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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刀,比剛剛那刀更紮實,扎得昭妃心頭血淋淋。
皇后“病”,她還恥笑過,麗妃栽,她還叫好過,貴妃一倒,她抱著肚子笑了兩天。
文蘭若不說,她都差點忘了。是啊,要是自己沒被禁足,此刻的後宮不是自己獨大?後宮大權牢牢掌控,兒子若娶了文蘭,在此刻太子和珏王都不行的狀況下,那個位子……
昭妃忍不住一巴掌拍向腦袋,直想揪頭髮。
她雖被禁足,可也知道風向變了。很多人都在說哲王哲王。可此刻朱常哲的一切,都該是兒子的。那些銀子,嫁妝,都是自己的。那個位子,也該是他們母子的!
一切都只差了一丁點,一丁點啊!
……
第595章 了斷不清
“滾!滾!你給本宮滾!”昭妃一聲聲咆哮,痛苦地只想原地打滾。
“憑什麼!”
文蘭倏地起身,伸手就把昭妃妝檯上所有的首飾全都推去了地上。
丁零噹啷,金銀落地後,還有被摔落的珠石蹦跳聲。
就連著桌面上的昭妃最喜歡的寶鏡,也跟著落地摔了個稀巴爛。
昭妃再次厲聲尖叫。
“瘋了!這是瘋了!來人,去找人來,多找些人!看好地上壞了多少東西,都給本宮記下來,文蘭,你弄壞多少東西都記得給本宮賠回來!”
文蘭冷冷一笑。
來大周這段時間,她學會了不少。她知道對待小人,最好就是用小人之道。昭妃這樣的,她今天就……拿大周那話,便是“黑吃黑”了。
“做夢!本公主一錢銀子都不賠!”
文蘭有些可惜,實在是沒多少值錢的物什啊!怎麼感覺比半年前更窮了?擺件也砸了,首飾也砸了,還有什麼?
文蘭在心腹的保護下又翻起了昭妃的櫥櫃。倒是叫她翻出了好幾套瓷器。她便順手全都砸了,叫昭妃嗷嗷嚎著。
“去求太后,求太后做主。去請太后過來。快去!”聽到文蘭說不想賠銀子,昭妃有些傻眼。
“去唄。正好我也要去找太后娘娘做主的!”文蘭面色猛地一收。
“你?你還要惡人先告狀?你還有理了?”
“是啊!我要向太后娘娘告發你,侵占我的嫁妝!我麼,自然是來討債的!”
“你胡說什麼!本宮先前已經與你了斷清楚了。”
昭妃一想到這事,心頭又開始滴血。南巡時不但被文蘭設計訛走一大筆銀子,連許多先前從文蘭那兒得到的禮也都悉數退回,還與兒子為了這事鬧生分了,真是損兵折將。
“你裝什麼糊塗!”
文蘭說起來就氣。她原本也以為與昭妃了斷清楚了。可回京後才知,當日她和朱常安的婚事得了皇上首肯後,昭妃曾好幾次派了心腹嬤嬤到她驛館“借”過東西。
因著是借,又是昭妃要用的,也怕文蘭難堪和尷尬,文蘭的女官便只做了文書的記錄而不曾稟告過文蘭。
哪知南巡中幾番變故,京中女官也不知南巡期間文蘭已與昭妃“算清了帳務”,待回京後,才將曾經被“借”走的爛帳拿了出來。文蘭氣惱,痛罵昭妃不要臉。
但她那陣因著與朱常淇的事心情極不好,那些東西對她來說也不是特別貴重,她幾乎都快忘了。
但這幾天對嫁妝,單子一羅列,她自然又想了起來。
她的陪嫁,怎能還留在朱常安這裡?這筆帳,怎麼能不討回來?怎能白白便宜了這對母子?即便砸了,她也絕不留給他們。正好順道,她也能出口氣。所以她來了。
可她找了一圈,只找到了一隻香爐。
她有些氣,但也正好可以藉此發作。
“我的東西都有記錄的。您的嬤嬤哪一天,什麼時辰,以什麼理由借走了我的東西都有記錄,抵賴不得。
我呢,本還擔心誣賴了您,所以才底氣不足先瞧了瞧,倒是不想,還真就找到了我的玉香爐,您怎麼說?是我的香爐自己跑來的?還是您偷的?
證據確鑿啊,那香灰可還熱乎著呢!這樣吧,您若把借走的幾件東西都還出來,那我剛砸掉的,原價加兩成賠您。但您若拿不出,那對不住,你自然得賠!
當然,您的東西我也看不上。那我便照價砸一遍了,直到砸滿那幾件東西的估價。”
文蘭咄咄逼人。
“所以,您只管去找太后來。我也等著太后娘娘為我做主呢!我倒要看看,太后娘娘是信我吃飽了沒事做,特意在婚前跑來自找晦氣,無理取鬧呢?還是信我只是來追討嫁妝。”
若沒有十足把握,文蘭壓根不會來。當然,即便她真的只是胡鬧,按著明日就要大婚的眼下,太后也不會來摻和。她的婚事已經變故了多次,再要生出些什麼來,整個皇室顏面都要丟盡了。
“對,我還要去找皇上。我皇伯伯可疼我,知道您侵占我嫁妝不肯還,嘖嘖,你已經禁足了,再罰下去,會不會……”
文蘭故意上下掃眼昭妃,壓低聲音到:“會不會步了貴妃後塵,掉下去?運氣不好,說不定還得連累安王呢!”
昭妃被幾個奴才扶著站那兒大喘氣。她站不住了。
她的心頭就像接連被熱油滾了好幾遍。她暴怒到想手撕了文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