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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是為了她,或許這次他不會聽莫離的。
他莫繼遠的脾氣,做不來那以退為進的事——被自己的兒子宮,就算是假裝的妥協,他也做不來!
現在,或許真的是老了,老得只想多一點時間給邊這個等了他大半輩子的女人,陪著她,過過簡單的子。
既然遲早都是要交出去的,現在,就讓他們去玩兒吧!
和莫離深談了一次,知道了他想將計就計的來個斧底抽薪,讓他大感吃驚的同時,他知道,年輕人玩的那一,他真的玩不來了!就算再年輕二十年,他也不敢這樣的斧底抽薪!
所以,這次他交得心甘願、退得心服口服!
當然,孩子用得上他的時候,他也樂得幫忙就是了。他這張老臉,在老的客戶中,當支票使使,也還是管用的!
攬著葉淑儀站在大廳的中間,目光輕掃中,四個子女,表各異,原本應該是兒孫滿堂,現在卻是各懷心機,或許,平靜與和諧,從來都不會出現在豪門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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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親朋、各位好友,感謝各位光臨莫某的家宴。”莫繼遠的聲音壓得很低,讓人有意無意間感覺到一股與氣氛不太搭調的沉重。
莫繼遠伸手握住了葉淑儀的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繼續向大家介紹著這次家宴的起因:長子迎回新婦,喜得乖孫;莫離喜得佳婦,神仙眷侶;莫雲終抱得美人歸,與市長千金不將共結連理;小女莫玉學成歸來;四喜臨門!
在座各位看著這大廳的莫氏一家的俊男靚女,佳兒佳媳;聽著莫繼遠緩緩的講著莫氏這些年來的曲折而輝煌的發展,不一陣希噓。
而在看到莫氏一族在事業壯大的同時,又兒孫滿堂、子賢妻孝,又發出陣陣羨慕和佩服的低語和掌聲。
而一旁的莫雲,聽了半天,仍沒有說到繼承人的問題,心下早已不耐煩:鬆開摟在臂彎的杜曉藍,上前一步對著莫繼遠說道:“爸,您這發家史今天就別說了,還有更重要的事兒呢!您不會給忘了吧!”說話間,目光里是咄咄人的緊迫。
莫繼遠沉沉的看著他,半晌不語,而在這樣目光的壓迫下,莫雲一下子也不敢再放肆了:老爺子雖然老了,可餘威仍在呀!何況這一屋子的達官貴人,他也不想留下什麼把柄。
當下只得在心裡暗暗罵道:“老東西,以後等著瞧!”然後訕訕的退到杜曉藍邊。
“阿雲,大哥他們都沒說話,你就別出頭了。”杜曉藍扯了扯莫雲的手臂,輕聲勸道。
莫雲沉著一張臉,並沒有理會她,只是的盯著莫繼遠,看他接下來怎麼做。
大廳的各人,都敏銳地感覺到了這對父子之間的暗涌,也感覺到了在這四喜臨門之際,莫繼遠說話更像是在交待後事一般,沒有半點喜悅之。
而幾個子女中,除了這個老二一臉的沉外,其它幾個都似並不知,站在那裡顯得一臉的莫明。
——
莫繼遠看了莫雲半晌,這才又接著沉沉的說道:“當然,今天請各位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對大家宣布:我本人由於體原因,現辭去莫氏執行總裁的職務,公司將完全交給我的二兒子莫雲!明天會有莫氏的律師對外發公告函。希望大家對莫氏的支持能夠一如既往!各位客戶,如果你們願意跟著莫氏做,莫某感謝你們!如果不願意繼續跟著莫氏做,莫某也會介紹業內信得過的品牌給你們!請放心,你們跟著莫某從無到有的打拼,我莫某不無如何都是不會放下你們不管的!”
憑著莫繼遠的份地位,這話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在座的各位,這莫氏我不幹了,你們也撤了吧!你們繼續跟著我,我自能保證你們的生意和錢途!
一翻話,聽得上下遊客戶心裡倍兒亮,雖不知道這個老狐狸在玩什麼花招,卻收到了他發出的信息:從莫氏撤退!
當然莫雲也聽出來了,雖然在心裡恨得牙痒痒,卻也無可奈何,當下的頭等大事,還是把這事兒給確定下來!
而另一邊的莫延聽完,微微皺了皺眉頭,感到有些莫明。
莫離和顧若夫妻的反應則有點大,手裡一直端著的酒杯,砰的一下落在了地上,讓全場為之一驚。
莫繼遠聽到聲音,卻連看都沒有往莫離那邊看一眼,只是回頭看著在他邊一直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站著已有些搖搖墜的葉淑儀,低低的說道:“淑儀,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老了,兒子的事,我也管不了了!”
他伸手把搖晃的葉淑儀攬進自己的懷裡,緩緩的往樓上走去,留下這一室的奢華、留下這滿堂的賓客。
“爸,為什麼?”莫離扔下顧若,走上前去攔住莫繼遠,不甘心的問道。
“沒有為什麼,這就是結果!”莫繼遠冷冷的說道,伸手推開了站在面前的莫離,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便摟著葉淑儀頭也不回的走了。
“莫離,怎麼會是這樣?爸明明說過,繼承人的事,要過幾年才考慮的!怎麼會宣布的這麼突然?”顧若走上前,拉住了莫離的手,話裡帶著不相信、還帶著質問。
“我們走!”莫離回過,冷冷的看了一眼莫雲,拉著顧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別墅。
一場四喜臨門的家宴,變成了接班人的宣布儀式!
任誰都沒有想到,一場豪門接班人之爭,在無風無雨的況下,悄然落到了莫雲的頭上:很多人覺得不可思議!很多人覺得不可理解!
但,大家知道,由莫繼遠親口說出來的話,便是鐵一般的事實,不可更改!
因此,隨著幾個主人的離場,大家感覺到這接班人塵埃落定背後的蹊蹺,客戶們想著莫繼遠話中有話的宣布,當下也沒心思繼續留在這裡,先後離開了宴會現場——得馬上回去,做好撤離莫氏,收回資金,找老爺子要新的生意機會的準備!
餘下的賓客多是看杜曉藍父親、杜市長的面子,繼續與莫雲寒喧著,但很顯然,都已不怎麼高漲。
莫雲心裡暗暗埋怨莫繼遠撂下話轉就走,沒有將他以執行總裁的份一一介紹給各賓客,讓他這個新晉的莫氏當家人,在宴會裡顯得有點兒寡冷!
而他,現在才認識到,不是你到了這個位置,你就有了地位!江湖地位,一向是靠自己打出來的,現在,他還真沒資本與這些達官顯貴平起平坐的來談莫氏的發展,來向政府或銀行要資源!
大家與他聊天時都淡淡的,反而是他帶著一張臉,主動的和各人打著招呼。
心裡正鬱悶得不行,老管家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神色間一片慌張。
“張叔,什麼事慌慌張張的?客人們都還在呢!”莫雲低聲吼道,把自己的不滿和心裡的不快全發泄在了老管家上。
“大少、二少,門外來了幾個警察,說是經濟犯罪調查組的,我攔都攔不住!”老管家氣喘噓噓的說著,回頭間,幾個著警服的辦案人員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
——第二節經濟犯罪——
“您好!我是經濟犯罪調查組的組長王剛,我們接到舉報過來帶一位經濟犯罪嫌疑人,請您配合。”帶頭的警官向莫延、莫雲出示了證件,嚇得旁邊的莫玉臉色一片蒼白,雙手緊緊的抓著莫延的衣袖。
“乖,你先旁邊去休息一下!”莫延握了握莫玉的手,輕聲安慰著,讓飛兒帶著莫玉去了一邊,這才和王剛繼續說話。
“王組長好,今天在這裡的,都是來參加莫氏加宴的客人,能否給莫某一個面子,等散會後再帶人?我保證散會後將嫌犯交給王組長。”莫延客氣的遞上一支煙,誠懇的向他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大少,對不起!這不是一起單純的經濟犯罪案,可能還和前段時間一起外企業工作人員猝死案有關,所以我們查到嫌疑人的行蹤後,立即趕了過來,這事不容有任何閃失,如有得罪,還請大少見諒!”王組長拒絕了莫延遞過來的煙,嚴肅的回絕了他的要求。
經濟犯罪不是由片警來處理的,所以莫氏名氣再大,王組長也是不必買帳的。不過莫氏在業內的口碑一直不錯,也是市裡的納稅大戶,加上莫延的態度非常謙和,所以王組長雖不通融,說話也還算客氣。
莫延皺了皺眉頭,覺得這事兒滿透著蹊蹺:什麼經濟罪犯會跑到自家的家宴里來?如果來了,這經濟犯罪科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今晚的事,處處透著詭異,現下也擬不出個頭緒來。他便不再多想,直接向王組長問道:“王組長方便透露一下是誰嗎?客人到了我這兒,不管什麼事兒,我也要對客人的家屬有所交待。”
“當然,我正準備讓大少和二少幫我請此人過來呢!”王組長嚴肅的點點頭,向莫延和莫雲出示了逮捕證:衛天!
看到這個名字,莫延倒是鬆了口氣:並不是莫氏的重要客人!相反,應該算得上是對手了!只是,是誰請他過來的呢?
而莫雲則臉色微微一變——現在他們三人的合作,正可謂互相牽制:衛天雖是方卓凡請回去的,但兩人也並不是完全信任,而這種不信任正是他利用衛天的牽制方卓凡的契機。少了他,客戶轉移向安琪的虛招很可能被方卓凡變成實著,那自己就真的是引狼入室了!
想到這裡,心裡不一陣懊惱:這人真是有點兒二,自己犯了事就不要到處晃了,居然還跑到這樣敏感的宴會上來,在這裡被抓的人,市長、副市長、各大銀行行長、媒體都在,就算是乾淨的,局子裡也不會輕易放出來!更何況做銷售的人,有幾個是真正乾淨的?
他在這裡被抓,這輩子算是完了!
“大少、二少,麻煩請他過來吧,我們快點兒將他帶走,也不至於會影響大家參加宴會的心了!”王組長客氣的說道。
“是,謝謝王組長!”莫延點了點頭,向莫雲示意了一下,讓他去請人,他自己則向王組長側面了解一些這人犯事的詳細況,看看與莫氏有沒有牽連。
——
“二少,不是你下帖子請我過來的嗎?”衛天跟著莫雲往前廳走去。
由於有了‘安琪’的那封公開信,衛天在業內基本已經混不下去,所以在莫雲找到他時,他便慡快的同意了與莫雲合作,表面上同意方卓凡的邀請,幫他控制住莫氏的客戶,而莫雲也承諾接手莫氏後,聘請他來做銷售總監。
所以在他收到莫氏的邀請貼的時候,他便想到是莫雲——他知道自己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莫離夫妻造成的,而莫離一向是他繼承人最有力的競爭者,他在心裡恨不得能將莫離踩到泥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