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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春萼的背後是否有人你也不用擔心,不管是誰,我都不允許他們傷害你。何思敬不能,誰都不能!你只要想好,怎樣你才會開心,只要能讓你高興,你告訴我,我來辦。你什麼都不用顧慮。我一定辦得妥妥帖帖。”
紅玉很快將前因後果道了出來:
她一直都還在為早日懷上而努力。她每隔幾日都會去城東找在這方面頗負盛名的黃大夫。
黃大夫醫術人品都很好,所以每回到醫館看診的婦人都不少。
那日紅玉看診完等抓藥,她坐不住便走動了幾步。
一不小心就聽到內室里傳了一聲“我懷上了?不可能!”
那口吻全是不可置信不願接受。
紅玉一嘆,想懷懷不上,人家不想要,卻偏懷上了。不過,怎麼有人不想要呢?她有幾分好奇。
可更讓她驚訝的,是裡邊黃大夫低聲在問:是保是去?
黃大夫怎會主動問這話?
而下一瞬她便明白了。
那帘子被一下打開,有女子扔下診金就往外跑。
紅玉看清了,那女子是姑娘打扮,顯然未成婚,難怪大夫那麼問。
可紅玉閃避不及,便被那姑娘撞了。
紅玉正好撞上了藥格,手肘破了皮。
薛嬤嬤低罵“不知廉恥”,“世風日下”,一見主子傷了,那使壞的還跑了,便追了幾步想再罵幾句。
哪知出門便見那邊女子和小丫頭正在牆角哭著私語“怎麼辦”。
薛嬤嬤還沒開口罵,便聽到小丫頭漏了一嘴“定要告訴何二公子”。
何二?薛嬤嬤下意識便閉嘴聽牆角去了。
不聽還好,一聽就慌。
那姑娘接的是:“可何二爺成婚才半年。這個時候,怎會再迎新人入門?”
薛嬤嬤聞言便張大了口。紅玉見薛嬤嬤沒回去便跟了出來,剛好也聽到了這一句。
姓何?排行二?成婚半年?
她們自然鎮定不下去,主僕兩人更是側耳細聽。
“可這麼大的事,哪有讓姑娘您一人擔下的道理?您身子被占便已是吃虧,您可以不要名分,可小少爺怎麼辦?他夫人不是不會生嗎?這可是二爺的長子,二爺知曉後還不知得怎麼高興,您忍心傷了心上人的心,害了自己骨肉嗎?這孩子是定要保下的。”
“可是……聽說他夫人娘家……咱們得罪不起。”
“怕什麼!娘家勢大就了不起嗎?那便是他們欺壓咱們小老百姓的理由麼?大不了咱們學那個熊家,也去順天府滾頂板去!哪怕官府包庇,這事只要鬧大了,您看他們臉往哪兒擱,到時候還不得讓您進門?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怕的是他們,惹不起的也是他們。還民間郡主,就如此作風,如何代表民間?仗勢欺人……”
那小丫頭巴拉巴拉說個不停,攙扶了那女子往前走。她們顯然條件並不好,出門都是靠步行。也是她們走得慢,小丫頭又義憤填膺的,這串話便全叫後邊紅玉兩人聽在了耳里。
紅玉雙腿發軟,後背一涼,從頭頂到腳趾都一陣發麻,對方都帶上了“民間郡主”,那所指可不正是何家何思敬?
“嬤嬤,追上,聽清楚了。”紅玉扶著牆,也不忘讓嬤嬤去盯人。“跟下去,一直跟到她們的落腳點。別捨不得花銀子,儘可能多打探些消息回來。”
“您放心。”
那嬤嬤也知不好,讓主子回去醫館等著後,自己提裙子跟了上去……
結果自是越探聽越確實。
對方又提到了什麼“再等兩個月肚子就顯懷了,到時候瞞都瞞不住。若叫咱大爺知道了,定不會輕易放過。萬一再拿了孩子去訛詐何家,到時候就連您與何二爺的情分都保不住了……”
薛嬤嬤聽了一路,得到了兩個結論:一,那姑娘與二爺交往不淺,時間不短,已生了情意。二,情況很麻煩,對方不是軟茄子,家庭狀況也複雜,不是可以隨意擺平拿捏的。
至於家世背景也很快查清。
那女子姓劉,本名翠花。父母前幾年就沒了。家裡有個好賭嗜酒的兄長單名一虎,混跡於三教九流之間,乾的便是坑蒙拐騙的黑活兒。
也是正因如此,翠花已十七卻還沒人敢上門提親。當然那劉虎也不在意,他本就是要將親妹子“賣”個好價錢。於是,去年年底村東老王財主家願意以百兩銀子的彩禮納翠花做妾也被劉虎一口拒了……
村里人都在傳,這翠花最近定是傍上什麼富貴爺了。不但衣著光鮮,穿金戴銀,還改了個雅名叫春萼。就連劉虎也每日樂呵呵,來來回回不是提著肉和酒,便是挺著圓肚哼著曲兒。
上個月,劉虎還給了幾戶鄰居一人三兩銀,讓幾個婆娘幫著準備些婚慶的繡品。村上人探問是否翠花用的,他頂著滿臉橫肉笑著剔牙:“我家妹子以後要飛黃騰達的,誰再敢提翠花二字,老子剝了他皮!”
是以,薛嬤嬤去打探時,對上的便都是一雙雙好奇的眼,那些人也不避諱,直接問她是否代表要收妾的主家來打聽姑娘人品的?
薛嬤嬤怕打草驚蛇,自然打岔找了藉口給糊弄了過去。
紅玉則迅速安排幾個親信盯住了劉家上下……