢!”三個孩子,相差七歲,可骨子裡畢竟是血脈,這種牽連,怎麼都抹殺不掉的。
實兒的安然不恙,讓謝氏紅的眼眶哭了好一會兒,那種膽戰心驚之後的安心,真的無法用言語形容。
燕蓮見實兒平安之後,讓人去阮府告之阮逐月,畢竟她才是救了實兒的最大恩人。要不是她把實兒帶進京,還不知道受傷的實兒會怎麼樣呢。
阮家自然是接受戰王府的好意,這種好意,可不是誰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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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卷 分分鐘的事
凡是救了實兒的,燕蓮的感激都很真誠,對阮逐月,燕蓮心裡的感激是無法說明的。可如論怎麼樣,北辰傲的一個許諾,只要阮家不逆反,不犯大錯,他護定了。
這一承諾可不是隨意都能得到的,尤其是像阮家這樣的家族,不上不下,沒有依靠,沒有後台,最是為難。
扶著實兒的那個婦人,是好運連連,得了屋子不說,燕蓮還讓人送去了好些東西,讓那懷有身孕抱怨的婦人是後悔的不得了,早知道這個小人兒那麼尊貴,她就算是不要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敢摔了人家啊!
要是自己不摔了,那屋子跟那些銀子,布料,不都是自己的嗎?
至於靈兒,燕蓮覺得無法用東西來衡量,因為靈兒是豁出性命的救了實兒,是替實兒擋刀的。
燕蓮表示,多餘的銀子反倒讓兩家生出嫌隙來,就給靈兒一幢城外城的屋子,告訴她,那是給她的嫁妝,至於以後,但凡用的到她的,她絕不會推辭。
救命之恩大如天啊,她願意為實兒承受這些。
這些人是好過了,可是向家卻難過了。
向家因為跟北辰府斷了關係,加之戰王府從未承認過,所以日子不好過不說,連向東來都被抓了進去。
“跟岳家有關?”燕蓮挑眉,覺得事情已經呼之欲出了。
“嗯,”北辰傲嚴肅的點點頭說:“於秋雲對向東來下藥了,讓他渾身無力,連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他以為自己是病了,快要病入膏肓了,所以什麼都說了。”
“結果呢?”
“什麼證據都沒有,”北辰傲握緊拳頭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岳安明弄出來的,那些殺手,挑唆向東來……可是,那些是晉國的殺手,他一直在江南,說出去了,恐怕也有足夠的理由脫罪。”
燕蓮陰沉著臉望著他道:“也就是他跟晉國相互勾結,你就是知道也拿他毫無辦法,是不是?”
“可以這麼說,”北辰傲無奈道。
“皇上的意思?”燕蓮蹙眉,為那些該死的證據頭痛。
“蓮兒,”北辰傲見她極力的壓抑著心頭的怒氣,就無奈的說道:“皇上自然是不滿,可是你知道,這岳安明的外祖家有些特殊,跟皇家有些關係,而且他外祖家握有兵權,雖然不多,但卻是京城的重中之重,若是真的逼反了岳家,反倒對皇上不利!”
燕蓮一聽,糾結了。為什麼這個京城的勢力那麼的複雜呢?
兵權,兵權,皇上為什麼不把兵權握在自己的手裡呢?真是讓人頭痛。
兵權在別人手裡,這做事束手束腳的,什麼都要看人家,甚至當皇上都當的窩囊了。
“那要怎麼辦?”燕蓮憤怒,“沒有證據,那個向東來也要放掉嗎?”想起他命人刀砍靈兒的一幕,她就渾身發抖,氣的不行。
“他?呵,當街行兇,證人多的事,想要放出來,根本不可能,”他要真的放了向東來,還真的輸給岳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