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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再次一僵,冷抽聲接二連三。
王玥是受害者,程紫玉是旁觀者,她二人如出一轍的證詞,怎麼聽也比施暴人貴妃和她的丫頭的強調來得可靠多……
此刻以石貴人和田常在為首的幾人向越來越多的後來人力證魏虹在亭中顯擺之舉,而太子派的幾位妃嬪也開始證實貴妃從登場便是跋扈又囂張,又將當時貴妃的人如何企圖將魏小姐拖離開給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有幾位更開始起鬨讓如意趕緊認了。她們還真就不信這貼身的玉墜子會是珏王賞給魏虹那麼個丟人現眼的下三濫的。尤其這玉上邊,珏王府標識明顯,倒的確更像是用來栽贓的。
貴妃幾乎被逼無路,大動肝火,伸手一把拽過在那捂腰裝死的魏虹。
“魏小姐,你當著眾人可得說清楚,這玉,究竟哪兒來的?本宮何時讓竇王妃傳遞玉墜子給你了?你給本宮交代清楚了!你可別忘了,今日你可還得回去珏王府的,屆時一對質,你謊話連連,後果將如何,你可得想好了。”
“貴妃娘娘這是在恐嚇嗎?魏小姐若不按著您的示意說話,回去後果如何?您倒是說出來啊。魏小姐,你別怕,告訴在場所有人,那玉究竟是竇王妃給你的,還是珏王給你?”
相對貴妃的急躁,程紫玉從表情到態度都相對鎮定平和了太多。誰看貴妃都已慌了。而程紫玉今日立場只是旁觀者,所以無論如何開口,都要占了不少優勢。
事實,她也無所謂魏虹如何答,反正不管魏虹選擇怎麼答,那路都被她封死了。怎麼答,都是錯。
“你別聽程紫玉蠱惑。你好好回答,看在你將成我珏王府人的顏面上,本宮或許會既往不咎。這次自當為你求情……”
“貴妃娘娘休要哄騙魏小姐了。眼下這事涉及皇嗣,早就不是您是否追究魏小姐,而是您自個兒會不會被追究了!您自己都快泥菩薩過江,有將魏小姐推出來替死之嫌,如何還會為魏小姐求情?也只有魏小姐被定罪,您才能幹淨徹底脫身。您巴不得將魏小姐定罪呢吧!”
默!
都默了!
誰說不是呢!貴妃這哄騙有些明顯了!
倒是魏虹,張了好幾次嘴,也不知該如何下口。她若順了貴妃,便是今日禍端的罪魁禍首。可今日她回去後還要在珏王府混呢,若拖貴妃和竇王妃下水,她回去後不得被弄死?
她嚇慘了,一張小臉滿是恐懼。前狼後虎,左右為難啊!怎麼辦?這麼辦?
索性,她喊了聲痛,眼白一翻,暈了過去……
“貴妃娘娘究竟何意!”
程紫玉示意柳兒安置下魏虹。也好,暈就暈吧,不管真假,暈了總比說錯話要好。“您對魏小姐這般逼迫,難不成是怕魏小姐再出來指證?好了,這會兒讓魏小姐暈過去了。這玉墜子算是沒有對證了。您的目的可達到了?”
貴妃狠狠瞪眼過來,隨後叫囂著傳珏王府管事,傳竇王妃,傳翊坤宮管事。她自然不能慫!她威勢依舊不減,她依舊昂首挺胸,她依舊不能落下風。
“程紫玉!說來說去,你也都是猜測和推斷。就憑著你的舌燦蓮花,你就編了如此一個故事?你以為在場諸位都沒有辨別力,會被你三言兩語給蠱惑了?你若想定本宮的罪,就拿出真憑實據來,若沒有,你趕緊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娘娘慌什麼!我說了要提三問。剛剛才第二問。”第二問,便是她將整個作案過程給當眾推引了出來。
那麼第三問,自然是要論證了。
“如意姑娘,你口口聲聲是被魏小姐推了,那你看這樣可好,我們找人按著剛剛的站位站一下,你模仿一下魏小姐是如何一推三的?若說您成成功還原當時情景,我便不再多說一句,我便相信貴妃娘娘確實無辜,罪魁禍首確是魏小姐無疑。如何?”
如意一愣,這麼簡單?很容易啊!她的力氣本來就不小,使勁一推的事。剛剛站的很靠攏,一碰一,能站穩就怪了。
雖感覺哪裡怪怪,可如意還是趕緊點了頭。貴妃也沒反對。
這個時候,幾個御醫也正帶著藥童匆忙趕來。御醫診斷後,均表示必須先給王側妃止血再進行挪動,有御醫忙著施針,有御醫負責開方子,還有御醫吩咐熬藥並列了一系列所需之物,讓去準備……魏虹那裡,也有御醫忙著開始把脈……
亭中忙碌,而眾人則抱了看好戲的心思皆圍聚到了事發之處。
如意想得簡單,而程紫玉又怎會讓她這般輕鬆?
程紫玉一個示意,柳兒便走到如意身後,拿膝頭對準其後膝一頂。
“魏小姐在王側妃被推倒前,剛好經過了三輪的行禮。當時魏小姐已是大汗淋漓,手抖腳軟,如意姑娘怎麼也得到達那個狀態才能開始咱們的實驗。”
人群里爆出了不少笑聲,有很多人開始證實。當時的確是郡主嫌棄魏虹行禮不到位,一直在“教導”來著,她們都看得清清楚楚。三輪行禮後,魏虹連站都站不穩,還摔在了地上……
此刻既然要還原,這一步自然不可少。
如意被柳兒要求著擺了一個標準的福禮……
很快,彎曲的膝頭漸漸酸痛,那懸空的手臂也開始難以保持到位的姿勢,如意心頭有些慌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