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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自然是假的。趙三手上有先前劉虎寫下的賣身契。他依葫蘆畫瓢,偽造一張欠條自然不難。
趙虎不在,就連春萼也最多看個似是而非,壓根辨不出真假。
於是,猖狂的主角又調了個個兒。
“京衛也沒用。這欠條就是法。天經地義。你哥跑了,你家就你一個,我們不找你找誰?趕緊拿錢來!”
那幫人一把拉住春萼就讓她還錢或跟他們走。春萼瞬間哭了個聲嘶力竭,抱住何母腿求看在孩子份上幫一把。
何家人到底還是怕出洋相,只能掏出二百兩擺平了這事。
何思敬覺得有必要找爹娘再深談一次,可剛走到父母院中,便見春萼哭成了淚人,跪在爹娘腳邊謝他們救命之恩,表示和兄長今生來世都會盡力以報恩情。
又說:“不過,我哥前天便已經回老家了。我總覺得,這幾人來得突兀,會不會故意要害我?”
何思敬剛剛遏下的怒火又升騰起來了,衝進了屋中就怒罵起來。
“害你?誰要害你?你是不是又想說,是紫玉做的?麻煩你看看自己尊容和出身。紫玉是郡主,要勾結了地痞來謀害你?紫玉缺銀子嗎?會差這二百兩?紫玉閒的嗎?我不在工坊,她該多忙,還要拐彎抹角來陷害你?紫玉用這種法子害你,不怕她和李純名聲都會因你污了去?
她真要弄你,直接將你拖走,直接找人半夜來弄死你都是輕而易舉的,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
這次,連何父何母都跟著點頭了。紫玉不至於,真不至於。
“不,不是……”
“不是什麼?還是你覺得是紅玉來陷害你?紅玉在這京城連朋友都沒有,她還有那本事?你還想潑她髒水不成?倒是你!我還懷疑是不是你故意聯合了外人來坑我何家銀子。否則便是你與你哥聯手在坑何家銀子,是不是!”
何父何母聽得一愣一愣。紫玉不至於,紅玉就更不至於了。那春萼哪來什麼陷害之說?
要麼是她自己的謀算,要麼是她想要潑紫玉紅玉髒水。但不管哪種,都是叫人難以容忍的。
兩人對視一眼,再次蹙起了眉頭。
“春萼,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你讓你的人轉告你哥,以後哪怕他被人打死,我何家也不會出面。還有,我最恨的便是搬弄是非的長舌婦,你若再有剛剛所為,我不會去論證,也不會徵得我爹娘同意,我一定二話不說流了你的胎把你扔出府去!”
何思敬轉而沖向父母,跪下磕頭。
“孩兒剛所言句句肺腑。若有不中聽或是違背了您二老意圖的,兒子賠個不是。但不管什麼事,若觸及了底線,兒子是絕不會容忍的。”
何思敬生平第一次冷臉冷漠對待父母,這叫兩人有些心中難安,漸漸也覺春萼有些攪事。
兩人坐在堂屋長吁短嘆。
“明早,便去趟白雲寺吧。”
“也好。”
兩人入京前經過白雲寺時許下了心愿,想求何家子嗣綿延,若能保下這個孩兒便去還願。
眼下兩人心頭不安,更想趕緊去獻些香油,求求菩薩,祈求家宅平安的同時再求道簽。
天一亮,他們便準備出發了。
春萼聞訊而來,要求一道前往。她哪裡敢待在府中,萬一何思敬沖自己發瘋呢?萬一程紫玉又上門呢?
春萼只能表示,想去菩薩那兒求個胎兒安泰。
何母心一軟便應了。
可何父因著昨日春萼的表現和何思敬那句質問春萼是否勾結外人詐騙錢財而生了疑,時不時對春萼盯上一盯。
在磕頭時,何父瞧見,有個婦人撞上了春萼。
春萼剛要開口喝,卻見那婦人擠眉弄眼。
當時春萼似有幾分心虛扭頭看來,何父裝作不知,卻拿眼梢餘光盯住了她。
隨後便瞧見春萼手裡多了一張紙。
春萼打開紙看了眼便蹙起了眉頭,隨後衝著殿外瞧了去。何父偷偷順眼看去,卻見一年輕男子正沖春萼揮手,心頭頓時幾分不爽。
果然,幾息功夫後,春萼捧著肚子表示,要去方便一番。
何母對她不放心,執意讓嬤嬤跟著,但春萼信誓旦旦表示常來這裡,四處相熟,很快就回。讓何父何母先附近走走拜佛,她一會兒便尋來。
“這是名剎,你是怕她被人拐了還是插翅飛了?她一個京城人氏哪用得著你操心。讓她帶著自己丫頭吧。”何父阻止了何母的又一次相勸。
“那你去吧,自己小心點。”何母擔心的只是自己的小孫孫。
春萼小心翼翼出了大殿,拐了個彎繞到一邊,還特意將丫頭留在了來路望風。
她又怎知,何父早盯上她了,這會兒見小丫頭探頭探腦便更肯定有古怪,特意從大殿的另一側繞了過去……
“找我做什麼?”等在大殿側後方的男子,是趙三爺的心腹康子。先前春萼與他沒有過多少交情,今日卻不知康子找她做什麼。
“三爺也來廟裡,剛到就看見你了。不過見你跟在何家老爺夫人身後便沒叫你。不過,既然遇上了,你是不是該去跟三爺打個招呼?”
“康子,麻煩你轉告三爺,就說我多有不便。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