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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在安王府的王玥首當其衝,她的婆子丫鬟已是幾次慌張撞在了一起。
“別慌!”
王玥依舊懶懶躺在美人榻上用著燕窩。
“他們分明有備而來,你們慌也沒用。你們只需去記住,哪些人蹦躂煽動最厲害,哪些人最是頭頭是道,哪些人此刻正在往外傳消息,誰去報官的,經過了誰的允許,誰的幫忙,那些人便都是朱常安的心腹,都是要收拾的傢伙。趕緊去做吧。將人手都安排下去,我要一份詳細的名單。”
王玥咬了咬唇。朱常安!這個爛人!果然下賤!
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主子,咱們就讓謠言這麼擴散嗎?咱們要不要採取行動?對您的聲譽太不利了。”
“你們覺得,就他們這來勢洶洶的,我採取什麼行動能讓他們閉嘴?我要做早就去做了,還能等到這會兒?”
王玥冷笑。“我若讓人去封口才是更說不清。我若做點什麼,更是給了他們把柄。指不定的,還有一個兩個等著被我‘迫害’,藉機來反咬我一口兩口呢!”
所以,她一動都不想動。
與其出去折騰,還不如讓他們自己蹦躂。
東方已見晨曦,這可是個好日子啊!
“讓人準備水,我要沐浴更衣入宮。”
“對對對,先入為主,主子應該搶先去向太后娘娘訴冤的。”
“你想到哪兒去了。今日本就是我看兒子的日子。而且,我有什麼冤可訴?那日,的確是我和紫玉拿走了東西啊。”
“啊?”香兒糊塗了,“那您是去自投羅……,不不不,是去負荊請罪?”
“笨!”王玥笑。
正說著,外邊又有奴才來報。
“主子,官府來人了。有位大人請您過去呢!”
“不去!告訴他,今日我要入宮看兒子。沒空。讓他不著急的話,便先等著,等我回來後再說。”
“主子,這樣能行嗎?”
“能行,有什麼不行的。我是小皇孫的親娘,是正宗的皇親。想要拿我問罪?自然先去問過皇上的意思再來。他若有意見和不滿,讓他自己去跟皇上請旨!”
王玥伸了個懶腰,推了下香兒的額頭。
“你傻不傻!真要擔心的也不是我,別忘了拿了那盒子的是紫玉。她在前邊擋著呢。淡定點哈!更衣吧。也不知紫玉今日入不入宮,可能還挺有意思呢!”
“那……奴婢找人去將軍府問問?”
“別!剛說你笨,你又犯蠢!我的人這會兒去找紫玉算什麼?被人瞧見了就是串供!你傻不傻?放心吧!她耳聰目明著呢,你為誰擔心都用不著為她!”
……
第659章 各懷鬼胎
謠言就如洪水猛獸一般來勢洶洶。
沒多一會兒,傳言一波波開始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擴散。天色才微微亮呢,從大街到市井,從達官貴族到販夫走卒間便都對安王府那事有所耳聞。
巧的是,今日張管事剛被發現身故,那張家一家老小近三十口人便已抵京。
順理成章的,張家人在入城不久便“聽聞”了家主被逼自盡的消息。
這幫人從城門便開始嚎啕大哭,成了京城一道獨特的風景,一路吸引了大量的圍觀。
很快,浩浩蕩蕩,破衣爛衫的幾十人堵住了安王府,不但尋死覓活,撒潑打鬧地哭嚎成一片,還強行與安王府侍衛槓上了。
安王府門前迅速聚集了大量民眾,那些不該出現的血書也不知何時從安王府裡邊流了出來,在民眾間散播,將那個原本只是道聽途說的故事生生演變成了看似真實的血和淚。
張家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指控後,又義憤填膺要進安王府討公道。
侍衛相攔,無可避免與又蹦又跳的張家人有了肢體接觸。
張家人真真假假的倒下和受傷了好幾個,生生將那“悲劇”在努力造大。
好一番聲、淚、血的控訴,將流言推開了更遠,也收穫了更多民眾的聲援和憐憫。
民眾的情緒本就容易被煽動,何況乎這群人是從七旬老叟到黃口小兒,衣衫襤褸,流離失所的“難民”……
他們分明是被強權欺壓下的弱勢群體。
誰看著能忍心?
張家人有了底氣和支撐,進不去,便順理成章開始要求安王府王側妃出來給交代。
王玥自不會出來相見。
張家人便更強硬了幾分,質問王側妃是否心虛?
他們的“篤定”很快得到了論證,因為王側妃的馬車正在從側門“逃跑”。
張家人趕緊要衝上去攔。
“加速!”王玥幽幽道。“但別撞到人!”
“……”車夫摸不著頭腦,先加了一鞭。
車速瞬間提起,馬車出了側門,上了夾道,就往大馬路上去了。
“王側妃要跑了。”
“快!”
“攔住!”
好機會啊!
對張家人來說,這戲,自然是要攔下“當事”人唱起來才更好看。眾目睽睽,他們幾十張嘴,再煽動了百姓施壓,一個小女子扛得住才怪!若是再將王玥定義成囂張霸道猖狂的“肇事者”,那是不是便更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