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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程紫玉看向了各大陶商,示意丫頭將那些茶寵也是同樣一人一隻分發了下去。
金砂出了仿品?他們居然不知曉?
無奈站的遠,看著荊溪藝人們手中茶寵,眾陶商早已好奇不已。此刻丫鬟一發下,眾位見多識廣的陶商急著邊討論邊辨了起來……
“各位可看好了,這些茶寵與我家金砂是有區別的。在強光或是遇水的狀況下,他們的特性均不一致。若他日發現市場上出現你們手中茶寵那般貨色,記得一定要明辨!諸位掙錢不容易,可別叫騙子掙去了雪花銀!”
程紫玉笑得嫣然。
這些茶寵自然不是搜羅來,而是她的人所做!
這幾日,溫柔帶人偷偷在山上做了一大批,說話的這個當口,這些茶寵已經被她的人分散去了市面上。
這些茶寵的造型便是老爺子當日與那位狡詐的陳老爺所制的類似款。
時隔多年,老爺子早已不記得當時所做的具體造型。可那又如何,只需記得個大概便足矣,她的人各自發揮想像,一夜便做出了近幾十種看似又不似的類似款。看得一眾丫頭自己都眼花,完全不知道哪個是自己設計……
而這些茶寵的原料配比,便是廖氏手中,當時未上市前,陳家所知曉的那個配方。
十幾年前老爺子就是靠換掉了一原料來擊垮的陳家,此刻這麼多與廖氏手中八九不離十的茶寵被投放市場,只怕廖氏若看見了,都要開始懷疑做了夢,懷疑她爹,懷疑人生了吧?
這麼一來,廖氏手中的那枚金砂茶寵,從原料到造型都是廢物,還是整個陶屆皆知,幾乎人手一隻的贗品。
他日即便她再將那金砂茶寵拿出來,她也只會被認定是從市場上買了假貨想要來暗害程家和敲詐程家的爛人。
今日金砂的秘方公布後,金砂便不再是程家所有,而是整個荊溪的成果。
倘若廖氏敢拿了那贗品出來蹦躂,屆時用不著程家出手,所有的賣家甚至是陶商們為保他們手中荊溪金砂的正宗性,也一定不會放過廖氏……
而此刻,已經有人發現了那些茶寵下邊還敲了程翾的印。
“正是如此!”程紫玉笑意更深。
“那些作偽的狗膽包天,竟然連我祖父的幾款私鑒都來仿製了!”
丫鬟們再次上場,手捧三卷字畫。
她們一一展開,三幅山水畫,沒什麼稀奇。
可眼尖的陶商們均是發現,那些山水畫上均有程翾的題詞和題字,還有大大小小程翾的私鑒。
“這些贗品也是我在西行途中發現,前一陣找了管家搜羅而來。我祖父盛名,總有那些偷雞摸狗之輩想要以假亂真。
祖父不怕被仿,卻不願買家白花了冤枉錢。趁著今日,我程家索性藉機澄清此事!諸位,今後若市場上再見如此冒了我祖父名的山水畫畫作,或是打了金砂名頭敲了我祖父私鑒的,一概均為贗品!”
好幾位大陶商當即便拍案而起。
“不得了了!仿賊竟已如此猖狂,抓到必當嚴懲!”
“這幫攪亂市場的敗類!他日抓到了便報官!”
“沒錯,以後大伙兒都留個心眼!”
“沈老哥沒來,兄台回去後記得也轉告他一聲!”
“還望程老爺子教授我等判別真假之道!”
“……”
不少陶商都上了前,圍住了上座的老爺子。
他們中不少人都收藏了程翾作品。那都是大價錢所得。若說市場亂了,他們手中真品勢必也要受了影響。
尤其他們發現這仿品的印章到題字,若不是今日被澄清,連他們也幾乎要以為這正是出自程翾之手。
能以假亂真到如此地步,此刻能不慌張嗎?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些畫作雖是假的,可上面的題字和印章卻是真的!為了演好這場戲,老爺子親自去又是寫又是畫,最後敲上了印。
老爺子雖不太記得曾經與陳家主合作完成的具體畫作和題字,可他卻也能模糊仿到了九成。
如此,足夠!
今日是斗陶會最後一日,按著慣例,官府都會到場。
程紫玉衝著魏知縣行了一禮。
“趁著魏大人也在場,我祖父有話要說!”
程翾上了前,手握一把他本人的印鑑,直接扔進了火盆。
“我程翾先前章鑒將不再使用。即日起,我的作品將會重新設計新的章鑒。還請魏大人做個見證,他日市場上再有我程翾本人舊章舊鑒的作品出現,若無我本人或程家確認,一概均為假貨贗品!
還有我手中這幾幅山水圖,各位手中的茶寵,但請各位牢記,若再有仿品出現,那絕對不是我程家出品。我程家也一定會追究到底,嚴懲不貸!”
程翾說完,便示意丫頭將幾幅畫也扔進了火盆。
眾人齊齊點頭。
“從今往後,金砂便不是我程家的配方,而是咱們荊溪人的榮耀!程家希望各大家族一道為荊溪長久繁榮昌盛盡力!”
程紫玉站在台上,如一輪紅日般奪目……
如此這般,廖氏手握的兩件秘物便已成了廢物。縱然程家付出了金砂等原泥的配方,可比起廖氏他日可能帶來的隱患,程紫玉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