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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純趴下時,她們仨便站這兒盯著了。
文蘭知道李純囂張,但沒想到他膽子那麼大。不但敢對文慶出手,還敢將鍋扔去皇帝面前。
她們仨透過千里眼看得很清楚,被撈上來的文慶雖狼狽,可卻別有一番“風情”啊!
除了擋也擋不住的圓滑肩頭,其他看點也不少。
她上下泡了水,衣裙緊緊貼身包裹身子,風光曲線都一覽無遺。偏偏穿得還少,淡淡粉色浸了水後發透,該擋的壓根就擋不住多少。影影綽綽,細看下,連褻衣刺繡都擋不住。
“喲,喲,那嫩生生白晃晃的腳還在外邊露著呢!”文蘭下假山時還不忘轉動千里眼,那喜悅溢於言表。
許是落水後蹬得太用力,文慶那右腳雲襪也不見了。那倆侍衛也不知是性子糙,還是裝作沒看見,放下人就退出了八角亭,壓根沒給那細白的腳遮一下……
文蘭此刻可不得大喜?
只要送文慶上位,她的計劃便頓時平順了起來。
她不用再顧忌惹父王不高興,她想落定哲王府的心愿一下便輕而易舉。而文慶這次搶了她的人,她便又成苦主。在她父王那裡,她還能再去收割一次利益……
送文慶入後宮,她巴不得呢!
“那個小賤人,不是口口聲聲要為朝鮮死而後已嗎?不是壯志豪情嗎?不是想要後宮大權嗎?不是把做貴妃的目標掛在口邊嗎?哈,機會來了。
先前她費勁給我挖了多深的坑,以後她的目標就要豎的多高!好啊,她將來的戰場可是一等一的,我就好好睜大眼睛瞧看她的下場!……”
程紫玉跟著文蘭笑。
皇帝本就是個疑心重的,這文慶今日勾搭李純不成才“不得已”,皇帝心裡對她不排斥就已經是驚喜了!
所以文慶即便入宮也得不到高位,更不可能得寵,那麼在這深宮裡,要麼被吃個屍骨無存,要麼默默無聞死,很難有出路……
一下假山,文蘭便將千里眼扔去了下人手裡,傘也不要,急急忙忙一臉焦心,冒雨往湖邊衝去……
秀兒正手忙腳亂。
主子太難堪了。
先是吐了個天昏地暗,此刻總算緩了下來,卻還是衣不蔽體。
她想找東西給主子遮一遮,可斗篷為了救人早就泡在了湖水裡,已經用不得了。
她只能盡力抱著主子,勉強用自己身子幫忙一擋,等皇帝的人送毛毯來……
文慶喝多了酒又灌了不少湖水,此刻五臟六腑都絞起來了。可她再難受,腦子卻是清楚的。
被拖上來時她就瞧見了。
李純不在。不在!不在了?
見秀兒忙著對她的身子遮遮掩掩,文慶這才發現自己……名節堪憂。
她的肩和腳裸露在外,被人看光了……
而這衣裳……還都是綢緞的,此刻吸附在身上,更不堪入目。
文慶想死的心都有了。
瞧那兩侍衛雖背著身,可耳垂都紅得滴血了。
都瞧見了,都瞧見她的身子了!
完蛋了!
看到她身體的,有四人。
皇帝和倆侍衛!
還有一個於公公!
偏偏就沒有李純!
敗了!全完了。
不遠處,人頭攢動。透過紗簾,她能瞧見一大堆人在對著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她聽到了“醉了”、“滑倒”、“丟人”、“鞋襪”……等字眼。
鞋襪?
她一回頭,見湖面上飄著她的雲襪和繡鞋,正有臉生的大周侍衛正指揮搖船去湖面給她撈鞋襪……
文慶心下頓時拔涼。
徹底完了。
這麼一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腳被亭中幾人看走了。她想要遮掩都不可能!
加之此刻皇帝這麼一清場,便等同於宣告她有不妥,見不得人……
她先前的努力毫無意義,也不會有人在意,所有人的焦點將是她這個堂堂公主,落水後丟了名節,被人看光了……
她沒有時間和心思去思量她如何落水,也沒有辦法和證據再將事情往李純頭上扣,她只想到了後果。
王上也不在,她如何轉圜?
她能證明什麼?她又有什麼證據!
她已成了笑柄……
李純不在,她沒法攀附。
她如此丟人,勢必不可能再留在大周了。
看來,她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看了她的四人選一。要麼,打道回府!
可她不要回去!
頂了個如此名聲回去,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公主別怕,王上那裡已經去通知了,很快就能過來。”
此刻的秀兒卻驚喜開了口。
“瞧,朴姑姑跟那位常在借到斗篷了。還有,文蘭公主也在過來了……”
文慶一眼瞪向秀兒。
蠢物!
這就高興了?接下來,還有高興的事?
文慶掃眼過去,盯住了正提裙極快跑來的文蘭。
不知為何,她下意識便覺得文蘭不懷好意。
她頓時緊張起來。
她看不清楚,可她就是覺得文蘭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