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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們見她面色不好,紛紛上來關心。
“沒事,都出去吧!”她哀嘆一聲,交友不慎!日防夜防,果然還是誰都不能信!
程紫玉去淨房洗了個冷水臉,然後開始抄經。
心靜自然涼。
怕什麼?
然而,李純回來時,見她人已在床上。
以為她睡了,他躡手躡腳走近了,卻聽見她細細碎碎自言自語,似是對誰很不滿。她一雙眼也是瞪大了看向頭頂。
“沒睡?怎麼了?不舒服嗎?起高燒了?”見她臉上紅彤彤,李純趕緊將手探到她額頭。
“你回來了。”可她卻一把拉住了李純袖子,將雙臂攀了上去。一雙秋水盈盈的眸子也直勾勾盯來,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裡邊。
她在等自己?
李純還沒反應過來,一下幾分焦急,趕緊坐到床邊。
“這麼晚才回,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她眼神里的故事和她言語裡的關懷分明是兩碼事。
“沒什麼大事。相比下肯定是你更重要。”他有幾分疑惑。“不燒啊?”
“你喝酒了?”程紫玉抱著他腰嗅上來,他才覺得她怪怪的。
“就應付了兩口。”
他說話間,見她遞來了一張信紙。
李純接過,一目十行看完,隨後爆笑起來。
他捧了妻子的臉。
“我瞧瞧,原來真是有內火啊,我以前特訓時也服過類似藥物,那火是從小腹竄起,收都收不住的。不過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很溫和的藥性,諒文蘭也不敢下狠手。你覺得如何?可能捱得住?要不要我幫忙?”
“我?我挺好。還耐得住。”
李純壞壞將唇到她脖間擦過,卻瞬間引得她一個戰慄。
“你確定?”
“確定!”
“真確定?”李純摟了她,身邊人卻不受控地如魚得水一般湊上來。
他不由哼聲,事到如今,竟還嘴硬。
“嗯。確定。”底氣已有不足。
“那我先去沐浴了。之後我去瞧瞧晚膳。你好好休息。”
他抽身跳下床,床上那人卻伸著手臂在空中抓了一下。
她聲如蚊蚋:“好吧,不確定,回來!”
李純笑意一深再深。
“我的加餐提前了,竟有這等好事?這午後昏昏欲睡的,用個點心來提神倒是不錯!”
程紫玉離開時他便看出了意圖,料算她得要日落前後才會回來。聽聞她早回,他便已生驚訝。倒是沒料,原來是個驚喜……
瞧著床上人媚眼如絲盯著自己大口喘息,他覺得周身血液已開始不受控地往一處涌去……
但他想到先前自己每回的急急巴巴,忍不住想叫她也嘗嘗那遠水近渴的感覺。
他壞壞多說了幾句。
“其實我今日出去這一趟,雖也算是公務,不過關心我大事的人也不少。瞧瞧,那些都是送我補身子的。所以娘子放心,為夫一定能為你解憂。”
桌上,李純也帶回來不少補腎補身酒。
程紫玉哼了一聲,將床幔一甩,把自己留在了帳中。
李純叉腰扯嘴。
“文蘭說是兩個時辰對吧?過去多久了?”
……
第545章 一條鹹魚
“我哪知道!”
程紫玉有幾分慍怒。
她身上燥熱,暈暈乎乎的,早就不清醒了。
但她卻又清楚,眼前這廝是故意在這東拉西扯的。
李純見那被她怒拉上的幔帳卻更是笑開。
如此火氣,顯然非比尋常。
大概藥效是全發作,只等自己救火了。
“娘子,此刻可有體會到,往日裡你相公種種把持,每每強忍之苦了?不好忍,不易熬吧?所以以後,莫再為難你相公了,知道嗎?”
他說著,還忍不住扯了扯腰帶。
“娘子這撩人春意來得不易,春日苦短,得抓緊了才是!”他拉下窗,又往門外去。
只聞他正吩咐下去說要與夫人商量大事,晚飯推辭一個時辰。
隨後,這往日裡猴急猴急的餓狼這會兒卻改了性子,悠哉悠哉走向床……他有些好奇,她會不會開口主動邀請自己?
哪知,帳中人媚眼一閃,一隻光潔手臂便已伸出幔帳,一把扣住了他的腰帶,將他人給拽去了床上……
床幃下,幔帳晃,春意動。
春衫褪,繡被開,雪梅現。
一個是餓虎逢羊,一個是見血蚊蠅。
一點即著,一發不可收拾。
粉汗濕羅衫,為云為雨忙。
波濤駭浪陣陣席捲,不知人在何處,也不知今夕何時。
幾番糾纏兩相醉。
藥物的作用只是催發,卻將心底的熱情全然激盪點燃,層層疊疊的火熱情意最終在肢體得以體現表達,留下的只是深深沉重喘息和不安分舞動的幔帳,還有如置雲端的好風景……
既是極為溫和之藥,又怎可能維持兩個時辰?這一點,文蘭誇大了。李純自然也知曉。
可如借酒裝瘋,被藥物推動的某人卻借著那勁兒沉淪了。
藥效早就過了,能讓兩人淪喪的,只是兩人間的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