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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怎麼解決?”岳安明有些煩躁的道:“那麼多的糧食,不是一斤兩斤的,光是運費就得好幾千兩,咱們家現在連平常的開支都緊巴了,能挪出那麼多的銀子吧!?”好在現在不是過年過節的時候,否則真的要貽笑大方了。
岳老爺沉默,因為此事真的不是說解決就能解決的。
“砰!”岳安明狠狠的握著拳頭砸在桌子上,厲聲道:“若被我知道,是誰給岳家使得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我岳安明肯定不會放過他的!”這怒氣,怎麼都消除不掉。
向婉心成了岳安明的平妻,在岳家的地位其實是尷尬的,因為岳安明有正妻,她一個平妻只占了一個平字,跟本沒有正妻那麼名正言順……岳安明是有小妾,可那些妾室都在江南,所以她雖然是平妻,其實就是個妾,因為每天早上,她還得跟主母請安。
想她這麼的費勁心機,最後只得了這麼一個身份,心裡怎麼能忍受,就在絞盡腦汁的想要改變這一切,只要得了岳安明的喜歡,在岳家,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就算是主母,也得給自己幾分臉面,畢竟她的娘家在江南,可給不了京城岳家什麼好處。
這不,看到岳安明心思焦躁的,隱約的也知道了事關跟那些大米有關,就在他的耳邊嘀咕著,說那些事情說不定跟北辰傲,應燕蓮有關。
“你怎麼會這麼想的?”岳安明睨著她,眼神深處的意思隱晦不明。
向婉心有些心虛的吞吞口水,但想著因為應燕蓮的存在而讓自己成為平妻,在岳家不尷不尬的地位,就隱含怨怒的道:“當初,岳三少那麼多應燕蓮,她能在金鑾殿告狀,難道心裡就不恨嗎?”
岳安明的雙眼眯了一下,覺得她說的也有幾分的道理。
他沒有回京的時候,整個岳家都是平靜的,連岳三少做的生意也是極其穩定,根本沒有什麼大的波瀾。可是,自從之前的晉國殺手刺殺失敗之後,事情就有了異樣——難道是他們知道了什麼嗎?
可是,真的被北辰傲跟應燕蓮知道是自己暗中讓那些人去抓捕人家孩子的話,還會那麼冷靜的嗎?
燕蓮若是知道岳安明心裡的想法,肯定會咬牙切齒告訴他:能冷靜才怪呢,我是恨不得殺了你,好為我家實兒報仇雪恨呢。只不過,現在還得留著你,先讓你嘚瑟幾天,總有你哭的時候。
“這些糧食是江南來的,北辰傲能有那麼大的本事嗎?”就因為北辰傲一直在京城,應燕蓮也是,所以他覺得這只是一個巧合。
“那為何那些糧食會換了呢?”向婉心也無法解釋這些原因,只能咬唇無辜道:“當初爺可是親眼見過的,糧食可是好好的,”
岳安明望了她一眼,心裡也閃過疑惑,覺得這是他唯一無法解釋清楚的。那糧食,他真的看過的,可之後沒多久就全部都變了,就算是壞了,也不可能變的那麼快,難道真的是有人調換了?
可糧倉里有人,而且想要換那麼多的糧食,根本不可能。別的不說,單單有那麼多的壞的糧食就已經是一個問題了。
“爺,你可得小心一些,那北辰傲能隱藏那麼多年,可見是有幾分本事的,咱們在暗,人家可在明呢,就算人家想算計,咱們都不知道呢!”向婉心柔柔的說著,就是想讓他對上戰王府。
北辰傲是王爺,可他是個異姓的王爺,再怎麼得寵都越不過岳貴妃去,只有岳家,才能對付戰王府,北辰府,她要他們都知道,對不起她的下場,絕對不會好的。
岳安明怎麼會不知道向婉心對戰王府跟北辰府的怨恨,他也知道,若是可以,向婉心是不會嫁給自己的,但綁在了一起,他不介意自己的女人有那樣的心思,至少她不是想著北辰府跟戰王府的。
就算岳安明知道是北辰傲設計的,那也一點法子都沒有,因為他找不到一點點的證據。
京城的謠言是越發的厲害了,逼的岳家不得不採取行動,要把這些霉米全部都處理掉。
“爺,有好消息,”岳安明頭痛不已的時候,岳家管家走了進來,滿臉欣喜的道。
“什麼好消息?”岳安明完全提不起勁來,因為霉米的事,他的頭都痛了。
“有人找了過來,說要買我們家的霉米,”管家喜悅的道。
“買霉米?”岳安明的雙眼閃了一下,蹙眉道:“人家買那麼多的霉米做什麼?”要是一個弄不好,還以為是岳家搞的鬼呢,到時候,有話說不清呢。
“人家說整個家族都是蓄養畜生的,需要大量的食物,有霉米自然是好的,能給雞鴨吃,”管家笑著道:“人家不但主動安排人把這些糧食運走,還能出一萬兩銀子,”
“什麼?那是幾十萬兩的銀子啊,只出一萬兩,那是血本無歸!”岳安明立刻焦躁的控訴道。
管家的臉色一變,吶吶道:“大爺,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岳家糧倉里的糧食是壞了的,若是再放下去,說不定連一萬兩銀子都沒有了,”要是給了皇家,不要說一萬兩,連一兩都沒有呢。
岳安明跌坐在椅子上,久久的說不出話,因為他知道,管家說的是完全正確的。
有一萬兩銀子,也好解了岳家的燃眉之急,岳安明當然是願意的。
岳家為了讓京城的百姓知道,這些糧食是絕對不會賣給他們的,所以鬧出了大聲勢的告訴他們,打開糧倉,聘請了京城好些做苦力的搬運糧食……
岳安明以為自己賺到了,笑的那個表情,真的是合不攏嘴了。
只不過,幾天之後的謠言卻讓他不淡定了,甚至差點讓他發瘋抓狂,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敵人到底是誰。
第7卷 腹黑到極致
深夜,京城郊外的某一處地方,正在進行著一場秘密的行動,整個地方都是火把,外圍被人緊緊的圍著,誰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燕蓮看到原本被水路運走的糧食都出現在京城郊外的時候,很為岳安明心碎。這是紅果果的一場陰謀啊,可憐的傢伙,竟然還為那一萬兩銀子欣喜,以為自己賺到了呢。嘖嘖,北辰傲,還真的是個腹黑加狠辣的。
“京城裡的事,就交給我,你先帶著糧食離開,安頓在這個地方,”北辰傲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上面寫著北方的一個地方,告訴梅以鴻道:“這些糧食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千萬不要動,明白嗎?”
梅以鴻的雙眼灼熱的看著那麼多的糧食,眼眶裡閃爍過一絲激動,點點頭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北方因為戰事頻繁,所種的糧食還沒等到收成就被糟蹋了,所以北方的百姓更苦,更無奈。
這一次,是晉國跟秦國撕破臉的第一次大的戰爭,誰也不知道這一場戰爭會持續多久,糧糙是戰爭最最要緊的,沒有糧糙,那完全可以不戰而降。
“那好,你連夜啟程,帶好皇上給的聖旨,這一次,你要化明為暗,查出在北方到底是誰背叛了你,泄露了你的蹤跡,”北辰傲看著梅以鴻認真的說道,雖然知道他對燕蓮是情根深種,可那是自己的女人,他是堅決不會讓的。
但身為朋友,他該關心的,絕對不會少。
“嗯!”梅以鴻嚴肅的點點頭,握緊了拳頭,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算計自己的到底是誰。
也因為這一份算計,害的爹娘喪命,梅家落敗,妹妹藍兒和離,落得孤苦的下場,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在背後算計自己的人。
“一路小心!”燕蓮望著他,真誠的說道。
“哥,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梅以藍知道自己勸阻不住的,這一仗,本就屬於大哥的。
“嗯,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沒有什麼事就不要出城西,知道嗎?”梅以鴻也在乎這個唯一的親人,仔細的叮嚀著。
恢復記憶之後的他,變得有些人情味了。
“嗯,我知道!”梅以藍紅著眼眶點點頭,被燕蓮安撫著。
梅以鴻掃了他們一眼,鄭重的點點頭,然後跨馬而上,大手一揮,命令後面的人跟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哥,”梅以藍哭倒在燕蓮的懷裡,因為她有太多的不舍——大哥幾次死裡逃生,她真的害怕自己再也看不到他了。
“不要擔心,他會平安回來的!”燕蓮拍著梅以藍的後背,安撫她之後,讓程雲先送她回去。
送走梅以藍之後,這裡就留下燕蓮跟北辰傲了。那些隱衛跟護衛早就聰明的找了躲藏的地方,至少不光明正大的出現,主子就不會覺得他們礙眼了。
“心情如何?”燕蓮見北辰傲背著雙手,挺直著脊背,一直注視著梅以鴻離去的背影沒有轉身,就走到他的前面,好奇的問。
“好,”嘴角微微上揚,他低下頭,在她的紅唇上落下一吻之後,歪著頭壞壞道:“你知道我現在心裡在想什麼嗎?”
“想什麼?”燕蓮發現自己內心也是腹黑的,看到北辰傲那邪氣的樣子,就覺得有人要倒霉了,心裡還隱約的有些興奮了。
握住她的小手,一邊往回走,一邊慢悠悠的道:“若是讓人傳出留言,說那些大米只不過是外面的一些壞了,裡面其實都是好的,岳安明會怎麼想呢?”會吐血嗎?
“額!”燕蓮目瞪口呆的望著他,覺得他是腹黑到極致了。這岳三少能活到現在,那完全是北辰傲不屑啊!岳安明要是知道自己一回來就被北辰傲盯上被狠狠的算計了一把,估計連老血都要吐出來了吧。
“你這是想要讓岳安明連吐血都吐不出來吧!?”燕蓮斜睨著眼前滿是妖邪味道的男人,好笑的問道。
“他想動我的兒子,我沒立刻找他算帳,那是看在岳家還有利用的價值,否則,他一個岳安明能活到現在,那就是我北辰傲沒用了!”心裡的怒火不是沒有,只因為局勢,他不能大動,那就改成小動了。
“我到覺得人家很可憐呢,”燕蓮嘀咕著,望著滿天的星空,覺得心情大好,“你這一環套一環的,算計的他連喘口氣都難,還不如給他一刀呢!”這樣的算計,真的能把人給逼瘋。
“你不高興嗎?”這個傲嬌的女人啊!
“高興!”燕蓮點頭,冷笑道:“岳家算計的,得統統還給他們,還得加倍!”
藏在暗處的隱衛聽了他們兩個的對話,為岳家人默哀。這惹誰不好,偏偏惹了這兩個最為腹黑的,能讓他們的日子好過嗎?
岳安明握著那一萬兩的銀子,還沒覺得熱乎乎呢,京城謠言又起,說搬運的工人發現,那大米只有前面是發霉的,味道難聞,但後面的,都是大米的香味,估摸著大米沒有全壞的,壞的也就一點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