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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誥命一直沒下來,程紫玉便有數了。定是皇上有意還要抬一抬李純,屆時給的誥命才足夠榮寵和豐厚。
李純舒了口氣,連連啜了她殷紅的唇好幾口。
“你看,都是娘子猜出來的。如此,為夫也不用為難了。”職務上的事,涉及到他將來的動作,所以李純不想瞞著她。但他又受規則約束,不能泄露。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自己猜出來。
虧得她腦子好還細緻,倒是沒費他多少工夫。
程紫玉點著頭。
皇帝怕死又忌憚,其實很好猜。京衛是明防,親衛是暗箭,這些力量只有都牢牢抓在手心,只有一而再地壯大,他才能踏實。
“都由你全權負責?”
“嗯。”
果然是重用,果然是獨攬大權。
“好事。”情理之中。京中安定些總是好的。尤其皇上這幾日接連對太子和珏王發作,京中形勢勢必會緊張起來。而且李純手上權利大了,程紫玉也更感安全了許多。
“你還有幾日假?”
“最多三日。之後便要忙起來了。”他一想到就忍不住磨牙。這新婚,剛一開始就要結束了。
“來日方長,你人在京里,總能時時見面的。”她抱著他腰,越發踏實,眼皮也重了起來……
“爺……”車速漸漸下來。李純瞧了眼外邊,到地方了。“再去哪兒走幾圈吧。待會兒過來。”
他垂眸瞧見懷中人呼吸均勻,睡得踏實,一時倒不忍叫醒她了。她該累壞了,讓她睡會兒吧。
他不由一嘆,今晚,這肉,怕還是吃不上……
暖洋洋的日光曬著舒服,李純懷抱又踏實,程紫玉醒來午時都過了。
“馬上到了。”他揉了揉她的發。
“這麼長時間,才到這兒嗎?”下車一瞧,是離宮中才半刻鐘腳程的天香樓。
駕車的侍衛叫流風,解釋到:“咱們在這附近已經溜達了半個時辰了。”
程紫玉面色微紅,道了聲抱歉。
流風心下腹誹,瞧著女主子紅霞滿面一臉羞澀的,若不是馬車始終保持四平八穩,也沒有怪動靜出來,他差點還以為裡邊主子是在裡邊玩車戰呢!
“這地方如何?”李純熟門熟路地帶她進了天香樓。
“既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酒樓,自是好的。”
位置好,城中心。建的高,足有四層。大半城景都能盡收眼底。當然環境也好,說是酒樓,也有園有院。加上十足的排場,華貴的擺設和過人的服務水準,這裡一向是達官貴人和紈絝們的聚集地。
此刻是午後,人相對還少,若是飯點或晚上,那常常都是客滿的。這事她聽何思敬抱怨過,前幾日他帶著紅玉來見識,結果因為沒位子被拒之門外了。
程紫玉注意到,這地方竟還提供美貌風騷的陪酒女郎和清秀俊逸的小郎。
李純笑到:“我知道你想什麼。但青樓那種地方,很多人的身份是去不得的。酒樓不一樣,至少多了一層遮掩的外衣。既然有人有這需求,酒樓也自然要提供的。”
她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瞧見那風情比姑娘還出眾的陪酒郎,不由多看了幾眼。
幾百年來,好男風者一直不絕。她聽聞後一直不齒又不屑,她本以為親眼瞧見了會覺反感,倒是不想這些男郎並不惡俗,看著還頗有幾分賞心悅目。
“都是小白臉,有你爺們兒好看?”
“你瞧那邊梨樹下看景的那個,優雅華貴,分明就像個世家子。”
“你這女人,這麼不害臊。哪有盯著外郎評頭論足的!”李純一把攬過了她腰。要說她還真是眼毒,一眼看上的,便是這天香樓里最吃香的懷玉公子。“那就是個兔爺兒!”
“兔爺兒?不可能吧!……太可惜了!”
“可惜什麼?你若覺得可惜,給你收回家?”李純好笑又好氣。
“那倒不用。我這人不貪,世間繁花數不勝數,過個眼癮就好,難不成好看就得都採下來不成?遠遠一觀就心滿意足了。”
見他語中泛酸,她也忍不住玩笑起來。
“我可惜的,是他長得好,氣度也好,出來陪個女客多好,何必要做兔爺兒呢?更可惜我不是個男的,否則也將這郎君請上來喝一杯。”
李純哈了一聲,又是一磨牙,將她猛地一拽。
程紫玉腳下一個踉蹌,直接被他抱著閃身進了一間房。
房中幾個丫頭正在擺菜,見狀趕緊低頭退下並帶上了門。
程紫玉恨恨將腦袋埋進他懷中,只覺沒法見人了。
“鬆開,快鬆開,大庭廣眾的!你的名聲不要了。”
“你家男人什麼時候在乎過名聲。”李純說罷便將人扔去一邊榻上,將唇貼了上來。“看你還嘴硬!”他含混著將舌掃進了她的唇,連手也不老實地探進了她衣襟。
“起來!”她推不開他的手,也躲不開他的唇。
“不起!”
“不是要吃飯嗎?”
“不是正準備吃了?”
“你要白日宣淫?”
“這裡隔音好,別人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