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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府。
當梅以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猛的想起了當初自家大哥的無心之語,就知道大哥恐怕老早就知道這件事,只不過是一直瞞著,沒有說出而已。
“藍兒,想什麼呢?”上官浩見自己說了一大堆之後,自家夫人都還是愣愣的沒表情,就疑惑的問道。
“我哥知道那女人是誰,”梅以藍輕聲道。
“你哥在戰場上,怎麼會知道的?”上官浩滿臉不解。
梅以藍拽著手中的手串,有些不安的站起來道:“我不清楚我哥是如何知道的,但我確信,他是知道北辰傲跟一個婦人一起,那婦人還有個兒子,我哥還以為那兒子是北辰傲的……,”說到這裡,她的雙眼猛的睜大了,想到了什麼,滿臉的不敢置信。
“北辰傲什麼眼光啊?怎麼會看中一個生過孩子的婦人呢?”上官浩嘟囔著,還沒發現事情的關鍵。
“浩哥哥,”梅以藍想到自己想到的,就伸手拽著他的衣服道:“你……你沒忘記吧,那個……那個應娘子,”北辰傲也唯有在應燕蓮的面前才會那麼的不一樣。
當初,只是覺得北辰傲對應娘子有些異樣,但萬萬沒有想到,北辰傲竟然真的對她心生情愫,這也太讓人驚愕了。
“是她?”上官浩一愣,隨即笑道:“這天下,恐怕也唯有她才會說出要北辰傲入贅的話來!”想她一個身無分文的女人,竟然一開口就跟自己借一萬兩銀子,這膽子能小嗎?
當初,她是自信萬分,可自己卻不是很信任她。等到旱災來臨,北辰卿拿出七十萬斤的糧食賑災的時候,他才確信,她是有這個本事的。
這個女人,一向不簡單啊!
“可是……真的要入贅嗎?”梅以藍咬唇問道。
“……,”他不是北辰傲,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
梅家。
“呵呵,還真是囂張啊!”梅以鴻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只是淡淡的笑了兩聲,腦海里盤旋上了她嗔怒的面容,心裡有一陣的茫然。
對於人家的想法,燕蓮是不管不顧的,她跟北辰傲回了古泉村,那日子,自然是平靜的。
旱災之後,日子好不容易穩定下來,大家都經歷了生死劫難,心性也變了很多。
很快,時間就到十二月,快要過年了。
這一個月對應家二房的人來說,簡直是好事情扎堆,笑都笑不過來的。
一來呢,他們才接到方有占派人送的信來,應燕秋有孕了,有兩個月了,可把他們樂壞了。
二來呢,應燕蓮這個媒人總算是沒白當,應文杰的親事成了。
這陳家原先就感激當初應文杰的出手相助,後來,見人家都認識戰王府,想著他們一家雖然是京城裡落戶,但在京城就如小螞蟻一般,隨意一個人出現,就能碾死他們,所以一聽說應家人有意娶親,還有什麼不能答應的。
應家雖然在鄉下,但陳家閨女是從京城裡出來的,想著也會對她好一些。而陳家大女兒陳巧兒雖然在城裡長大,但因為家裡是開鋪子的,所以該學的東西,她都學會了,還有幾分的潑辣——只是那日被嚇壞了。
還有的就是,北辰傲說他要留在這裡過年,這對應家人來說,又是一件大喜事。他們是不知道京城裡的事,只是覺得他留在這裡就是認定了燕蓮,心裡自然是高興的。
對於這個絕對,唯有應家人是高興的,其餘的人都不高興……還有一個更怨念的,就是程風了。
戰王府里,程風望著孤零零,一點都不熱鬧的戰王府,欲哭無淚。
“主子,你把我扔在這裡跟把我扔在西邊有什麼區別呢?不還是不需要我照顧你嗎?”程風心裡嘀咕著,覺得委屈無比。
他被打發到西邊已經五年多了,要不是這一次出事,還不知道主子會不會要他回來呢。
“程風,王爺是不會回來過年的,”管家見他一個人,確實無聊加可憐,就好心的解釋著。
“……,”他是王爺的人,自然知道這件事啊!
古泉村。
“等文杰正月十二定親的時候,你們可一定要來幫幫我,”謝氏如今是人逢喜事精神慡,看到白氏跟縐氏,笑的都合不攏嘴了。
“這還用說嘛,要不讓我們幫,可就你的不對了!”縐氏笑著回道。
白氏在一邊看著嬉鬧的女兒,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杜氏還是提出要讓女兒回應家去,可被應祥德阻止了,杜氏心裡有怨也不敢,只能不甘心的放棄了。
“娘,你先別顧著樂呵,先想想下什麼聘禮給你未來的兒媳婦,免得你未來兒媳婦對你這個未來婆婆不滿,”燕蓮洗好頭,正披散著用布擦拭著,聽到她娘的喜悅後,就忍不住出聲笑道。
“都大冬天了,洗了頭還出來吹風,著涼了怎麼辦?”謝氏回頭一瞧,什麼好心情都沒有了,衝著她不悅的數落著:“都當娘的人了,還那麼毛毛躁躁的,”
“娘,我穿的衣服多呢,而且,於奶奶還給我燒了熱水,怎麼能著涼呢,”燕蓮對謝氏的關切是理所當然的接受,知道她訓斥自己是關心自己,所以抿嘴笑著道。
“就你有理,”謝氏站起來,接過她手裡的棉布巾,讓她坐在自己剛才坐的椅子上,給她擦拭著頭髮,然後想起了她剛才無意中提的,有些擔心的道:“燕蓮,你說,咱們家要準備多少聘禮才算合適呢?”
要是是鄉下的媳婦,她肯定心裡有數,就比別人家稍微好一些就行。可是,現在選的兒媳婦是京城裡的,重了不行,輕了更不行,一說,她就頭痛了。
燕蓮原本也是開玩笑的,一見她真的擔心了,就張嘴想要說什麼,就聽到從裡面出來的北辰傲接口很隨意的道:“上次秋兒成親,我不在,這禮都沒有送,這一次,文杰的親事,我會送上一份禮,你們可以少準備一些,”
北辰傲的話讓白氏跟縐氏都充滿驚奇,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對實兒特別疼愛的男人充滿了好奇跟疑惑,想著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會對應家人那麼好?
難道,他就是實兒的親生父親嗎?
可燕蓮跟謝氏都沒說,他們也不好問,只能把這個疑惑放在心裡,只是露出好奇的眸光。
“你的禮……?”能代替聘禮嗎?
“這京城裡的小人家不需要多重的聘禮,不過,你們之前給秋兒的嫁妝還是蠻多的,所以,給陳家的聘禮,一定要比這個多,否則,陳家人該有意見了,”他是商人,什麼妥當不妥當的,最為清楚。
“啊呀,阿傲說的對,我差點就忘記這一點了,”謝氏一聽,立刻緊張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忘記另一隻手上還著燕蓮烏黑的頭髮,於是,應家大姑娘慘了。
“啊喲,”應燕蓮被扯的頭倒仰了一下,立刻把自己的頭髮給搶救回來,揉揉自己的頭皮戲謔道:“娘,你是有了兒媳婦,就不打算要我了,是不是?”
“胡說什麼呢?”謝氏白了她一眼,繼續幫著她擦頭髮,然後嘴裡嘟囔著說:“這親事辦大了不行,小了也不行,聘禮多少也不清楚,娶個城裡的媳婦,還真是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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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的想早點,還是那麼遲了,儘量晚上不拖到那麼遲。
第5卷 看到得不到
人家想娶還娶不到呢,你哪裡來那麼多的意見呢?燕蓮心裡嘀咕著。
應燕秋有孕,家裡又沒個女人,謝氏擔心她吃不好,睡不好,就讓應翔安去把他們一家接了來,反正家裡能住。應燕秋夫婦是來了,但方有占的父親沒來,說家裡還是得看著的,等到大過年的時候,再過來跟他們一起。
家裡一邊忙著給應燕秋安胎,一邊要打掃衛生,還要給應文杰籌備聘禮,這忙起來,個個都腳不沾地的忙著,但個個臉上都充滿笑意。
方氏家裡是沒有多少的事情,她早早的打掃好了自家,知道二嫂謝氏要忙的事情有很多,就帶著孩子過來幫忙……這家裡打掃衛生的事,就交給了她跟於奶奶。而準備聘禮的事情,就交給了燕蓮跟謝氏。
應燕秋只乖乖的休息,別輕易的幹活就可以了。
應家人忙的很,村里關於他們家的議論也越來越多了。這就算是定親,也是要宴請的,因為日子是定在正月,所以謝氏跟應翔安要早早的把要請的人通知了,免得到時候人家出遠門串親戚,就不好了。
這麼一來,村里大多數的人都知道應文杰要定親了,而娶的姑娘正是城裡來的,是真正城裡的姑娘。
應家老屋。
“憑什麼?他應文杰算個什麼東西,他也配娶城裡的姑娘?”應文博自從自己廢了之後,就關在屋子裡不出門,成天陰沉沉的,跟以前自信張狂的樣子完全不像。
他不但廢了,連之前在城裡靠著楊嬌兒起的那些生意,也被楊嬌兒那個賤人奪走……他,什麼都沒有了。
什麼都沒有了,他還有什麼可拼搏的?
能做的,就是混吃等死。
“村裡的人都這麼說,”杜氏的心裡藏著那個秘密,根本不敢說出北辰傲的身份,想著自己說不說的,都是錯的。
說了,若是真的,自己是吃不了兜著走。若是假的,到時候,人家說她是胡說八道的,那該如何解釋?
所以,應燕蓮是給她出了一個難題,告訴她這個秘密,卻是不能說,放在她心裡發芽生根的,弄的她心裡怨恨極了,卻毫無辦法。
應文博雙手緊握,他想起自己風光的時候,心裡的恨意更濃了。原本,他娶了楊嬌兒,是村裡頭一個娶了城裡的,該被人羨慕的,尤其是楊嬌兒那麼美,跟村裡的姑娘完全的不一樣。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等到楊嬌兒走了之後,他才恍然發現,他跟楊嬌兒竟然沒有婚書,兩個人根本不是夫妻。
而因此,他的人生,被毀了。
“唉,這二房啊,是越來越好了。別的不說,就連應燕蓮帶個兒子都能找到男人娶她,真正是見鬼了!”杜氏一邊fèng著手裡的褲子,一邊嘟囔著,總覺得這日子過的,越發沒有意思了。
兒子廢了,孫子不是自家的,孫女又姓了別人的姓,這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應燕蓮竟然有人要了?”應燕荷站在門口,默默的聽著娘跟哥哥的對話,當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完全震驚了。“不,不,不可能的,她都有兒子,怎麼可能會有人要她呢?娘一定是看錯了,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