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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魏虹,南巡時候,我的人觀察過她,據說並不如何精明。她能達到你要的預期嗎?”李純對程紫玉選了這麼顆棋子有些不明。
“能!”程紫玉笑了笑。
“她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不像王玥,背負了王家,束手束腳顧及太多。她在意的,就只有她自己。所以她誰都能賣了。王玥,她爹,朱常珏,對她來說有什麼區別?
今日為了拉攏我,她還主動賣了她爹。她不在乎。正是她不怕,所以她連朱常珏也敢勾搭。所以她莽撞如牛一般衝動,在朱常珏眼裡反而顯得直爽無心機了。
她所有的出發點都是從自身,所以只要我能幫她,她便不會把我賣了。她自己能力不夠,在京中又沒有真心為她之人,她一旦依賴上我,便不會再輕易放手了。
他日即便真要賣我,我也無所謂,反正我做事乾淨,她沒證據。有證據也不怕,反正我還有你這座大靠山!”
程紫玉嘿嘿笑著,靠上了李純……
而同一時間,珏王府的馬車裡,氣氛便有些壓抑了。
朱常珏沒想到,相比男賓區的平和,女賓那邊圍繞著自己的女人們,竟是風波沒斷。
“魏虹那裡,以後你就別管了。我會處理。”朱常珏沒等竇氏告狀便扔下了這麼一句。
“是。”竇氏倒是巴不得遠離那個燙手山芋,可自己的名聲白白被魏虹牽連,怎麼想都憋屈。這會兒不管,自己這名聲也挽不回啊。“只是王爺,魏虹過於猖狂了,王爺您還是要……”
“我說,我會處理。”朱常珏猛地將聲音沉了下去,氣氛瞬間一冷。
竇氏垂眸默。今日這事,怎麼看自己的處置都不完美,但始作俑者分明就是程紫玉啊!
自己一切都是聽命行事,唯一的錯,大概就是那一發泄了。可作為堂堂王妃,她出手教訓和警告猖狂的姬妾有錯嗎?
竇氏更委屈了。
朱常珏掃了她一眼。
“多少人等著看珏王府笑話,不能讓他們如願了。程紫玉那裡,明顯是因著你早上對她和朱常哲那事出手而惱了。短期內,你避一避她。”
“是。王爺,李純那裡,可給準話了?他對朱常哲的心思,一點都不介懷嗎?”竇氏不明白。李純那麼驕傲,有人對他女人生了心思,
怎麼可能心無芥蒂?
“先給他點時間,他若不應,我自有其他安排。”
“是。”
“魏虹那裡,藥先停了吧。”
“這……”
“不能讓她壞了我的其他打算。不是說,即便停藥,幾個月內都不能懷上嗎?”
“是。”
竇氏心下嘆息。
魏虹這樣的,究竟如何就入了王爺的眼?是她爹的緣故?還是真喜歡?可竇氏卻又不敢問……她每次只要一瞧身邊人寒光四射的眸子,便有寒意從心頭蔓延到後背,魏虹最讓她不明的,便是那份無懼,或許,正是無知者無畏?……
朱常珏回府後便去了前院,他迫不及待想知道蘇家那裡如何了,也急著要吩咐下去,儘可能消除今日外界對珏王府的各種揣測。
府醫那裡都安排了下去,口風也放了出去。只說魏虹體質偏涼不易有孕,昨日貪吃,吃了不少冰鎮梨盞。今日發作起來,手軟腳軟所以摔了兩跤。而後腹痛腹瀉不止,其實不是腰痛,而是脾胃虛寒導致。魏虹年紀小,一慌神就亂了,反鬧出了笑話……
蘇家那裡一切順利,應下了二小姐,也答應儘快。朱常珏總算舒了一氣。
他沒打算去找魏虹,他有心要涼一涼她,讓她嘗嘗禁足滋味,也是給竇氏個顏面。
“王爺,魏小姐正在鬧著要離開。”
“離開是幾個意思?”朱常珏壓根不信。“她敢!虛張聲勢吧?”
“屬下覺得……未必。說是兩個時辰前一回府,魏小姐就派了她荊溪來的幾個奴才出去了。門房問了,只說是辦事。當時誰也沒放心上。而剛剛那幫奴才回來了,還帶了七八輛馬車回來。”
“說清楚點。”
“這一問才知,先前魏小姐那幾個奴才是去了王家。原來是去求助了。馬車是來接魏小姐的。魏小姐院中傳來,說是已經收好了行囊,正在裝箱,這是要離開,打算先搬去王家了。”
朱常珏唇角抽搐,眉心急跳,兩個拳頭捏得咔咔響。
“王爺,王家這膽子也太大了。要不要咱們給點教訓去?”
“你瘋了!多少人盯著呢!王家動不得,連她幾個奴才都動不得!魏虹今日一鬧,理都在她那兒。她又沒過門,咱們有什麼理由扣押她一個良家女……”朱常珏一抽氣。“還是個官家女!”
他的頭頓時好痛。難纏!他幾乎可以想像他略微一動後,明日朝堂的種種高壓……
他原本午飯時對女賓席面的紛爭還不以為然。
他當時想著,大不了讓魏虹回府便“抱恙”上幾個月,屆時給出承諾,待其“病癒”再給名分。當然這病,極有可能是一輩子的。很簡單就能處理,也不會妨礙他迎蘇二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