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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離對他點了點頭:“情況怎麼樣?”
楊世安看了一眼房裡面,輕聲說道:“現在略略平穩了些,這次要完全恢復,只怕要個一周左右的時間了!”
莫離看了他一眼,雙眸猛然一沉,冷然說道:“一周?她的時間算挺准呀!”
“唉,你先進去看看吧!”楊世安沒再多說什麼,對於王欣然的作法,也相當的難以苟同。
——
“阿離……”王欣然一看到莫離,情緒又激動起來,雙手緊緊的抓著胸口,整張臉比紙還白,透明得幾乎能看到血管里血液的流動。
莫離並沒有如往常一樣,急切的將她攬在懷裡,細心的安慰輕哄。
只見他沉著臉,舀過梳妝檯上的鏡子放在王欣然的面前,用手挑起她的下巴冷冷的說道:“看清楚了?這就是你想讓我見到的樣子?”
王欣然吃驚的看著他冰冷的臉、聽著他冰冷的聲音,緩緩止住眼淚,神情有些呆滯的轉向面前的鏡子:裡面那個蒼白而沒有神采的女人,就是自己?裡面那個披頭散髮、人不人鬼不鬼,沒有一絲生機的女人,就是自己?
王欣然一把揮掉莫離手中的鏡子,把頭埋在自己的雙掌之中,痛哭起來。
“你用吃藥來糟蹋自己的身體,就是想讓我在婚禮前都在這兒陪你?讓顧若成為一個沒有新郎的新娘?”莫離冰冷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阿離,我只是害怕、害怕你不要我了!”王欣然抬起頭,滿臉淚水的拼命的搖著頭,那樣子哪裡還有半分昔日嬌弱可人的礀態,完全是一副瘋婆子地模樣。
莫離冷冷的看著她,曾經疼惜包容的目光,不覺間已轉為陌生與冷凝,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了表情和溫度:“哦?是嗎?約顧若見面時怎麼不害怕?是不是篤定了你說什麼我都會無條件的相信?”
☆、47盡付晚風
莫離冷冷的看著她,曾經疼惜包容的目光,不覺間已轉為陌生與冷凝,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了表情和溫度:“哦?是嗎?約顧若見面時怎麼不害怕?是不是篤定了你說什麼我都會無條件的相信?”
“我?她在你面前說了什麼?這個惡毒的女人,在我面前一副大度的模樣,背後又去向你告狀,真讓人噁心!”此時的王欣然,原本飄逸纖弱如林妹妹,已化身成為一個瘋婆子。
如果顧若看見了,一定會認為愛情誤人!把一青春美女糟蹋成這般模樣。
“阿離,她是故意的!她就是破壞我們的感情!她是個有心計的陰毒的女人!她不僅想穩座莫家三少夫人的位置,還想拆散我們,想讓你討厭我!你別被她騙了!”看見莫離一臉失望的看著她,然後一語不發的絕然轉身,王欣然再顧不得偽裝單純與虛弱,雙手緊緊的抓著胸口的衣服,往莫離身上撲去,在莫離轉身之際,卻從床上滾倒在地上。
聽到王欣然落地的聲音,莫離頓了頓腳步,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摔倒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她,眸光和心情一片複雜……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是不是也怪自己,從酒吧將她救出後,便自以為是的認為她需要自己的保護,從此將最好的房子、最好的車子、最好的衣服都堆徹到她的面前,從而忘了要去了解她的內心、忘了突如其來的富貴會改變一個人曾經的純真!又或是她本就不曾純真過?
五年的感情,五年的悉心呵護,原來一開始,自己就是被她算計的對象——或許,除了酒吧的相遇是不可預期之外,其它的所有,怕是都在她的算計之中吧!
莫離緩緩的蹲下,彎腰將她抱起來,輕輕的放到床上後,淡淡的對她說道:“一個人如果自己都不愛惜自己,就不值得別人去愛!如果你的世界裡只有世界,你就不佩說愛!從此以後,你不再是我的責任!”
說完,站起身,掏出支票夾,寫下一個數字,簽上名字,在梳妝檯上放好,看著縮成一團的王欣然,收起鋼筆輕輕說道:“這張支票你自己算計著花,也夠你和你的家人三五年的生活了。這幢房子本來就是你的名字,你安心的住下吧,張姨和小劉你覺得合用便留下,不合用便辭掉。我們以後,不要再聯繫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大步的往外走去,對那躺在床上的女子、對這往返五年華麗而精緻的別墅,竟無半點留戀!
王欣然在床上縮成一團,雙手死死的糾住胸口,那人給她的抑制心臟功能的藥物確實非常歷害,此刻的她連大聲呼喊都不能夠,只能這樣任眼淚瘋狂的往下流淌,眼睜睜的看著他毫不留戀的離去:他們之間,是什麼東西不對了?是他變了,還是自己變了?
若愛,纖弱是溫柔;若不愛,纖弱就是無能;
若愛,小計謀是撒嬌;若不愛,小計謀就是陰險狠毒!
若愛,糾纏可以叫做痴戀;若不愛,糾纏就是不懂事!
她寧願帶著一身的病,永遠都不治好,只為了留下他,為什麼這也成了罪過?她寧願壓抑著本性,假扮單純,守在這座寂寞的大院,只為了能將他留下,為什麼在他看來卻成了算計?
難道這一切,只是因為不愛嗎?
王欣然絕望的哭泣著,其實,這個男人,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擁有過!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以需要、以依賴的名義牽扯著他而已;
而現在,在他知道自己以吃藥來逼他不能準時出現在婚禮上,知道自己主動去找顧若時,他們之間就連這種牽扯也變得勉強了!
“欣然小姐……”小劉站在門口,看著痛苦的縮成一團的王欣然,那眼裡滿是隱忍的心疼!還有對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的憤怒——欣然小姐這麼愛他,他卻這很狠心的對待這麼柔弱的欣然小姐,真是該死!
“出去!出去——”王欣然用盡所有的力氣低吼著,除了那個男人,誰的關心她都不要。
小劉痴痴的看著虛弱得不像話的王欣然,默默的退了出去,並幫她帶上了房門。在看向門外莫離離去的方向,眼裡冒出了火!
——
莫離頭也不回的大步的向外面走去,將王欣然的哀哭與絕望、將小劉的憤怒與張姨吃驚,全都丟在了身後!
在經過楊世安身邊的時候,輕輕的交待了一句:“這段時間你就費心了,明天等她穩定一點你再走吧!以後是否繼續幫她看病,你自己決定。”
楊世安看著莫離臉上的疲憊和蕭瑟,緩緩的點了點頭:莫離下此決心,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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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她賭對了男人對弱小保護欲的孽根性,所以,她贏了五年;
現在,她賭錯了自己在這個男人心目中的位置,所以,她輸了一生!
夕陽如血,深院如蔭,寂寂華宅,昔日輕語淺笑,百般呵護疼寵,盡付晚風中。
☆、48落荒而逃
從王欣然處回到公寓後,整整一周,莫離都有些陰陽怪氣,每天晚上都要回家吃晚餐,還必須要吃顧若做的。
好在顧若以前常給天宇做飯,並不以做飯為麻煩,加之莫離除了這一個要求,其它方面倒也挺安靜的,所以,顧若白天裡除了偶爾去試禮服、採購婚禮的一些小物件外,就是在家裡整理這段時間走店了解到的信息。而傍晚,則做好了晚飯等莫離回家!
這樣和平共處,又溫馨平常的日子,讓兩個人都有些錯覺:兩人就如同平常夫妻一樣,男主外、女主內,和美而平淡中,滋生出讓人沉迷的溫馨。
任時光飛逝,看默契漸長——在偶爾的目光交錯中,也能看到對方眼裡的沉思:莫離的眼底是放鬆,顧若的眼底是掙扎。
——
婚禮前一天晚上,顧若約了孟飛雨一起晚餐。
看見顧若面色一如往常,但她眼裡慣常的落寞,似乎較之以前更濃了些,便知道在這樣的日子裡,她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卓寧。
“顧若,三年過去了,很多事情都已發生了改變!三年,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你如果還固執著過去,對你、對卓寧、對你現在的老公,都是傷害!”孟飛雨小心的提起了那個曾經是他們之間禁忌的名字。
她,真的希望這個撿來的婚姻,能夠成為讓顧若走出那段傷害的契機。
顧若輕輕斂下雙眸,低低的說道:“我懂的!”
是啊,她不是不懂,只是做起來,很困難!想忘掉,很困難!傷口要癒合,很困難!
“好了,新娘子,和那男人相處怎麼樣?”孟飛雨看著落寞的顧若,在心裡嘆了口氣,對她的死心眼也實在是沒辦法,只得將話題岔開了!
“還行吧!”顧若淡淡的答著。
莫離那如明星般的臉,時而邪魅時而清朗的表情,映在腦海里,竟比卓寧的還要清晰幾分!這個認知,讓顧若有些慌張——過去,倒底是她忘不掉?還是她內心深處從未想過要去忘掉?
當這個男人正無聲無息的滲透到她生活中的每一個部分,成為她日常習慣的時候;當再想起過去,那些愛恨都已經淡去的時候,她的心裡,居然有一絲害怕!
看著顧若有些閃爍的眼神,飛兒知道他們之間,絕不是她說的“還行”那麼簡單!當下湊過身子,八卦的問道:“那,你們,那個了沒有?”說完,朝著顧若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你懂的!
“喂,想什麼呢!當然沒有!”顧若的臉微微一紅,腦袋裡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個溫度灼熱的早上。看著飛兒的眼裡滿是嗔怪的尷尬。
飛兒見她這樣,頓時大笑起來,這個女人,有時候就是有些假正經,需要她好好教導教導:“女人,你彆扭什麼呀!這可是婚姻的順帶福利!女人呀,有了男人的滋潤才能越來越漂亮!好不容易結一次婚,就好好享受吧你!以後離了就沒機會了!再說了,就算你想躲,我看那男人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呵,你這是什麼理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顧若看著她笑得沒形象的樣子,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的。
“那就好!”飛兒笑咪咪的切著盤中的牛排,對她的婚姻越發的感興趣起來。
“喂,女人,別盡說我了,你有沒有想過,給天宇再找個爸爸!”顧若一臉沉靜的看著孟飛雨。
“女人,你不是也如那些平常八卦婆一樣,自己一嫁,恨不得身邊的人就都嫁掉!”孟飛雨不以為意的笑著:“我覺得我現在挺好,我兒子說等他長大了就娶我呢,呵呵,這臭小子,越來越像個小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