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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款爺也不可能看上這種房,只買兩進,只能是給那些騷狐狸住的。”
婦人哈哈笑著,又說,前天誰誰去那家拜訪了。說屋裡邊老大一張床。有兩個枕頭,所以姑娘絕對不是一人睡的。那姑娘繡好的繡筐里,有汗巾有荷包還有一黑色鞋面,全都是男款的……
紅玉聽著,心頭髮苦泛酸,最後陣陣的恍惚。
是嗎?真是外室?
院子是何思敬買的?
可她卻偏偏還懷有一絲期盼。
她想知道這裡是不是何思敬的手筆。
她不想找紫玉,也不想去通過何思敬的親信。她倒是想到了辦法。
她讓人去找了附近的牙行,拿了春萼所在那地址,表示聽說那處院子想賣。她看中了,想買。讓牙行去幫忙打聽。
牙行那裡有關係,很快就在府衙的戶籍處打聽了個仔細。
來回:“真是不巧,那院落五日前已被被賣掉了。但咱們可以幫忙,給您找處類似的院子。保管您……”
“不用了。這樣吧,您幫我找到那院子新主人的資料,我找那人親自說去。記著,資料越詳細越好。”
紅玉坐在馬車裡,讓手下遞了張銀票出去。
牙行那裡一看就歡喜了,一百兩。這院子轉手兩次也掙不到這個價,自然也就不介意主顧要跳過他們找房主的不妥。
“您放心,保管給您打聽得仔仔細細明明白白。”
銀子的效用就是好,消息很快就到。
從院落的成交價到對方的急迫,全都打聽了個一清二楚。
何思敬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這院子所有人的名字,是紅玉婆母的外甥。程家正值用人之際,所以何家身輩上的親戚也有不少入京來謀前程的。這位,正是其中一個,現下每日跟著何思敬打下手。
而牙行與原賣家也接觸過了。
他們打聽到,去談購買的,都是個絡腮鬍,花白髮,雙眼有神,個高卻瘦,年約五旬的男子。
紅玉一聽便知,那是何思敬最信任的孫伯。
如此一來,想要自欺欺人也是不能夠了。
果然啊果然,春萼已是他偷偷養在了外邊的外室呢!
程紅玉自嘲一笑。
到了眼下地步,已是板上釘釘。
事情做到這一步,就算告訴紫玉,又能如何?丟人!
相對那惺惺作態的春萼和噁心人的劉虎,她更恨何思敬。
恨他不知自重,恨他無情無義,更恨他滿嘴謊言,言而無信。
失望一天一天將程紅玉淹沒。
當晚,何思敬要上床,程紅玉將他上下打量:“你是不是外邊有女人了?”
他回的毫不猶豫:“沒有!你又來了,真沒有。我可以對天發誓!紅玉,紅玉,你去哪兒?”
程紅玉聽了第一句便覺得噁心,嗅到他身上若有似無的馨香更想吐了。他怎麼有臉否認,怎麼膽敢發誓的?
她頭也不回地離了主院,找了個客院住了進去……
而何思敬跑去她院外喊:
“這客院一向沒人住,只怕有蟲有鼠不乾淨。你去主院睡,我睡前院就是了。但我還得說一句,求你別這樣了。你若對我不滿,你且對我說出來。但你千萬別猜,你想的不一定都是真的。我這樣說話不方便,你出來或是讓我進去,咱們好好聊行嗎?”
然而何思敬等了半個時辰,那院門也沒開。
第二天紫玉聽說昨晚鬧上後來調和,何思敬倒是大度,對紅玉又是端茶又是遞果子,姿態擺的極低。
相對,紅玉卻實在沒法像他那般裝作沒事人,冷臉又冷嗤,冷漠又冷酷。
大概也是如此,在紫玉看來,還是她在作了……
紫玉讓何思敬先去忙了,隨後便開口讓紅玉跟自己去工坊。既能散心又可以找點事做。
可眼下的紅玉,哪裡還有去做活學手藝的心。
她拒絕了。
而當天午後,何思敬竟然去了春萼的院落,且在那待了一個多時辰。
呵,總不會是去喝茶了吧?
紅玉聽聞後,反而沒感覺了。
何思敬回來後,拿了個禮盒出來。
打開是一條淡粉色珍珠鏈子。
“這幾日你我總鬧矛盾。這是我給你賠禮的。”何思敬打算討好了紅玉,先化解了矛盾再來說事。“一直沒機會好好說話。我有幾句……”
“停!”
紅玉開口打斷。她手指勾著那鏈子,滿臉嫌棄。
“我不喜歡珍珠,你不知嗎?珍珠和我不配,你不知嗎?珍珠適合那種淡雅嬌美的女子,可我不是!我覺得你的珍珠……”她想說:你的珍珠,是想著那個嬌柔美人買的吧?
“你的珍珠,不適合我。我也看不上!而且,晦氣!”
……
第642章 擅作主張
紅玉覺得可笑。
給那人買院子,買紅寶石,給自己一串破珠子。他什麼意思?自己比那人要低一等嗎?
紅玉嗤之以鼻,轉身就走,完全沒顧及何思敬發白又沮喪的面色……
事實紅玉要比何思敬沮喪得多。
因為就今天白日的時候,劉虎又來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