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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里話外直指朱常哲是故意在拖延,故意任由疫情嚴重到一定程度,如此,他才既可以掙到銀子,還可以賺到軍功。說他不但是個野心家,還是個陰謀家!
只不過,這些謠言並未造成多大的影響,不管朝廷又或是民間,都很快便似乎被風吹了個無影無蹤……
另一邊,康安伯與倭寇終於正面對抗上了。
倭寇船隊突然進犯,大周船隊早有準備。
大周水軍在兩座海島邊借地形之利埋伏,打贏了小小一仗。殲敵數百,奪回了五條漁船和一條中型商船。
倭人倉皇撤退,周軍猛追,在海上展開了追逐。倭人在海上逃竄了足足幾十里,而康安伯先前布置下的水軍早就等在了倭人前方,前後周軍對倭人展開了合圍。
倭人退守時占據了一處易守難攻的海峽。
兩伙人便如此形成了對峙之勢。
而對康安伯來說,他們要做的就是等。
倭人被困海峽內部,等同於斷了物資。與其冒風險強攻,不如就堵住了海峽首尾,不費一兵一卒等到坐吃山空的倭人自動投降……
西北也打上了。
在朱常安身體稍微恢復後,白恆命副將帶著大部隊留在西北,親自帶著五千人護送朱常安回京了。
走了三百里,眼看還有不到百里就出荒漠,白恆一行人卻遇上了埋伏。
北蠻早就打聽到了安王將回京,自然不能放過如此好機會。
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活捉安王。
除了要報仇更是要換取利益。
眼看已是秋日,只要拿下安王,那麼別說這個冬天,就是接下來三五年的物資都不用發愁了。說不定還能抓了安王換得來年一大片肥沃草場。
他們的信心不是因安王值錢,而是他們知道大周作為泱泱大國,死要面子,大周皇帝更自詡天子,自然不允許自己骨血淪為俘虜,成為他在位期間的一個污點。
所以哪怕只為天子顏面和大周顏面,大周也定不惜代價來換取這個皇子。因而北蠻各部都蠢蠢欲動,同有幾分不計代價的意思。
只是白恆沒想到,朱常安在距京八百里地的這場為時一個月的休養,竟然已叫這些原本摩擦不斷的蠻族各部短暫結成了同盟,如若一堵城牆一般攔在了他們回京的去路上……
可恨,此處距離京城已只有五百里地了。白恆有些惱,心下忍不住對皇帝生出些怨氣,
一來,眼看京城在望,可偏生過不去,且敵我人數差了十倍!稍有不慎,他的人都得搭進去,怎麼看都窩火。
二來,他原本的計劃極好,若不是皇帝一意孤行,何至於給了北蠻機會,反而利用朱常安滯留半路的機會,使得原本一盤散沙的各部暫時擰成一股繩?
如此一來,禦敵難度簡直成多倍增長,給他平添了大量麻煩。
三來,眼下的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皇帝下了口諭,只要朱常安醒來就得回京,可前路都是蠻兵,想要突圍出去,很難。雖不至於全軍覆沒,可他的打退敵軍和護送安王這兩個任務,極有可能一個都完成不了。
白恆不敢冒進,只能拖延。
眼下的他能做什麼?
也只有調動他留在幾百里外的大軍前來支援。這是唯一的法子。等他大軍一到,他也就有底氣對抗北蠻大軍了。
於是,白恆很努力開始了他與蠻軍的各種虛以委蛇求談判,講條件,真真假假借著大漠地形的突圍、追擊、藏匿……
京中,李純離開三個月了。
這秋高氣爽時,程紫玉的心頭卻始終有火在燒,叫她總覺不安。
她已不在工坊待著了。
工坊在城南,太過蔽塞,很多消息她都沒法第一時間拿到。因此這段時間她又待回了將軍府,每日整合著各種消息。
這幾天,她漸漸覺得,或許朱常安在暗地裡的所為比她想像的更多。
今年這個年份的確不好,前世就是這般。災情不斷,禍事連連,這也是她去年執意修了一個又一個善堂的原因之一。
可今生比前世,似乎又糟糕了許多。尤其是江南接連不斷的禍事,讓程紫玉覺得,這是有人在利用那點先機而鬧事,那麼,是朱常安先前就在各處就有布局?還是說他真的和朱常珏有合作?
可朱常珏到此刻還不見人,意義呢?
李純那裡,十天前來過一封信,說一切順利。
既然順利,那麼再有個把月,就該回來了。
她不明白。
她本以為鬧事的傢伙在李純離開之際要對自己做什麼,可留給他們的時間越來越少,自己身邊雖小禍連連,卻始終未見那種鋒芒畢露的招數。
是自己多想了?還是他們的大計還未出手?他們還在憋一個大招?
而這幾日,不知是否錯覺,程紫玉覺得她拿到手的消息少了些。尤其是江南方面……
心裡有事,她前一陣給養出來的那點肉又給瘦沒了。
圖紙畫不好,器皿也做不好。
每日連飯都不想吃。
這不,今日她還是在柳兒她們的一頓勸下,才勉為其難吃了些。
可她竟然破天荒被根小小的雞骨頭給卡住了喉,上不上,下不下,咳不出,吞不下,折騰下雞骨還給卡傷了喉,叫她給咳出了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