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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一個“我們”,除了拉攏了盟友,更是成為了眾人的靠山。
哪個商戶沒吃過官家的虧,此刻占著理,人又多,還有郡主撐腰,居然有人敢陽奉陰違,那真是太過分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隊官兵犯了眾怒,指責和施壓開始不絕於耳。
如此陣仗,只叫官兵們頭皮發麻,心下發慌,幾人連道不敢,開始試著推諉。
而程紫玉則笑著打斷:
“本郡主覺得,這倆人狗膽包天,十之八九幕後還有主謀!程家是皇商,你們知道皇上剛從程家定製了不少機密之物吧?若是外泄,您幾位是不是打算全權負責?幾位再這麼拖延,不但有包庇之嫌,還有瀆職之意!
柳兒啊,我喊不動,你去請五皇子和李將軍吧!他二人正在園子裡與聖上說話,若瞧見兩江衙門的大人們,都給請過來……”
幾個官兵差點就要跪下了。
還等屁個上司啊,這郡主嘴皮子一翻,就給他們定了兩條罪名,而她搬出的大佛里,官職最小的就是他們上司的上司,惹不起,都惹不起……
“來人!”官兵頭子當機立斷。“把這兩人帶走,都帶走!”
“且慢!”人群里總算是有人擠出來了。
時間差不多了,果然這一逼就出來了。
來人只是幾個小嘍嘍。程紫玉不認識,但估摸是王玥找給朱常安用的。
果然,朱常安是不敢來的。
程紫玉低低一笑,自己都來了這麼久,朱常安應該也早到了。他不敢露面,但一定會來附近看情況!
那貨大概沒想到自己會那麼不依不饒吧?他大概以為自己拿到東西,出口惡氣就會離開吧?
程紫玉眸光掃去,要觀望,大概會從高處吧?
她快速一圈掃視,最後定格在對面的三層茶樓細細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一晃而過,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
朱常安聽聞金玉和倪老被擒之時,無比震驚。
談個買賣而已,程顥的前期工作都做好了,竟然還會出事?
聽著回稟,他氣憤難耐,將手邊能砸的全都砸了。
他都打算偃旗息鼓離開了,那個瘟神,還是陰魂不散。
同時他也終於明白,當日自己將金玉帶出來時,程紫玉不怒不急,不妒不亂,反而還帶了絲笑意。他那時以為她是強撐鎮定,原來不是。她當時心底是在大笑鄙夷,等著看好戲的吧?
她早就設計好了,金玉哪怕咬緊牙關藏住了東西又如何?她早已利用她的手腕把那兩樣打成了廢物,再無價值的廢物!
自己在京城討好皇帝,步步上行,納了王玥,算計文蘭時,她也是半點沒閒著啊!
她控制了金玉廖氏還不夠,她還早就報了案。金玉“偷竊並逃竄”是官府早就定了案的!那麼此刻眾目睽睽下“制假賣假”也就正好前呼後應,順理成章。金玉無憑無證,既沒法翻之前的案,也沒法反駁和反證!
蛇蠍毒婦!
金玉被囚不知,他遠在京城也不知,枉費他二人還小心翼翼苦守秘密;還沾沾自喜以為程紫玉得不到那兩件信物早晚有被拿捏之時;枉費他費盡心機找到金玉結成同盟……
等等!金玉能被找到,也是她的手筆吧?賤人!賤人!
還有,自己竟然還被她逼迫著花了三千兩買金玉個自由身,當時她心底都笑抽了吧?自己還睡了醜陋粗鄙的金玉,在她看來自己無疑是個瘋子吧?她巴不得看自己飢不擇食的醜態吧?
朱常安從頭至臉到心都在疼!
他差點忘了,這個女人何等的手腕,當年可是敢設計皇后,將太子玩得團團轉的人!
好惡毒的手段!栽贓嫁禍,撒謊做局,睜眼說瞎話,天下怎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然而朱常安沒有選擇,唯有趕緊點了人趕來,一路都還遮遮掩掩,生怕被牽扯上。
他當然不能出現。
倪老兩個被抓了現行,他出現豈不是成了他的鍋?那麼多人在那,他的聲譽怎麼辦?
但有一點,市井亂騰一下就算了,絕對不能鬧去衙門。
這會兒還沒人知曉這事與他有關,但一鬧去衙門,這事就兜不住了。
金玉和倪老都是他的人,怎麼看都與他脫不開干係。皇帝這會兒對他的態度很古怪,他好不容易與白將軍沾上關係,再容不得半點差池了。萬一這賤人借題發揮,只怕要壞他好事……
於是,半盞茶後,朱常安所在的包房裡多了幾個人。
程紫玉來了。
她膽子倒是大,只帶了兩個人。
可她是眾目睽睽上來的,壓根無需懼怕。反倒是引了不少人猜測剛剛喊停的傢伙是何人,這包房裡的讓錦溪郡主親往的人又是哪個?
“想要我偃旗息鼓也行,你總要付出點什麼!”
朱常安正站在窗邊惴惴不安,可程紫玉一進門便猖狂到主座坐下,全然就是高人一頭的姿態,悠哉悠哉開了口。
朱常安胸悶氣短。
“你要什麼?”他猜到了。主動權都在她手裡,可她並未乘勝追擊,自然是為了與他談判了。
朱常安陰著眸子,死敵就在眼前,他只恨不得上前將她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