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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拜託你了！”莫繼遠也不再講客氣，當下給顧若遞了個眼神，示意她將準備好的禮品拿出來。
“李伯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今天真是謝謝您了！”顧若那套珍藏版郵票遞給李科長。
“哈哈哈，這丫頭送的禮也好！好！”李科長接過出盒子，開心的笑道。
“老莫，我就先走了！”李科長確實是個集郵愛好者，這些，莫繼遠都是摸透了的。
——
“爸，謝謝你了。”待客人都走後，顧若扶著桌子坐了下來，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
“恩，明天做好準備，在局裡拿到復檢通知書後就去質檢局把樣借出來，再做個媒體澄清，就讓阿離出來，別呆在那兒，晦氣。”莫繼遠淡淡的說道。
“是，我知道了！”顧若輕聲說道。
“剛才是去吐了吧！你能自己回去嗎？”莫繼遠瞧著她的臉色白得有點兒發青，擔心的問道。
“沒事兒，我喝酒就是這樣！一會兒就好了。您先走，我結了帳就走。”顧若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有事兒別撐著，讓飛兒來接你吧！”莫繼遠看了她一眼，給莫延打了電話，讓孟飛雨過來接她。
“飛兒一會兒就過來，我就先走了。”莫繼遠看著顧若淡淡的說道。
“恩，好……”顧若坐得直直的，衝著莫繼遠點了點頭，在看著莫繼遠走後，再也撐不住的趴在了桌上。
“小姐，小姐，你沒事兒吧！”服務員走過來輕輕的問道。
“沒事兒，麻煩結帳。”顧若將卡遞給服務員，另一手緊緊的按著發痛的胃部。
——
半小時後
“顧若！”孟飛雨趕到的時候，顧若正用手緊緊按著胃部趴在桌子上，頭上斗大的汗珠直往下滴。
“去醫院，胃痛！”顧若緊咬著下唇，輕輕說道。
“恩，你靠在我身上，我們現在先去車上。”孟飛雨半背半拖著她，在服務員的幫助下，把她弄到了車上。
“莫延，快開車，去醫院！”孟飛雨將座位調下來，將她放平，讓莫延快速的發動車子，往醫院飛奔而去！
將顧若送進急救室後，孟飛雨看著莫延不解的問道：“她以前能喝的！怎麼會喝成這個樣子？”
想起原來和顧若兩個人一起喝酒的時候，她的酒量比自己還好，這是喝了多少，以至於要進醫院？
“等醫生出來再說吧。”莫延拉著她在旁邊坐下來。
——
“病人家屬嗎？”兩小時後，急救室的燈熄了，醫生拿著病歷單走出來。
“是，請問病人情況怎麼樣？”孟飛雨急急的問道。
“病人因飲酒過量致使胃出血！現已經將血止住！不過要留院觀察兩天。病人的胃曾經做過手術，切除了一半！這種情況是不能喝酒的，你們做家屬的要注意！現在去辦一下住院手續吧。”醫生將病歷單和住院證明遞給莫延。
“是，謝謝醫生。”莫延接過住院單，向醫生道著謝。
“你去辦手續吧，我進去看看她。”孟飛雨眯起眼睛，使勁兒的回憶著什麼事兒：胃切除？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
顧若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放在背子外面的手，瘦得幾乎只剩下一層皮——這哪裡還是那個成天吵著要減肥的顧若！
“手術、手術、她是什麼時候做的手術？”
孟飛雨努力的回憶著，隱隱想起她去新加坡第二年的冬天，自己如約帶天宇去小住，她卻說一整個冬天都不會在新加坡，所以她就沒去。
第三年夏天再去時，就發現她瘦得歷害，當時她說是新加坡的食物太難吃了，帶莫唯很辛苦，所以不用減肥也就自己瘦了去！當時自己也沒往心上去。
難道是那年冬天做的手術？
林立每個月都去新加坡一周，他為什麼也不知道？
——
美國&8226;華盛頓
“ok！完成！”卓寧、貝爾、中方研究員看著余靜芳拿過來的一組數據，都開心的叫了起來！
他們，終於提前一年半的時間，完成了最後一組成品實驗，現在只要中方研究員和余靜芳配合將所有的實驗數據整理完畢，將藥理報告做出來，便可以在國家權威期刊上發表學術論文，然後申請製造專利，同時授於出資合作夥伴的莫氏，莫氏在國內早就準備好的生產線，便可以投入小批量生產第一批試劑了！
四年的投入，在今年，方可見到回報！雖然，這回報，會是無比的驚人！
“john，你太棒了！”貝爾醫生緊緊擁抱著卓寧。
卓寧低聲說道：“謝謝你！讓我堅持到今天！”他知道，卓爾的意思，不僅是指他能提前完成藥物的研發與幾百次的實驗！而是告訴他，由一個數著死亡日期的人，堅持走到了今天——在醫生宣布死亡期限後的第四個年頭。
因為這新制的藥物！也因為他的意志力！
“孩子，加油！你可以的！我們需要你！”貝爾醫生鬆開緊擁他的雙手，重生的按在他的肩膀上——這副曾經孱弱無比的肩膀，如今也變得充滿了力量，有力的承擔起了他該承擔的責任！
“我會的！貝爾，我想回國一趟！我要去見我的母親！”卓寧雙眸閃著瑩亮的光芒！
多活一天，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勝利！
“好！我們在這裡將論文資料整理一下，發布給雜誌社！等你回來安排報告會。”貝爾點頭說道。
“恩！下次回來，就再也不走了！這次，是我在中國的最後一個心愿！”卓寧低頭看看桌上的實驗數據：他私人要研製的調理藥，也實驗完畢了！
“ok！”貝爾慈愛的看著他，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
“靜芳，幫我訂明天的機票！”走出實驗室，卓寧回頭對余靜芳說道。
“另一種藥的實驗，你也完成了嗎？”余靜芳輕聲問道。
“完成了！”卓寧笑著說道。
“好！”余靜芳點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謝謝！”卓寧回到辦公桌前，將所有的技術參數與生產要素，詳細的列進了電腦里——這是他送給莫離的私人禮物，他是否用於大批量生產，完全取決於他自己。
至少，目前他自己做的試劑，已經夠顧若使用一段時間了！
☆、【126】水到渠成
——第一節卓寧回國——
“你確定一個人可以？”余靜芳定定的問道。
“是！”卓寧淡淡的答道。
“好！明天早上的飛機，中國時間10點到上海，下午四點轉飛武漢！酒店已經訂好了！”余靜芳在電腦上按下確定，機票信息便列印了出來。
“謝謝！”卓寧看著她，淺淺的一笑。
“不用！”余靜芳微斂下雙眸，習慣性的微微翹起了嘴角，將列印出來的信息交給了他。
——
當飛機轟隆起飛的時候，卓寧的心裡很平靜，輕輕的拉下遮光板，向空姐要了張薄毯蓋在身上，緩緩睡去。
到中國的時候會是白天，他不想多花時間去倒時差——他的時間不多，他要珍惜、善用每一天、每一個小時、每一個分鐘！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行程，搖晃的飛機就如舒適的搖藍一樣，將他帶回了幼年有媽媽在身邊的時光。
“媽媽，我長大了要當生物學家！我才不要像爸爸那樣只知道賺錢！”
“寧寧，媽媽相信你，你一定行的！”
在夢裡，媽媽慈愛的笑臉，滿是鼓勵！
——
“媽，終於，我還是做到了！雖然，您再也看不到了！可我知道，不論您在哪裡，您都會為我感到開心和驕傲的！”捧著一大束白jú花站在媽媽的幕前，他看見墓碑上的照片裡，媽媽的目光似在流轉閃動，看向他時，是欣喜與讚許！
“媽，我不僅活了超過三年，而且，以後將有更多同我一樣的患者會活得超過三年、五年、十年！”卓寧緩緩的蹲了下來，掏出口袋裡的手絹，將幕碑仔仔細細的擦試乾淨後，將手絹放在角落裡，這才將手上的花，輕輕的放了上去。
“媽，我走了，以後可能都不能再回來看你了，我把這藥和配方交給小若，知道她以後都能健健康康的，我在國內的所有心愿就已經全部了了！”
“我會留在美國，繼續治療、會把我所有的成果都教給中國的研究員，以後我實在撐不下去的時候，咱們中國，也有人能在生物研究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
卓寧輕輕的站起來，抬起頭看向前方，在這漫延著白色日光的墓地里，一派的安詳與平和，讓人感覺到一種超脫了生死界限的平靜，一種深深的沉靜，緩緩的沁入心脾！
轉過身，一陣風起，墓碑一角那方白色手絹隨風而起，在風中打了幾個旋，隨即消失不見。
——
醫院。
“顧若，你醒了！”孟飛雨看見她眼睛緩緩抖動著，慢慢的睜了開來，忙走過去，扶著她坐起來。
“你在這兒睡了一晚上？你們家莫延不是對我一肚子意見！”顧若看著她一臉睡眼惺松的樣子，開玩笑著說道，那帶著傷痕的臉上，擠出虛弱的笑容，看著要多心酸有多心酸！
“少嘻皮笑臉，前年不讓我去新加坡，是不是躲著去做手術了？”孟飛雨扶著她坐起來，嚴肅的問道。
“別生氣好不好！你說這胃病，還有誰會比卓寧更了解？我去找他了麻，手術是他幫我安排的。”
“我是個很現實的人，不會虧待自己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兒的！”顧若知道這一胃出血進醫院，做過手術的事兒就蠻不住了——還好，是孟飛雨！
要是老爺子叫莫玉來，真會慘死的：莫離、林立，非得全知道了不可！
“好好兒的？你現在這樣叫好好兒的？昨天你把我嚇死了！看到你的時候，似個死人一樣！”孟飛雨看著昔日紅潤得需要減肥來保持身材的她，現在蒼白成這個樣子，還裝得沒事人一樣，眼淚不禁又流了出來。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好了嗎！你怎麼變得這麼脆弱了。”顧若看著她，輕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