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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手我給你留足了,若有變故,你全權處理。若有狀況,別想著先通知我,遠水解不了近渴,實在你應付不了的,你就拿了令牌找哲王。”
程紫玉還又準備了大量藥物和寫好的拜帖。
“幫我照看溫柔姐,這是我打聽到的治療咳疾的名醫,到時候拿拜帖去試著請請看。三叔那裡,你幫著開解一下。”
入畫離開了。
程紫玉派了十幾個人護送。
而入畫知道,為了不讓他們一行人太顯眼,所以還有近十個高手隱在了暗處。
入畫不知道的,是程紫玉為了不讓她有太多負擔,並沒告訴她,事實在距離她不遠的前後,還安排了喬裝打扮的一批人在護送著她。
護著她南下的,總計足有百人。
不僅僅是入畫擔負著荊溪程家的今日和明日,還因為她就是入畫。
是程紫玉在乎的,且必須要保護的人!
事實證明,程紫玉的擔憂並不是杞人憂天。
幕後那雙手已經不打算遮著掩著,而是直接露出了爪牙。
入畫一行人在路上果然遇到了刺殺。
程紫玉的謹慎讓他們沒能成功。
對方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丫鬟而已,周圍的守衛竟然這般嚴密。
刺殺未成。
殺手占了地形優勢逃脫了大部,剩下的兩個活口明顯怕被逼問,搶先自盡。
這次行動讓程紫玉更是意識到幕後人毫不遮掩衝著程家,衝著她出手的意圖。她幾乎就從心底認定了,罪魁禍首就是朱常珏。
只不過,死士?
用得著嗎?
這些死士何至於用在這樣的地方?
太小題大做,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程紫玉難免再生不安。
她很清楚朱常珏的為人和手段。
朱常珏下定決心做的,絕對沒有賠本的買賣。所以,他要麼還有後續,要麼有深一步的圖謀。
他對入畫動手,除了報復自己,肯定是怕入畫壞了他事。
這也再次印證了入畫前往的必要。
程紫玉提心弔膽,只求入畫定要平安到達。
當消息傳來,入畫已經到達了荊溪併入了程府後,程紫玉終得喘息。
入畫強勢掌權,何氏全力相幫,程家暫時未見亂子。
而跟著她去的這幫人,除了回來報信的兩個暗衛,其他人都留在了荊溪。這些人的任務就是守著程家,進入程家,巡視程家,保護程家上上下下,程紫玉決不允許程家再有任何一人出事了。
如此,包括工坊在內的程家,加上這一年多來擴招的護衛已有百餘人。再加李純先前給配的私衛,最近陸陸續續前往荊溪並留下的高手,以及這次入畫帶到荊溪的李純私衛和朱常哲執意留給程家的三十人康安伯衛兵,荊溪程家的總護衛人數已經達到了三百多人。
程紫玉相信,就這個人數和戰鬥力,不管誰真要動手,也都要掂量掂量。而且工坊的工人匠人和學徒,加起來也有一兩千人,若是扛上武器,多多少少也算是一份戰鬥力……
至少,如此的程家,唬人是足夠的!若真是朱常珏對程家有所圖,那麼他短時間內面對如此防衛應該還動不了手。
可程紫玉偏又知道,暗中人一步步越發肆無忌憚,距離對方全面動手應該已經不遠了。
程紫玉只希望李純那邊趕緊完事,她相信只要度過了這個危難時期,一切就能豁然開朗了。
而變數也終於開始出現了。
疫情雖被控制,可關於朱常哲各種不好的傳言已經開始多了起來。
莫名其妙的,有說朱常哲勾結洪澤當地衙門,在大壩的修建過程中有貪餉行為。
說他之所以能將如此巨大工程進行那麼快,並不是什麼能力出眾,而是因為他不老實,說他並未按著原工程流程將整條大壩都用千斤石塊進行加高加固,而是只大壩外圍用了石料,事實內里均是填注的泥沙,以此不但加快了進度還節省了成本。
說整個洪澤大壩說穿了只是個唬人的,如紙老虎般的虛假工程。
說朱常哲不但勾結官府巡撫貪下了三分之一的工事款,還盤剝了大量石工搬運工和工程組上上下下銀錢,更由於貪功冒進所以將工程期一再縮短,視人命於不顧,因而鬧出了不少人命,並勾結當地官府生生給壓下了。
造謠全靠一張嘴。
這種毫無實據,明顯胡說八道的謠言出現時,朱常哲雖有耳聞,卻並未過於放在心上,而是選擇將重心放在了大壩最後的封頂和賑災工作上。
天公是真不作美,這已入秋,竟依舊還給時不時來上兩場雨,倒顯得老天刻意刁難一般。
朱常哲的忙碌中,又是一波謠言到了。
說之所以疫情在最開始沒能得到有效控制,是因為朱常哲有意無意的拖延。
傳言繪聲繪色而來:
說當日京城派來,以御醫為首的那批醫療組遭遇的山泥傾瀉事實是朱常哲策劃。這才能解釋為何江南偶有發生的這種天災人禍,怎麼就趕巧不巧,讓御醫組給遇上了。
而朱常哲的目的便是為了組建自己的醫療組,以此方便他假公濟私貪墨銀兩。
又說,朱常哲採購的藥材都是有問題的。
說他的人一直在暗中收購許多假藥和過期受潮變質之藥以此降低成本,又勾結醫療組虛報價錢,一邊從朝廷下發的賑災防疫銀中搜刮,一邊還刻意將整個醫治進度牢牢控制以最大程度獲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