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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便瞧見了從一邊跑出,捂著肚子笑得都快直不起身的程紅玉。
“娘!這個廖氏,有意思吧?”
她這才知曉,她相中的這位夫人竟是程睿的妻子何氏。
是她心心念念最想要扳倒的巨石——何氏!
廖氏又要暈了。可有紅玉在,自然她連暈的資格都沒有。紅玉拔了髮簪便讓她好好清醒了一番……
就這樣,接下來,整個尼姑庵眾人對待廖氏更是“盡心”,對她的照顧也是“無微不至”。
廖氏幾欲崩潰,在等了數十日都不曾等來程睿,又蓄謀幾次逃跑不成後,更被日夜盯住,叫苦不迭……
程紅玉對廖氏和金玉的關係幾乎已經瞭然於心,但鑑於並無證據,所以她惱火不甘的同時也不敢輕舉妄動,而是對這對母女嚴防死守,決定待紫玉回來再做打算。
怕何氏傷心,這個秘密,她連親娘不曾透露。
而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手上可用之人少得可憐。生平第一次,她也開始有了些長遠打算。
她跑了一趟何氏的娘家,向外祖母借來了人手,又求著外祖母幫調教幾個能用的……
金玉那邊,既已確認不是“邪星”,便被從礦場的住處放回了程府。
程睿怕金玉向他求情,只遠遠瞧了金玉一眼。
見金玉吃了不少苦,一段時間未見,已這般瘦黑可憐,憔悴無助,程睿到底還是心疼她,送了點銀兩過去的同時,又私下找了何氏和老爺子求情。
老爺子和何氏早已達成了默契,便順水推舟給了他一個面子。
礦場上做工究竟難看,金玉被放回了程府,暫時安排去了工坊幫著調色。
而這個人情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程睿暫時被禁止去找廖氏……程睿心想自己往日過分寵溺了廖氏,才讓她如此明目張胆開口欺瞞自己,正好藉機讓她得點教訓,收收性子……他便也應了下來。
程顥卻是嗤之以鼻,將金玉最近惡行一一道出,暗示程睿這個做人父親的必須做點表態彌補他的損失。
程睿理虧,聽得直蹙眉,唯有衝著程顥賠禮道歉,將收藏的幾幅字畫送給了程顥消氣。程顥最近與紫玉鬧得不愉快,想著修復感情,竟是還替紫玉出頭了,又拿了那張被損壞的屏風來說事。
程睿一個頭兩個大,他沒臉找何氏支銀子,唯有拿出了愈發乾癟的私房銀子去修補那屏風,足足又花了五百兩才重新配了玉片,修好了那架屏風,堵上了程顥和華氏的嘴,送去了紫翌軒。
……
第103章 見識短了
程睿很不痛快。
短短几日,先是被搶兩千兩,又莫名損失了五百兩,而案件又遲遲沒有進展,就連老爺子派出的人手也查不出個子丑寅卯,程睿心下更是鬱悶。
一個字:衰!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倒霉!
而這個時間點,他周圍程府的所有人,都在信誓旦旦念叨“邪星”之說,他聽得多了,竟也開始有些心慌起來,似乎……的確!他的噩運是從他將廖氏往家帶開始的?
心裡的疙瘩多了一個後,程睿更是淡了往日對廖氏和金玉的熱心。
程明見他悲苦,便帶著這兄長每日不是看戲便是喝酒。
一連玩樂了五日,每晚酩酊而歸,府中上下卻無一人對程明有指責,反而連紅玉都對他露出了一二感激。
何氏索性找人給小叔子送了五百兩銀子的“照看費”,程明會意,便大大方方收了下來。
半個月時間過去,程睿白日醉酒,晚上喝酒,非但連上山探望廖氏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都沒時間想起廖氏來……
而陳金玉縱然已經回了程府,卻依舊連程睿的照面都打不到,更不提去營救和看望她的娘了……
就這樣,廖氏唯有繼續著尼姑庵里暗無天日,捶胸頓足的日子,隔三差五還要面對上山“進香”的紅玉以及何氏娘家人,掰著手指巴望著男人和女兒前來解救她。
才短短几日功夫,嚴酷的日頭和繁重的勞作便叫她熬成了一朵將凋黃花……
而程紫玉早已到了鎮江碼頭。
她的時間充沛,在順利處理完廖氏的第二日,他們一行便馬不停蹄直奔目的地去了。
所以,她是提前了一天半的時間到達的指定碼頭。
果然,以為程紫玉趕貨不易的高家也未料到她會來那麼早。精打細算,想著節省幾晚停靠費的高家船那時還尚未從揚州碼頭啟程。
程紫玉沒坐過大貨船,便帶人先在碼頭走了一遭。
一趟下來,她便幾乎對一溜兒大中船隻的載重和布局大致有了些了解。在這裡,她還碰上了幾位熟人貨商,又很快與碼頭衙門的官員套了一遍近乎。
不少商人對她的貨生出了興趣,還跟著她跑了趟程家在鎮江碼頭的倉庫。同樣是對她此行所帶的這批運往蜀地的紅釉大感興趣又讚不絕口……
而似鎮江揚州這般的大口岸,由於進出船隻數目大,裝卸貨物多,所以一般都會設有專門的碼頭衙門。
這類衙門包含了查檢,計重,登記,課稅等職務,程紫玉在來之前早已做足了功課,知曉諸如鹽、茶、酒、礦這類各種必需品,按著規矩都是要進行例行的查檢和繳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