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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紫玉個卑鄙無恥的賤人!她謀算了我們!”金玉再一開口,幾個商人聽到她詆毀當朝郡主,幾個大耳光子就抽了過來。
金玉被打得頭暈耳鳴,終於知曉害怕了。
她最大的仰仗顯然行不通了,不能從程家手裡牟利,也沒有了追隨朱常安的價值。她的將來怎麼走?
瞬間,眼淚掛了下來,她試著求,求眼前眾人放她離開,她去籌錢,去補償,求放她一馬,求饒她這一次……
眾人摩拳擦掌正在興頭上,只等著郡主駕到,等著大火一把,等著程家的感謝,此刻到嘴的羊肉怎可能放了,自是齊刷刷給了金玉一個白眼,外加了倆耳光,又找了塊抹布塞進了她的口中。
倪老急得跺腳卻無計可施。
栽了,栽了,他只希望那車夫能機靈點看到此處狀況趕緊回去稟告四皇子。希望官兵能趕在程紫玉之前到,希望朱常安能夠截住程紫玉,希望朱常安本人不要過來,免得再惹了是非上身……
可倪老的希望落空了。
程紫玉今非昔比。不看別的,就沖她是此刻所有貴女里最得寵這一點,潘家門外的侍衛便盡心非常。
程紫玉第一時間便得到了消息。
撒了足三個月的網,總算是上鉤了。
她自然也在第一時間出了潘家,隨後趕到了那家店鋪。
她到那兒時,官兵已經到了。
由於聖上人在金陵,所以街道的防衛也嚴格。官兵幾乎只用了半刻鐘的時間便趕到了。
隨後,官兵陷於了兩難。
商人們不分令牌,但他們已經認出,眼前這老頭,還真是皇室朝廷賓客。
而倪老釋放威壓後,官兵們本能嗅出了不對。有眼尖的,更是認出這老頭似乎是跟在某位皇子身邊的。
官兵本打算插科打諢糊弄過去,可程紫玉來得太快了。
而且程紫玉怕吃虧,帶來了不少人。
高頭大馬停下來,錦溪郡主走下來,一下便吸引了大量注意力。
行人這才瞧見那間鋪子裡還有不少官兵,一下便圍聚了過來。
如此,衙門官兵頭皮發麻,糊弄不得,自然不好再隨意。
程紫玉一見被綁倆人便笑了起來。
“這麼大年紀了,沒事就早點回老家休養吧!何必還要出來蹦躂,淨弄些雞鳴狗盜的盤算,每每都離不開女人,你就這點本事嗎?就你這樣的水準,連助紂為虐都不夠格啊!何必?”
倪老被她笑得老臉通紅。
程紫玉偏對他是了解的,表情里全然都是鄙夷又不齒。雖未指名道姓,雖說一半掩一半,但還是一下戳中他的軟肋,叫他羞得不行。
他的手段的確不是太高明,但不能怪他,誰叫朱常安只有這點水平呢?他那主子既無背景又無靠山,又沒有幾把刷子,想要上位談何容易。
那朱常安,通身上下最厲害的,也就是那張好看的皮囊和足以騙的人團團轉的“君子風度”了。除了靠女人,他想不出還有其他捷徑。
但被這麼指出來,倪老還是羞愧地幾乎無地自容。
……
第392章 天煞黑心
程紫玉雖承認倪老的手段是有效的,但真就打心眼裡不喜歡這樣靠著女人上位的方法。
拋開金玉不談,今生朱常安即便沒能算計上程紫玉,卻也已拖累了王玥和文蘭的一生,而之後,將必將有白小姐和某小姐再步後塵……
憑什麼?憑什麼好好的姑娘和她們的家族要成為他的踏腳石?
成本低,收益大,靠著掠奪他人來壯大,著實叫人不齒。而眼前這個狗頭軍師,“功不可沒”。如此幕僚,丟人現眼……
至於金玉,程紫玉見她兩頰被打得緋紅,暗道這店家真有眼力,那麼,便不客氣了,示意柳兒給她點顏色瞧瞧。
柳兒一點頭,直接掄起耳光抽起來。
倪老打不得,但金玉可以。
官兵面面相覷一番後,還是沒上前來阻止。郡主撒個氣,大概就能大事化小了吧?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程紫玉幽幽開口。一聲“家賊”引起了陣陣議論。
朱常安花了三千兩買走了金玉又如何,此刻撕皮的,是金砂的配方,贗品和私刻章鑒之事。她要教訓的,是賊盜。誰敢來攔!
仿製的贗品金砂是眾目睽睽下金玉親手捧出的,她若不能交代出來歷,那麼自然程紫玉說她是賊,她就是賊!想怎麼編排她,都是程紫玉說了算!
耳光子不響,但力道渾厚,直擊牙根牙齦牙肉。
金玉被堵著嘴又掙不開,搖尾乞憐或目露凶光都沒用,血水溢滿嘴又吐不出來,她承受的,只能是連連的吞咽。
柳兒覺得好笑,心道自己莫不是力道重了?
這便是最正宗地道的打落牙齒和血吞吧?
也是,別糟蹋了!
那就多吞點,省的這白眼狼總餵不飽!活該!
嗯,打成豬頭,打成掉牙的老太太算了,看看那位四皇子是不是真重口,還能下得去那個口!
這麼一想,柳兒更是盡心……
而在場的店家和陶商們漸漸恍然大悟。
“這丫頭,就是那個程家的家賊?”
斗陶會之後,程家便傳出了家賊之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整個江南陶屆沒有不知的。但那時還只是傳言,很快便淹沒在了程家掏幾萬兩齣來行善那樁熱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