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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程紫玉則被那隻盒子吸引了注意力,怎麼就那麼重?
打開後,裡邊還有層黑色絨布裹著。
再打開後,她忍不住一聲嘶。
這是要晃瞎她的眼呀!
一盒子都是寶石和珍珠,在底色底子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李純隨手捻起其中一顆,都比先前她送程紫玉的寶石樹上寶石要大顆。
程紫玉拿了顆珍珠,也是比昨日假小五送給她的珠子還要大,就昭妃當作珍寶的那顆珠子,與這都毫無可比性。
這些玩意兒,不僅僅是值錢,更是稀罕啊。
“還真是特產!”
李純哼了一聲。“收著吧,反正你用得著。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許海直是個聰明人,知道我的顧忌。銀票古董我肯定都不會收,這些東西不一樣,有價值,卻無標識,不會留下把柄。你幫了許家,他既說這是謝禮,你就收下,就當是抵了那個人情了。那種人的人情,不要也罷,反正以後你們也見不上了,還是沒有牽扯的好!”
程紫玉想的卻是另一樁。
“你就一點不好奇?”
“好奇什麼?”
“許家對一個丫鬟怎麼可能出手那麼大方?這肯定是先前就準備好的。所以……”
“嗯,他早就認出你了!呆子!”
李純看見她頭頂的丫鬟髻就想笑。尤其是那圍著髮髻的一圈粉色小花,在她整個人發散的那種氣息襯托下,小家子氣的有些不倫不類。她挺直小腰板在許海直跟前娓娓道來時整個人都帶著光彩,誰能真把她當作丫鬟呢?
從許海直對她道謝,李純就確認對方是認出了。
“你早就看出了?”
“嗯。”他揉了揉她的頭。
“許海直一定打聽過昨晚你身邊有哪些人,也一定知道柳兒是個路上護著你會武藝的丫頭。可你看看,你的手那麼好看,細嫩無暇和玉一樣,手上連個繭都沒有。怎會是拿刀拿劍的?
你又說了那麼一籮筐的話,情緒激動時,說話的氣息明顯有些急。我們都是習武的,一聽就聽出來了。一看你就半點內力沒有。怎麼看你都不是柳兒。
面對一屋子彪形大漢,一般丫鬟怕是嚇得不敢吱聲。可你說話清楚,條理性也好,丫鬟哪裡有那水平?昨日目擊經過的女子就那麼幾位,一猜就是你。而且你的樣貌加上你的氣度,你就是程紫玉,沒跑了!
還有,我寧可親自給他給自己倒茶,寧可捨近求遠讓流風去取杯子給他,也沒有就近示意你使喚你,顯然你的身份不低,我還看重你。你不是程紫玉,還能是誰呢?
不過我沒揭穿,人家要給你面子,所以就陪你演下去了。”
程紫玉一咬牙,上去拉了李純的臉肉。
“你既早知道我被識破,也不早些暗示我?這樣豈不顯得我自己特別傻?”
“傻什麼!”李純不躲,由她拉扯。
“這麼危急的形勢下,你還能來走一趟,對方已經很感激了。這是一種變相的誠意。故事由你來說,對方也更容易接受。你沒看許海直看你都是感激嗎?”
“那麼,你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
“差不多吧!接下來的日子,只要遠遠盯著,坐山觀虎鬥就行。那些欺負你的,咱們就好好看著他們的下場。”
……
馬車回了住處,一直進了內院。
於公公等人依舊在打掩護。
見馬車姍姍來遲,李純還假意與於公公一唱一和斥責了流風,所謂的“錢大夫”是李純一個手下扮的,在一邊解釋說流風到時他手上還有一位病人,已是最快速地趕來……
程紫玉直接回了房中,李純則與於公公去了一邊說話。
過了兩刻鐘,“大夫”宣布,程紫玉的“病情”施針後暫時穩定,於公公也回了聖上處回稟經過……
迷迷糊糊睡著了的程紫玉猛然發現床上多了一個人,嚇得她倏地坐起。
接下來,兩人便僵持住了。
那人,她怎麼也轟不走。
他反而還理直氣壯。
“我什麼都不做!”
“都知你病重,照顧你是皇上太后的意思,沒有人會說閒話。”
“世人皆知我衣不解帶陪在你身邊,你剛剛還病危了,我這會兒大咧咧離開,勢必引人懷疑!”
“你也瞧見了,白日裡一茬一茬人找上門。”
“萬一有人想要趁你身體不好對你行不利呢?再次栽贓許家呢?夏薇和柳兒都不在,你屋裡還有誰能護你?你不珍惜你自己,還有入畫呢?”
“難不成,我去調些侍衛來守著屋裡嗎?”
“暗衛也不行!”
他自說自話,理由一大堆。
程紫玉的補藥里依舊被放了適量的安神藥。
此刻藥效上來,她昏昏沉沉,也懶得與他爭論,直接拉了被子就蒙頭大睡。當然在那之前,她勒令他睡去了美人榻上……
然而半夜的他還是偷偷上了她的床。
一開始只是看她睡得好不好。
一看,眼神就收不回。
然後他自然而然就躺在了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