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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淇還試著來左右她的立場,讓她不要與昭妃鬧僵,讓她不要疏遠皇后,讓她不要看不起朱常珏新收的女人魏虹,還讓她有機會要多找程紫玉走動,甚至還拉著她一起去向康安伯敬酒……
真是笑話!
憑什麼?
她的立場用得著他來決定?
她還沒嫁呢!
她還是屬國公主呢!
她的臉面不僅僅是她的,還是朝鮮的!她為何要面面俱到?她為何要低聲下氣?她為何要自我作踐?
而且他自己沒有立場嗎?四處交好算什麼?這是牆頭草啊!
有了她後,將來不管何人登基,他的性命和前程都不是問題。他至少也能是一個衣食無憂,富貴榮華的堂堂王爺,他何必?
看人眼色是為了什麼?
堂堂皇子,真是憋屈!
文蘭心裡對朱常淇失望至極。
尚未成婚且如此,將來還不知會如何利用她的母國和她的身份來做出多少不要臉之事!
文蘭最近開始生出了悔婚的念頭。
可聖旨已下,她可還有別的辦法?
而她對朱常淇的不滿在前幾日達到了頂點。
她被指婚後,把所有的眼線都放在了朱常淇身上。
往日裡,他對丫頭們調個笑,說個昏話,拉個小手掐個腰,她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可這廝前幾日在杭州時,竟然帶人偷摸去逛了青樓。
文蘭自認不算妒婦,他若是應酬也就罷了,可他是自己管不住那褲襠二兩肉,找了一大圈的藉口跑開的。
他一人點了三個頭牌,狀態還真是神勇!
他回來時已近天亮,被一頂軟轎抬進了院子,直接進了屋,連等在廊下的文蘭也沒瞧見。
空氣里留下的,除了濃重的酒臭,便是脂粉味。
回去後的文蘭洗了三次澡,更覺委屈和憋屈。他髒,為何她來洗?
天一亮,她便去了朱常淇那兒,直問他昨晚去了何處。
朱常淇揉著兩個黑眼圈起身,走路都在打晃。
“被幾個官員拉著喝酒,喝多了。”
他恬不知恥地撒謊,並拿出了一瓶花露。“昨晚經過杭州有名的妝品鋪子,原本已經打烊,我拍了好久的門,花了兩倍價錢,才買到了這麼一瓶好東西。最後一瓶了,精貴得很,送給你!”
文蘭強忍了砸死這貨的衝動笑了起來。
朱常淇昨晚去過哪些地方,見過哪些人,她了如指掌。這香露,能是哪兒來的?自然是從青樓女那裡買來的。
文蘭沒有接。
朱常淇尚不知穿幫,還打開了瓶子,將瓶口湊到文蘭跟前晃了晃。
氣味噴薄而出。
“香不香?我給你擦點試試?好聞著呢!”
“滾開!噁心!”
文蘭後退,她的手,她的衣裳都不願觸及瓶子觸及男人,她直接拉過一個朱常淇的宮女推了出去。
整隻瓶子都被打碎在地。
文蘭捂了鼻子。
“一股子騷臭聞不到嗎?你不要臉可別來害我!你不顧及皇子身份也要給我面子。朱常淇,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我尚未成婚,你就敢這麼明目張胆騙我,你真以為我是軟茄子可以任你欺辱?”
她給了機會了。
可這男人給臉不要臉。他若坦誠,若老實也就罷了,他若主動道歉也算了,可他騙她還不止,竟然還拿了娼妓的東西來打她臉?
這是嫌棄她味道沒有娼妓好?還是罵她只配用娼妓之物?是罵她堂堂屬國公主還不如一個娼妓?
呵!
文蘭做事一向都乾脆,手一揮,門外就衝進來了七八人,將最近時日她贈給朱常淇的字畫古董都翻箱倒櫃搬走了。
“文蘭,你敢!你別忘了賜婚聖旨已下,你是我的人!”
“我就是敢!你有膽量就去皇上那裡告發我呀!”
文蘭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撕碎了朱常淇的古董燙金摺扇。
“去啊,去找皇上!你看,我還撕了你的寶貝!誰不去誰是孫子!你若不要臉,大可以鬧個人盡皆知!我奉陪到底!可你不敢,你就個慫包!你也就在床上能硬氣裝神勇,把你睡女人的本事拿出來呀!”
……
第459章 誰的贏面
文蘭如此撒潑有她的打算。
她用力刺激,使勁地踩男人臉面,正是巴不得朱常淇去找皇帝取消賜婚。
這事過錯在朱常淇,不會影響到她母國。他只要敢去皇帝那兒鬧,她就敢悔婚。
她大不了咬住了這事去皇帝跟前一哭二鬧三上吊,她大不了不嫁,大不了下嫁!
可她連桌子都掀了,連口水都幹了,這男人也沒硬氣一回。
非但如此,他還讓人鎖了門,並封了下人的口。
他給她道起了歉,連連賠禮說是他錯了,說再也不敢了,說只要她能息怒,哪怕是把他屋子全砸了,哪怕打死他,他也心甘情願……
他開始示弱,開始以深情形象糾纏她。
而他的娘麗妃,也對她關懷備至,噓寒問暖,體貼萬分。
尤其是在外人面前,這對母子更是將她捧得高高,朱常淇眼裡都寫著對她的愛慕,麗妃更是人前人後說她好,說中意她,說把她當做親閨女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